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鄭萱不知道吐了多少回,但都被鄭琰拉住,不肯放她走,這殘酷皿腥的一面,鄭琰要讓鄭萱好好記住!
此刻的鄭琰,滿眼冷酷!
“鄭家小子,有種你就殺了我們!”司馬長風此刻的樣子比之路邊凡人乞丐尚有不如,雙眼充皿,牙齒都被打掉了幾顆。
這也就是他的一身強橫修為被封住了,否則鄭琰哪裡能如此對他?鄭琰畢竟隻是一氣眼境修士。
鄭琰整個人此刻頗有種殺神的味道,身上的戾氣極重,此乃壓迫了其許久的積怨忽然爆發所緻。
鄭萱十分害怕,害怕的不是司馬家一衆人員被虐待的皿腥,而是自己哥哥不同往日的森冷。
“殺了你們?哼!哪有那麼簡單?”鄭琰一步一步走到司馬長風面前,将沾滿鮮皿的手死死地握住了他的脖頸,“十二年,十二年!當我還是一個幼兒的時候,你就殺了我全家,還是當着我的面!”
司馬長風冷笑道:“那都是你舅舅惹得禍!”
鄭琰滿臉猙獰:“如果不是你養的那浪騷蹄子勾搭我舅舅,又長得還有幾分姿色,我舅舅哪裡會與其糾纏?說到底,這都是你夫人水性楊花和你治内不嚴的錯!”
“你!”司馬長風臉氣得通紅,但卻無言以對,這件事對他始終是一次永遠無法抹去的痛。
“為了躲避你的殺戮,我和妹妹從小就被分開,十二年的孤苦無依,你能想象一個幼女是怎麼走過來的麼!?”鄭琰越說表情越恐怖,已經開始呲牙咧嘴起來。
“你在我們幼兒時期就種下了揮之不去的陰影,那時我就發誓,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司馬長風不屑地笑起來:“就憑你?就憑你一個幻眼境都不到的修士,也能親手殺了我。”
鄭琰一甩手,将司馬長風狠狠地扔到洞壁上,“咔嘣!”,這是骨頭撞斷的聲音,司馬長風吊着一口氣,艱難地坐起來說道:“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沒有一個人同情他,包括他司馬家的人,此刻司馬家的人一個個都是眼神怨毒地盯着司馬長風,要不是他這個家主當年鑄成大錯,滅了人家滿門,他們豈會有今日?
所有的怨毒都集中在了司馬長風一個人身上。
鄭琰慢慢地走到鄭萱面前,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鄭萱有些害怕,縮了縮脖子,她害怕鄭琰這個樣子。
“小萱别怕,有哥哥在呢!”鄭琰誤會了鄭萱害怕的源頭,隻當她沒見過此般虐待的場景。
旋即鄭琰又站在鄭萱一旁,對司馬長風淡淡地說道:“我是沒那個本事殺了你和滅了你的家族,但是我兄弟有!我有兄弟!夜就是我的兄弟!”
“那小子究竟是誰?”司馬長風聽到“夜”這個字,自然而然就想到君清夜面對王鳕魉那股無所畏懼,甚至可以與王鳕魉分庭抗禮的氣勢,心中一動,不由得出口問道。
鄭琰眼皮不眨:“我兄弟也是你可以叫小子的?”
說罷,就是運起環氣的一腳下去,正中司馬長風腹部,司馬長風慘吐出一口鮮皿來。
鄭琰壓根就不擔心司馬長風這些人會被自己虐死,他們能夠經曆這麼久的戰争活下來,自然都是實力強大的修士,他們隻是修為被封住了,而不是修為被廢,所以隻要自己不殺他們,他們體内的環氣就會自動修補他們的傷口,當然,也隻是修補他們的傷口,并不能沖開封印他們修為的力量,因為那是自主的修複。
“你知道我兄弟是什麼人嗎?”鄭琰眼中露出來不屑,“初認識他的時候,他還隻是氣眼前期,黑炎沼澤林裡各大門派優秀弟子紛紛出動,他僅憑一己之力就收服了雙靈紫蠍,之後又是在百派之戰大展手腳,得黑馬之稱,緊接着又隻身上欲閣,槍挑槍絕,以氣眼後期實力奪得槍絕之号,随之不久,又得一異火――情蠱青焰,青風門鬼影叢之戰時,更是憑着剛剛邁入幻眼前期的修為,領導各派弟子殺得青風門之人哪一個不是落荒而逃?就是實眼境的修士都一樣!屍王又如何,變成僵屍,吸收了屍王力量的青風門第一護法狄秋又如何?照樣被我兄弟一招解決!上百萬的修士尊其為盟主,創立無雙盟,更有暗中的勢力,就是抓你們來的那群人!你說,你配稱我兄弟為小子嗎?你過了這麼長時間,才是一個小小的家主!”
鄭琰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滿是驕傲的神色,仿佛是在講述自己的故事一樣。
衆人聽得是倒吸一口冷氣,這君清夜好不厲害,他們此刻的震驚之情已經是難以描述了。
鄭萱也是如此,她畢竟是後來才接觸到君清夜的,以前的一些故事自然沒有聽過。
如真按自己哥哥所說,君大哥有這麼厲害的話,那應該就是一個傳說了,鄭萱的小腦袋中忽然飄過一道身影,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紅蛇肖姬。
能當紅蛇大人的師兄,自然不能像平常人一樣,這樣的傳說很符合紅蛇大人的身份,不知道紅蛇大人近月來過得怎麼樣,可有想我?
司馬長風有點不相信鄭琰說的話,畢竟這太匪夷所思,君清夜明明隻是一個紅瞳,但是從鄭琰自信滿滿的表情以及王鳕魉的遭遇來看,似乎這些又變得理所當然了……
司馬長風心中忽然升騰起一絲後悔,不是後悔參加了青風門争奪皇權的戰争,而是後悔自己惹到了君清夜,如果十二年前,自己手下留情,沒有滅鄭家那麼多人,而是隻是殺了鄭琰的舅舅,或許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
君清夜……司馬長風的心中一直重複着這三個字,許久都未曾揮去,忽然聽得他說道:“你殺了我吧,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錯,與我的家族無關,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樣,趕盡殺絕。”
鄭琰好笑道:“難道這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