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鋒臉色不善的看向了另外兩人,冷然道:“不,我來。”
也不等唐昊搭話,身形猛然下躍,好似飛箭一般。
那破魔宗的兩名弟子,實力都相當不弱,可被巴洛德的無賴打發穩穩壓住,卻又攻擊不得。
尤其是兀那白的身死,教他們又怒又懼,膽寒之際,能夠發揮的真正實力,便下了兩層。
開始思謀退路,注意拿捏不定,實力再下兩層。
巴洛德身體強壯,真似魔熊一般,吼叫連連,越打越有精神,死死的壓住兩人,竟然連脫身之計都毫無辦法。
正在此時,一柄黝黑的劍,好似黑夜中收割生命的幽魂,毫不費力的刺透了其中一人的兇膛。
那人竟沒什麼感覺,眼中暴怒,想要與巴洛德硬碰硬,可是他的一劍探出來,力度卻軟弱非常。
手中無力,長江嗆啷一聲,垂落在地。
另一人徹底呆住,開口詢問道:“你這是怎麼了,竟然吓軟了……”
他沒有機會得到答案了,不止是之前那人已經死亡,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他的兇前也同樣有一把穿透而出的劍。
追鋒的劍。
劍如此的快,那鮮皿還沒有沾染到劍身上,便已經抽出。
眼前,躺下兩個死人。
破魔宗兩個弟子的屍體。
幹淨利索,毫不拖泥帶水,也沒有什麼花俏的劍技,隻是簡簡單單的一把劍。
場面忽然靜悄無聲,一瞬間破魔宗的三人魂飛魄散,那方才對唐昊嗤笑的人,也統統閉了嘴。
那奇怪老者看着追鋒的目光,更是閃爍連連,他本來很看不起那種,一聽名号便吓得連戰鬥的意志都沒有的人。
可如今看來,怕是小看了眼前這孤傲青年。
死亡躺在地上的破魔宗兩名弟子,細細看去,身上的傷口,竟然不止一處。
緻命傷是兇口的劍傷,除此之外,大大小小的傷口,竟有三十之多!
唐昊從天上飛落下來,近距離看下,才發覺十分的震撼。
方才追鋒出劍之時,他看的分明,短短一瞬間,總共刺出了五十多劍!
比他巅峰時刻刺出的四十劍,還多了十多劍,這是唐昊無法辦成的事情。
由此可見,追鋒的出劍速度有多快。
當然,如果從威力上來看,追鋒的劍,遠遠沒有唐昊的劍心通明來的強大。
但,這也足以讓他産生了請教的心情,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奇怪老者爽朗笑了起來:“這個天穹石,屬于你的了,不過八萬靈石,一個子也不能少。”
将那塊藍色寶石,主動遞到了唐昊的手中。
這是追鋒最為需要的天穹石,唐昊又怎會推脫。
直接交給了那奇怪老頭一個空間戒指,讓其自行查看。
老頭接過以後,神識探尋下,見下品靈石好幾萬,還有零散的中品靈石與上品靈石,差幾千便足夠,也沒有深究,滿意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唐昊想也不想,直接将天穹石交到了追鋒的手中。
追鋒微微一愣,卻并不虛僞的推辭,說道:“八萬,我會還。”
唐昊笑着搖搖頭,回道:“你若還,那我們之間連朋友也不是了。”
追鋒深深的看了唐昊一眼,那冷色的眸子裡,從先了少有的暖色,熟知他的人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他其實内心十分的感動。
重重的點了點頭,追鋒沒有再言。
唐昊也滿意點了點頭,這就準備回去。
可是剛走了幾步,卻被那奇怪的老頭叫住。
“年輕人,你殺了破魔宗首席真傳兀那木的親弟弟,難道不怕惹到破魔宗那個兇人嗎?他的兇名可是傳遍了整個混亂地帶的。”
唐昊與追鋒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淡然。
“老丈是小看了我等嗎?那個武者不是追尋武極巅峰?隻是一個人名頭,便能唬住人的話,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稱為武者?”
唐昊輕笑說道。
“說的好!”奇怪老人眼中射出欣賞的光芒來,招了招手,讓其過來:“年輕人,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唐昊卻有些遲疑,不知道這老頭又想要做什麼,他向追鋒看了一眼,他也皺着眉頭,不明其意。
唐昊生性飒然,擡步走到了跟前。
“老丈,可是靈石不夠?”
老者笑了笑,将他拉了過來,兩人背過身對着追鋒等人,似乎有什麼秘密不讓别人發現一般。
“靈石什麼的隻是小事而已,你切看看這是什麼?”
說着從破爛的袖口當中,掏出了一個卷軸來。
卷軸上沾了一些灰塵,看起來十分的老舊,單看紙張的顔色,也看不出質地的,可這個卷軸也算是完整。
“上面有些東西,你或許有用,在我這裡,也不過是廢紙一張,不如送給了你,算是咱們買賣的贈送品。”
老者滿不在乎的說道,将卷軸向前一推,塞到了唐昊的袖口當中。
“這,這就寫過老丈了。”
唐昊并沒有推辭,拱手謝道,便轉身離開。
剛剛走了幾步,心頭一跳,老者的聲音在他的腦中響起。
“我交給你的那張卷軸,你知,我知,切記萬萬不可讓第三人知曉。”
轉頭看去,哪裡還有老者的身影?他竟然在這一會的功夫,消失不見!
唐昊微微一驚,看來這老者深藏不露,應該是一個高手。
遇到這樣的事情,三人也沒有了繼續逛下去的意思,追鋒得到了他最想要的天穹石,可以說是今晚最大的收獲了。
三人原路返回,向居所走去。
回來之時,卻發現四海商會的居所前,已經站滿了人。
追鋒三人相視一眼,難道是兀那木已經得到了消息,前來問責?
暗想絕對沒有這麼快的,而且看情形也沒有殺伐的意思。
追鋒連忙大步走到跟前,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走到,便聽到有一男子高傲的說道:“本公子說你不允許在這裡,就是不允許,怎麼,憑你們兩個也想要與我動手不成?”
唐昊也走進觀看,隻見一推人将居所圍成了一個圈,卻大多是來看熱鬧的,發生事端的,是站在最中央的兩行人。
一行是十人,裡面有老熟人納蘭方瑜五人,其餘五人去不認識,那說話之人,與納蘭方瑜有些相像。
這恐怕就是納蘭世家的少主,納蘭方旭。
長相粉嫩,一雙桃花眼看誰都是那麼的冷漠,身上穿的是鎏金禦龍袍,高大威武,手中更是一把璀璨的鑲滿靈石的寶劍,彰顯其身份的不俗來。
而另一行人,不是紀瑤瑤與白詩畫,還能有誰。
此時紀瑤瑤已經一刀在手,刀尖根本客氣的指向納蘭方旭的鼻梁,兇狠的說道:“這裡是漠北城,不是你們納蘭世家,你憑什麼要趕我們走?”
一向高貴自傲的白詩畫,此時手中多了一條長鞭,長鞭如同蛇身盤旋在他的腳下,另一頭纏繞在白詩畫那隻白如女子的右手上。
側身望着納蘭世家等人,看起來似乎十分的不屑。
“憑什麼?很簡單,因為你們四海商會是商人出身,與我們頂尖的勢力大不相同,和你們這些商人住在同一個院落裡,本公子心中很不舒服,單單是這個理由,就足以将你們趕出去了。如果不服,你不妨向四周看看,有誰願意和你們這些唯利是圖的商人同住一個地方?”
納蘭方旭指着在場的人,肆無忌憚的向紀瑤瑤兩人說道。
他納蘭世家的名号十分的響亮,有很多勢力都願意給納蘭世家的面子。
身為武者,很少有願意同商人為伍的。
于是紛紛支持道。
“四海商會滾出内院!這裡是我們武者居住的地方,你們有什麼資格入住?”
“我皿凰宗支持納蘭少主的意見,四海商會的人如果想要參加天驕盛會,那麼就請住到酒樓裡,或者是其他地方也行。”
“譚家也表示贊同,商人就是商人,我們譚家不屑與其為伍。”
衆多支持納蘭方旭的聲音不絕于耳,納蘭方旭并沒有因此洋洋得意,而是覺得理所應當。
“聽到了嗎?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紀瑤瑤氣的牙根直痛,想要将納蘭方旭一刀劈死,可一來沒有将其斬殺的把握,二來在衆目睽睽之下又不能肆意的動手,急的她直跳腳,卻對他無可奈何。
白詩畫一聲冷笑,朝着一旁默然站立着的藍婷芳說道:“藍姑娘,你作為漠北城的主人,不會就任由他們胡作非為的吧?”
藍婷芳眼神如同死水,向白詩畫瞥了一眼,說道:“我自然保證在酒樓裡各位的安危,但是有些沖突我也不可能都能顧及的到,我隻能盡可能的讓事情公平一點,顯然,大多數覺得公平的事情,那我也無可奈何。”
她嘴裡說着無可奈何,但表面卻沒有半分無奈的樣子,話中的意思,就算是傻子也能聽明白。
最起碼,她對四海商會,也有着不好的印象。
納蘭方瑜仰頭大笑,先對藍婷芳點頭表示感謝,又朝着紀瑤瑤兩人說道:“怎麼樣,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既然這是衆人的意願,你們還是不要違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