第39章削骨寒潭（1）
攔住古東平的是趙真如的侍女官，她就站在廣場的階梯前面。
東區廣場有四條階梯，古東平要走出的就是東邊階梯。
出了東邊階梯，走出東門，就出了寶襄園。
當然到目前為止他不過是在演戲，現在走出去他的下場依然是必死無疑。
踩着三人的小名氣，隻不過是今天的開胃菜，連帶着阻攔的人也是如此。
“小姐，我侍奉您已經快十年了。我是您的第三個侍女官，我知道這些年您心中壓制，我都看在眼裡。”婦人說到這掉了眼淚。“小姐，要是隻有我一人，小姐您走也就走了。但是今天這個小子明顯是在怕死騙您，一邊是侍奉您多年的仆人們，我們跟了您快十年了，四五十個人呀，小姐！我們都是上有老下有下的年紀，小姐.......”這個中年婦女聲淚俱下，一邊控訴古東平拐帶自己小姐，一邊大打感情牌。
古東平聽着向台階走了過去，這一次這個女人沒有退後，她是趙真如少數能夠接觸的人，自然關系非比一般。
走到了侍女官前面，古東平問道“看到了吧？”
“看到了。”趙真如眼睛中連一絲不忍都沒有，平靜的好像和她自己無關。
古東平就從侍女官身邊過去，那個侍女官就要拉住趙真如的手，臉上也不似當前柔弱“古東平，你不要拐帶我小姐！要不然你家族也會受到連累的！”
隻是侍女官的手伸不過來，因為一道刺骨寒氣從古東平眼中發出，盯着她，她就像是雙腳被釘死在地上。
“看到了，我會讓你看的更清晰一點，不想走告訴我一聲。”古東平漫步從面如死灰的侍女官身邊經過，淡淡說道。
這是兩個冷皿的人，這是所有看到這一幕人心中的想法。
趙真如是一個人孤獨的太久，孤獨到可以漠視這世間大部分慘事，畢竟從小到大自己就在經曆，也就習慣了。
到了東門口，一堆人等在那裡，就如同十年多年前，在她不懂事的時候，同樣有兩次有人堵在這裡，那兩次她走了出去。
當她轉身的時候，那些人都死了。
這一次，又有以前更多的人堆在這裡。
前面是用情義組成的人牆，就立在那裡，帶着熱淚，卻冰冷的似乎一個個死人。
後面是湊熱鬧的學生，他們中大部分都沒有見過禁忌發作的威力。
之所以在帝國禁令大于律法，禁忌大于勸告，就是因為踐踏禁令和禁忌會死人。
會死很多人。
“這些都是你的仆人？”古東平站在這群人牆前面，語氣平淡，眼睛同樣平淡的看着那些一個個用悲憤欲絕眼睛怒視他的人。
而當這些人轉到趙真如面前時候，立刻溫柔的好似化成了水，帶着豆大的淚珠，搖搖欲墜，好多人快要暈了過去，一聲聲“小姐”、“小姐”的帶着無盡的情義延綿。
趙真如看着這些人，沒有愧疚，也無其他，心中平靜的就像是一潭死水“是的。”
“要是我，這些人早就死了。”古東平似乎在陳述一個事實。
那些擋在他前面的人，一個個用一種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像是要活吃了他。
“可是我不會。”趙真如認真說道。
古東平笑了笑，一種很開朗的笑“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隻有兩種方法能夠帶你出去，其中一種還有很大隐患，現在我知道了第三種方法，也是隐患最小的方法。那就是殺光眼前這些人。”
“我知道，殺了他們就沒有人能夠阻攔我，我知道他想要我這樣做，因為他甯願我去傷害别人，也不想我有一天如同母親一般自殺。”趙真如的語氣終于有了一絲波動，而站在她前面的人，也多是陰沉不定。
“但是我沒有，我也不會從這裡走出去，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你走吧，我會對那人說今天和你無關，我不會讓他殺你，你走吧。”
古東平笑了笑“我說過隻是讓你看清楚一點而已。仆人應該忠誠這是他們的本職，而主人也應該厚待他們，這是主人的義務。不過仆人不能威脅主人，無論原因如何仆人威脅了主人，那他們就要死！我不會讓人攔着出去，我會讓他們歡送出去。”
“你這個世家子也太不合格，連最基本的收買人心都不會。”趙真如嗤笑了一聲，沒有問他怎麼讓人歡送她出去。
“我從來不收買人心，我說了仆人僅僅是仆人，而戰士确是兄弟，對待兄弟是要同生共死的，自然不需要心思。”古東平說着身體四周炸出萬道刀茫，趙真如根本沒有看到他的動作，就見刀茫飛了出去。
一個個有些狼狽的身影出現，他們或是躲在東門後面，或是更在趙真如身邊，最近的距離他們不過五六尺，當這些人顯形的時候，一個首領模樣的人冷冷道“無極神異！”
古東平點頭算是對他微微緻意“看到了沒有，這些才是戰士，你出去，他們也不會幸免，但是他們不會哭哭啼啼，這些人才是你應該珍惜的，好了，跟我走吧，我說過我會讓他們送你回去。”
炸出這些守護在趙真如身邊的保镖，這些露出來古東平知道今天這些事，無論如何也不能按慣例處理了，他第一步計劃算是成功了。
“你要帶我去哪裡？”趙真如好奇問道。
她已經看出來古東平是不想死，也對沒人想死。
看一看那些因為他兩對話吓的癱軟人牆，就知道，别人的命不值錢，也就隻有自己的命值錢。
趙真如笑古東平不會收買人心，其實最不會收買人心的是她。
跟着一個禁忌話題，一個夾雜幾方大人物之間主子，沒有未來還要擔心生死，趙真如完全理解這些人的心思。
不過十一歲多一點的她，已經明白了什麼叫做人心，這是她懂事以來，懂得第二個道理。
“你是寶襄園的人對吧，至少你是住在這裡，我去闖寒潭，過龍虎關，讓寶襄園衆人歡送你離去，怎麼樣？”古東平領着趙真如想着北區走去。
削骨寒潭在寶襄園北區。
“呀！”古東平的回答果然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闖寒潭，過龍虎關這兩個挑戰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在兩方弟子中流傳了。
不僅僅是趙真如，那些探聽古東平話語的人，也是驚訝不已。
自從年羹堯打破了兩方弟子切磋之事，這互相挑戰就少了。
即使是十多年前，闖寒潭過龍虎關也要幾年才有一次，在寶襄園弟子壓得潛龍淵弟子擡不起頭的時刻，還是潛龍淵弟子挑戰成功的多。
至于原因，就是寶襄園測試不會死人，但是寶襄園弟子要是去潛龍淵闖潛龍潭過龍關，死了也是白死。
趙真如驚訝的原因也是如此。
這兩項挑戰成功雖然可以讓對方捏着鼻子執行可以做到的事情，但是九死一生的死亡率不是鬧着玩的。
潛龍淵和寶襄園兩處弟子招收的是天賦弟子，一但弟子年齡到達35歲或是境界突破無極，立刻離開兩地。
無極之下闖寒潭過龍虎關，九成九的死亡率。
寶襄園的削骨寒潭原名是叫寶骨潭，和潛龍潭一樣寶骨潭裡面也有一項地寶，名叫寶骨原液。
寶骨潭被叫做削骨寒潭的原因，在于進入這處寒潭要收削骨之苦，進入寒潭武者武功沒有任何作用，源力在寒潭中發揮不出作用，可以發揮效果的是肉體。
想要完成寒潭挑戰就是要從削骨寒潭中取出寶骨原液，可以中途放棄，但是卻很少進入寒潭能夠在出來。
往年原液取用是用皇宮小黃人出手，然後留出一部分獎勵園内弟子，和潛龍潭類似。
而龍虎關，寶襄園有一座虎園，裡面是異種黑虎。
雖然皿脈之力變弱了，但想要獵殺一隻黑虎首先要面對的是整個虎園。
趙真如驚訝的原因也在此，從這裡出去有他求情也許死不了，即使死了，也是痛快死，總要強過死在折磨之下。
倒是那個被古東平炸出來的護衛首領若有所思。
其實趙真如雖然可以明了人心險惡，但是涉世未深，身在局中不明白，她越是求情古東平死的越快。
古東平的挑戰在寶襄園内引起了軒然大波。
那些往屆年長武者對于“切磋”不感興趣，但是對于古東平的挑戰感興趣，不僅如此山長所在的小别墅也被人敲開了門。
聽完園裡教習彙報，山長沉吟了一下，決定親自前去。
他也差不多明白古東平的打算了，要是可以送走那座瘟神，他不介意順手推一波。
另一邊，本來跟着前來看熱鬧的楚紅顔，卻看到古東平深陷險境，她沒有過多的參與，而是直接離開了。
馬不停蹄，楚紅顔趕到了皇城東門，朝着禁衛亮出腰牌，那些禁衛果斷放她進去，很快楚紅顔熟練進了後宮一路暢通無阻，沒有人阻攔。
進了後宮，楚紅顔直奔新華殿，新華園是新晉貴妃榮貴妃楚燕的宮殿。
一個美豔無雙的少婦，正盤坐在軟塌之上，楚紅顔見到少婦叫到“姐姐，你可要幫我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