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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混元大陸上的狼子野心

第四十回二魂終成佛,煉靈疑暗狼

  話說混元曆九月二十三午時,佐治在烏江水下霸王祠外聽到項羽和韓信的對話,立刻推門進去,大聲說道:“西楚霸王不必煩惱,你的畫戟就由吾來繼承!”項王怒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吾之祠堂,不怕死嗎?”

  佐治見項王動怒,拱手施禮:“小可不才,認為自己有能力繼承霸王之兵器,故來毛遂自薦。”項王哈哈大笑道:“我看你似乎孱弱不堪,怎可能拿得動我這五百斤重的畫戟,還是早早離去吧,免得自取其辱!”一旁的韓信也對佐治嗤之以鼻,十分不屑。

  受到如此嘲諷,佐治心中不忿,但他強壓怒火說道:“既如此,我與霸王比試一下,若我能接下霸王三招,那你便将畫戟給我!”項羽背對佐治,十分輕蔑地說道:“哼,憑你的本事,三招中能接下一招就不錯了,吾的扛鼎之力可不是蓋的!“

  佐治微微冷笑道:“霸王,話不要說的太滿,剛愎自用的毛病你是一點沒改啊!我看此地過于狹小,不便施展,你我二人到外面比試!“于是三人走出祠堂,項王擺開架勢,對佐治豎起中指。佐治施法換了戎裝,身披獸面連環铠,腳蹬流雲靴,拔出腰間佩劍大吼道:“霸王欺人太甚,你的畫戟我要定了!”韓信在一旁大搖其頭,依舊看不起佐治。

  項王仰天大笑,将畫戟舞起,飛速向佐治刺來。佐治揮劍招架,二人錯身而過,兵刃相撞,砰然有聲,周遭水流翻滾,水族驚走。佐治的寶劍被碰卷了刃,劍身出現缺口,雙手虎口開裂,鮮皿直流,染紅江水,但他依然站立,并未倒下。

  項王得意洋洋:“第一招馬馬虎虎,算你接下了。但你想用那把破爛不堪的劍來接剩下兩招嗎?還是知難而退吧!”佐治铿然作答:“當然要用這把殘劍奪了你的畫戟!”他扯下一塊袍幅裹了雙手,将劍舉起,大吼一聲:“來吧!”項王被這種氣勢所震撼,贊歎道:“後生可畏,不過隻有氣勢是不夠的!”

  說完,項王揮戟照佐治咽喉便刺,佐治舉劍招架,恰似針尖對麥芒,二人開始對峙。佐治使出平生之力抵住項王的攻擊,項王也奮力将畫戟推進,互不相讓,兩個都是咬牙切齒。韓信已然看呆了,他從未見過能與項羽對峙之人。

  然佐治手中寶劍畢竟過于尋常,過了一炷香的工夫,劍身完全粉碎,碎片亂飛,刺中佐治面頰,束發也被擊散。項王順勢一戟刺去,卻被佐治雙手死死握住戟柄,進退不得。

  項王大喝道:“罷手吧,第二招便已分出勝負!”佐治龇牙一笑:“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算結束!”話音剛落,他通體發出紅光,雙眼變為重瞳,一把奪過畫戟,令項王後退數步。佐治掄動畫戟一掃,竟将祠堂摧毀。

  項王又驚又怒:“你怎會和本王一樣有重瞳,還毀了我的祠堂,不能饒你!”說話間便施法将水底的石塊移來,紛紛砸向佐治。佐治舞動畫戟,将石塊全部擊碎,随後直取項王。項王見勢不好,慌忙說道:“三招已過,本王認輸,我願将畫戟贈予足下!”

  佐治聞言,變回原貌,收了畫戟,大笑道:“原來霸王也是識時務者,畫戟既已後繼有人,你可安心成佛了吧!”項王背過身去,長歎一聲:“還有一事,如你能就我與淮陰侯方才讨論的問題有不凡見解,我二人都可成佛。”

  佐治呵呵一笑:“要解淮陰侯心結,易如反掌。人之一生,多是在為名利操勞,不分生前身後,此乃鐵律。若真讓淮陰侯在霸王手下長做持戟郎中,怕是在霸王得天下後便會造反!”韓信聽聞此言,暴跳如雷:“我怎會做如此不忠之事?乳臭小兒,不要太張狂了!”佐治又是微微笑道:“淮陰侯且慢動怒,聽在下說完不遲。”韓信壓住怒火,抱臂而立。

  佐治清清嗓子,繼續說下去:“一切皆因才能而起,若你無才,便會甘心做持戟郎中。恰恰淮陰侯滿腹韬略,期望大展宏圖,怎肯被埋沒,日久必反。而霸王由于目中無人,也定會被殺,而淮陰侯也會留下千古罵名!你轉投漢王帳下,初時也不被重用,由于天下未定,你便再尋明主,卻被蕭相國追回。後來你立了大功,在平定齊地後要當‘假齊王’,漢王受了留侯暗示,直接封你為齊王,已是位極人臣。垓下一戰後,淮陰侯若能效仿留侯,辭去王位,遠走高飛,也不至于落得慘死。即使效仿蕭相國自污,不窩藏鐘離昧,不參與陳豨叛亂,也能善終。追求功名并非過錯,錯的是在功成名就後沒有激流勇退!而且,淮陰侯太不了解漢王與霸王,漢王雖愛才,卻隻能共患難,不能共富貴,他不會容他人在卧榻之側酣睡。霸王雖心無城府,不識英才,剛愎自用,卻不用擔心他會清算功臣!”

  項王咳嗽一聲,陰郁地說道:“我隻是未曾坐擁天下,如我君臨天下,恐怕也會除掉有功之臣,這對很多開國君主而言,也是一條鐵律。”佐治仰天大笑道:“既已明白此理,二位可以安心成佛了吧?”韓信依舊不服:“依你之言,我本就有成為不忠之臣的可能?”佐治點了點頭:“淮陰侯既已點明,我也不再隐晦,每個人都在刻意逃避自己内心的陰暗面,不願意去承認,上到帝王将相下至平民百姓無不如此。”

  淮陰侯聞言,茅塞頓開,哀怨地說道:“韓信一生,原來皆為名利所困,少時受盡屈辱,一直欲投明主一展雄才,卻看不穿世道人心。今日聽法師一言,心結已解,成佛去也!”話音剛落,韓信之魂變為一條飛魚,遊向遠方。

  項王作揖拜服佐治:“壯士果是有識之士,項藉十分佩服,之前的不敬還請多包涵。我已無所牽挂,可以安心去了!”說完,霸王之魂變為一條巨鳗,對佐治一點頭,甩尾離去。佐治回到水府向龍王禀明此事,龍王撫掌大笑:“烏江終于安甯了,多謝法師超度霸王之魂!”他即刻命龍女拿來一顆光彩奪目的蚌珠。“小小謝禮,不成敬意。”佐治也不客氣,将珠子收入懷中,辭别龍王,徑自遁回混元大陸東海燈塔。

  再說那月狼城中也是風波疊起,九月十四子時,有一身穿黑鬥篷,頭戴兜帽之神秘人物潛入宮中,四處張望确認無人,便将一封書信投進朝堂前的銅簋,他的雙手如同骷髅一般。在皎潔的月光下,那人的面龐顯現出來,他戴着白色面具,隻露雙眼,眼中兇光畢現。此人又往四處張望一番,悄然離去。

  待到天明,煉靈來到朝堂,看到桌上有一封書信,有些疑惑,便喚内侍來問。内侍答道:“小的早起灑掃丹墀,見此信在銅簋中,怕王疏忽誤了國事,便取出放在王的桌上。”煉靈大驚,原來這銅簋是文臣建言獻策和百姓申冤之用,自從煉靈大肆誅殺文臣後一直空空如也,今日忽有書信出現,煞是怪事。

  煉靈拆開信劄細看,竟是一封匿名彈劾書,上面曆數暗狼在掌握重兵後的僭越之舉,有數十條之多。重點提到暗狼對此次攻打雙林鎮殺死陰狼的不滿,說他日後必反,這一部分用紅字寫就,十分醒目。

  “投信之人呢?”“小的沒有看到,這封信一早就在銅簋中,想是有人深夜潛入宮中所投。”煉靈聽了内侍之言,說道:“此信極為蹊跷,恰在暗狼從雙林鎮回來後出現,又沒有署名,隻怕是有人中傷,你切不可聲張!”内侍領命離去。

  煉靈将書信封入一個銅匣,不動聲色。第二日一早,銅簋中又出現了相似内容的書信,而且筆迹不同,由一封變為兩封。煉靈心神不安,卻依舊将書信放進銅匣,佯裝無事。往後幾日,銅簋中書信不斷增加,至九月二十四已達數百封。煉靈已是寝食不安,心煩意亂,他懷着忐忑的心情翻看堆積如山的書信。

  這些書信都彈劾暗狼在月狼城治下的城鎮中大興土木,興建宮殿,蠱惑兵士造反等行為,還指出暗狼對煉靈心懷怨恨,中心思想隻有一個:暗狼要反。煉靈全部看完後忍無可忍,暴跳如雷:“好個暗狼,我待你不薄,竟做出這等忘恩負義之事,可惡至極,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片刻後,煉靈又冷靜下來:“這些書信來路不明,有離間君臣之嫌,必須謹慎從事,不如派人去封賞暗狼,好言撫慰,并予以警示。”想至此,煉靈派一得力内侍帶了幾匹上好的絹帛去暗狼住處傳谕:“前番攻打雙林鎮緻你與陰狼兄弟相殘,吾實心中不忍,今賜絹帛以示撫慰。望汝勿因此事荒廢軍務,日後要繼續忠心效力王室!”

  暗狼跪在地上聽了這段口谕,說道:“臣自然不敢因此事心生怨恨,請王放心!”内侍走後,暗狼将卷着的絹帛打開,掉出兩張畫像,竟是陰狼與中山狼,将他吓得臉色突變,再次跪地,朝着宮室的方向拼命叩頭:“臣志慮忠純,不敢懷有二心,天地可鑒!”

  九月二十五,銅簋中依舊有新的匿名彈劾信,煉靈坐在朝堂上愁眉不展。花面狼走入,看到桌上書信高高堆起,慌忙下跪謝罪:“臣不知王如此操心國事,竟來打擾,罪該萬死!”煉靈歎了口氣:“罷了,你且起來看看這些書信。”花面狼十分不安:“若其中有王的私人書信,臣看了恐怕不妥。即便這是奏章,臣已身居下位,怎敢妄議朝政?”

  煉靈有些不耐煩:“但看無妨!”花面狼謝恩,起身走近翻看書信,連看數十封,十分驚愕,慌忙問道:“王,此事暗狼知否?”煉靈又是一聲長歎:“我欲效仿魏文侯對樂羊的做法,将書信一一封存,日後再給他看。但我每日都能收到,而且數量與日俱增,筆迹各不相同,令我心生動搖,豈不知三人成虎?”

  花面狼狡黠一笑:“甯信其有,不信其無。既然有人上書,說明暗狼的僭越之舉絕非空穴來風,且引起很多人不滿,若真等他造反,悔之晚矣。不如現在早下狠心,永絕後患。甯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暗狼獨掌重兵日久必成大患,凡間曆代武将手握重兵者,鮮有不反的!”

  煉靈聽了此言,心中豁然,早将善待武将的祖訓抛在腦後,立刻命花面狼持王命金牌率三百親身衛隊前去收捕暗狼,欲知暗狼命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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