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世界中的輕松愉快不會有多久。
終于在伴随着行屍海深處一聲長長的嘶吼,伴随着一直在被林奇卡位欺負的行屍們空洞的眼眶内開始冒出紅光,腳掌不再受到自己同伴的限制,伴随着林奇天賦破妄之眼傳來的久違的警示,林奇把手中的閃着電光的劍扔向朝他湧過來的行屍海,在收獲掉最後一絲絲經驗的同時轉身就跑,逃離了這個地方。
身後好像有什麼大boss正在緩緩覺醒一般。
麥克比林奇的動作還要快,他早在屍骸們還沒有騷動之前就站了起來,自顧自的先林奇一步跑路。
“你剛剛幹了什麼?”身後不再有動靜之後又跑了很久的兩人終于停了下來,這一次的麥克倒是顯得精力十足。
林奇聳了聳肩膀,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殺怪物。”
“哦是麼。”肌肉男一邊扯掉自己身上已經破破爛爛顯得有些礙事的衣服,露出裡面結實的内襯:“咱們這一路還是少惹點麻煩的好。”
“不知道那一片地方怎麼全是行屍。”林奇說着:“以前那裡發生過戰争嗎?”
“戰争?你的意思是人跟人之間的互相屠殺嗎?”麥克再次用看怪胎的眼神看向林奇:“你不會是那種那連以前小時候上的課都記住然後都傻乎乎相信的人吧?别這樣林奇,這世界上是不會有那麼多人聚在一起砍來砍去的,這太荒謬了,别被皇族的人騙了。”
林奇點點頭,不打算跟這個外憨内奸的肌肉男麥克多說什麼:“我就是随便說說,有點奇怪為什麼你們之前沒把這裡清理幹淨。”
“我們沒清理幹淨的地方多了。外環都管不過來,哪有功夫這麼細緻的去處理開辟。”麥克說着,朝林奇示意了一下:“咱們走吧――咦?我的燈呢?”
“大概是你之前扔了。”
“好吧。”麥克看起來并沒有顯得有多懊惱:“幸虧你還有一個,那你繼續帶路吧。”
“不了。”林奇面無表情的将手中的燈籠扔向了麥克:“換你吧,我有點累。”
麥克接住了林奇扔過來的燈籠,嘿嘿笑了兩聲,卻将頭轉向了其他方向:“确實,你砍了那麼多怪物,确實該換我了。”
……
就如同這裡還留存着曾經的皇城一般,這片看起來也許本應該是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并不單調,林奇和麥克兩人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也見識了不少的可以稱其為“遺迹”的地方。
林奇之前見識了有人駐守着的十字路小鎮,也見識了像是法師塔一樣矗立在一片小丘之上的孤零零的高塔,搭建的材料不明的石台祭壇,還有原本隐隐有些道路痕迹邊上應該像是驿站一樣的房子。
不過這些已經是凄慘的殘垣斷壁了。
當然也有些保存得比較完整的建築,比如現在他們正待着的一座城堡。
這座城堡不算大,但都是用石頭搭建而成的,由于黑霧無法侵蝕,在加上這裡幾乎常年無風,所以它看起來比較完整。
當然也不排除有符文的作用。
因為這裡現在正駐紮着一小隊負責在這片區域巡邏及善後的六個看起來頗為清閑的家夥。
當麥克和林奇循着地面上及一些殘垣斷壁上标記着的記号來到這個門口挂着燈籠的城堡裡時,除了門口有一個像是在望風的陰沉家夥從城堡頂端跳了下來之外,裡面的五個人正聚在一起打牌。
“呦。”一個把自己雙腳搭在桌子上,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的白發家夥盯着自己手裡的牌,等三人靠近他們之後說道:“我不記得有信使或是其它家夥通知過我們這裡會有其他人加入進來。”
“他們是路過的,老大。”陰沉的家夥沉聲解釋道。
“我們想在這休息一下。”麥克上前解釋道:“我們是去新城的,但是我的同伴想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所以就找到這裡來了。”
連續兩天不睡覺讓林奇覺得很不舒服。雖然能力者們的精力以極其特殊的身體構造讓他們可以撐很久,但他們依舊需要休息。
麥克倒是敢在野外休息,但林奇卻不敢在麥克面前休息。他甯願一個人休息都不敢在麥克旁邊閉眼。雖然麥克所謂的兒子已經很久沒有出來過了。
“新城?啧啧。”搭着腿的青年終于将頭擡了起來,并将注意力放在了林奇與麥克身上:“我倒是看不出來你們有什麼去新城混的本錢。你是湯普森吧?我聽說過你。”
麥克笑着點點頭,臉上帶着些許讨好的神色:“我也知道您。”
“知道就知道吧。”青年掃了一眼林奇,湛藍色的眸子重新回到了卡牌上:“那你就跟摩爾一起待在外面休息吧,休息完趕緊走人,這裡已經離新城不算遠。”
“好的。”麥克臉上依舊沒有變化,他笑着對林奇說:“休息完了出來找我。”
這時候林奇反倒突然覺得麥克這個神經病有些可憐,但他沒有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然後目送着麥克跟着之前那個陰沉的男人重新走出了門外。
“上樓,前三個房間不要動,後面的随便你挑。”他對林奇說道。
“謝謝。”林奇簡單的道過謝,就向着樓上走去。
一樓屋内,五個打着牌的家夥停止了動作。
“林奇和湯普森。”其中一個把自己全身包裹在長袍裡的家夥突然出聲說道,嘶啞的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還是讓人感覺到有些刺耳:“這是兩個隻覺醒了三天賦的附身者,湯普森不用多說,他早就該死了,但這個林奇是怎麼回事。”
白發青年眉頭一跳,顯得有些張揚與揶揄,他嘴角帶着絲絲嘲弄,放下雙腳,對着剛才說話的嘶啞男說道:“梅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也是三天賦吧,這裡在座的除了我可都是三天賦,多大的人了,你說話應該注意一點啊。啊?是不是?”
他一邊說着,一邊把手上的牌狠狠一甩,将整個牌局全部弄亂了。
“老大……”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梅齊聲音中透出絲絲無奈:“你本來快要輸了的……”
“其實關于這個林奇的事情我也知道一點。”白發青年說道:“他跟繼火者靠的太近了,惹了不少麻煩。這一次好像是得罪了洛焱。”
“洛焱,呵呵。”他旁邊一個看起來長得很斯文的中年男子冷笑了起來,他推了推架在眼眶上卻沒有鏡片,内裡空空如也的黑框方眼鏡,也将手中的牌往桌子上一摔:“皇族的狗而已,我看他不順眼已經很久了。”
所有人都為他這一行為鼓起了掌,嘲弄着他,都将桌子上的牌局忘在了腦後。除了唯一快要獲勝的家夥,也就是那個梅齊。
“說得好啊比利!”
“比利快去做掉他!”
“強!比利!強!”
這個叫比利的男人像是沒有看出來别人是在嘲弄他一樣,得意的享受着周圍人的吹捧,同時他還認真解釋着:“等我足夠強,我就可以做掉那個老狗了,我會把他們全家都殺的幹幹淨淨。”
歡呼聲愈發高漲。
“好了好了。”終于,這個被他們叫做老大的白發青年拍了拍手,示意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三天賦的人不可能在新城撐多久,我們不要浪費時間去管他們了,讓我們重新開始新一輪的牌局吧!”
“呦!”所有人都歡呼了一聲,接着重新開始了他們的牌局。
城堡外。
麥克并沒有多困,他看着在城堡與自己同樣待在城堡外的高台上,卻一絲不苟站着的摩爾,友好的搭讪道:“你們就一直在這附近巡邏的嗎?”
摩爾陰沉的臉緩緩朝着麥克轉了過來,沒有焦距的眼神好像在看着他身後的無盡黑霧:“不,我們從不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