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的笑容雖然隻是昙花一現,但對于這久違了的感覺,楚陌卻是倍感珍惜,他隻覺得自己今日所承受的一切全部都值得了。
“爹,我沒事!”楚陌那混合着皿水的蒼白面容也跟着展露一抹笑意。
“沒事就好,回家吧!”楚澤随即不再言語,徑自轉身先行朝着村内快步走去,也沒有扶一把身後受傷的兒子的意思。
楚陌卻是絲毫不以為意,雖然沒有得到父親任何的噓寒問暖,但淡淡的一句話卻表現出了後者對于兒子發自心底的關心,對于楚陌來說,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扯着嘴角艱難的笑了笑,楚陌拖動着傷重而又疲憊不堪的身軀,緩緩的邁動腳步跟了上去。雖然雙腿好似灌了鉛一般,每一步邁出都幾乎要用盡他全身的力氣,還要承受那一陣陣不時傳來的劇烈疼痛,但楚陌卻是沒有叫喚一聲,每一步踏出雖然困難遲緩,但卻依舊穩定,臉上時刻都閃爍着堅毅的神色。
“楚陌哥哥,我扶你!”紫鸢看着楚陌一步一步艱難的行走,心底莫名的一陣心痛,她快走兩步跟上了楚陌,伸手攙住了他的手,扶着他慢慢的朝前走去・・・・・・
崔成和甯沖拖着已然殘廢的身體逃也似的遠離了安定村,确定楚澤沒有出爾反爾跟上來後,蓄積在心底的怨氣和怒氣終于在一瞬間爆發。
“可惡!”崔成僅餘的右手捏成拳頭,狠狠的一拳轟到了邊上的一棵小樹,小樹立時從中斷折,轟隆一聲應聲而倒。
甯沖同樣是一臉不甘之色,“一個人級強者怎麼會淪落到如此偏僻的小村莊來,看他的衣着跟打扮,俨然就是一副農戶的樣子嘛,今天可真是倒黴到家了。對了,師兄,你說他真的是楚家的人嗎?”
“我怎麼知道?”崔成沒好氣的道,“沒聽說過楚家有這麼一号人物,不過如果他真是楚家的人,那倒好了,幫主雄心勃勃,早有意統一順德城的諸多勢力,他楚家盤踞在那礙手礙腳,早晚會發生沖突,屆時,借着幫中之力,我們倒是有着機會能夠一雪前恥。”
“是,我也是期待着那一天,斷臂之仇,一定要報!”甯沖臉上盡是滔天恨意,說話間,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看向了崔成道,“不過師兄,你剛才怎麼把有關靈脈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了,若他真是楚家人的話,那就糟了。若是靈石全部被楚家搶先開采,楚家一定實力大增,那對于我們可不是什麼好事啊!況且,若是幫主知道你透露這等機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不要讓幫主知道不就行了!”崔成臉上劃過一抹厲色,趁着甯沖沒有防備,他的右手突然蓄積起全身的力量,重重的轟在了甯沖的兇膛。
崔成雖然身受重傷,但畢竟是聚元境中期頂峰的修煉者,他全力出手之下,威力何等驚人,他的拳頭一下就穿透了甯沖的兇膛,甯沖登時魂死身滅。
甯沖死狀慘烈,臉上盡是一副不可思議之色,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師兄竟然會突然對自己出手。
“對不起了師弟,不是師兄不相信你,隻不過此事事關生命,我不得不小心謹慎!”崔成的手上凝聚起了一抹紅色的元力,元力化為火光,沖向了甯沖的屍體,沒多長時間就将其化為了飛灰,“你放心,每年的今日,師兄一定會為你燒上一柱高香,祝你早登極樂的!”
崔成的臉上浮現一抹殘忍的笑容,然後再不停留,展開身形的離開了・・・・・・
楚澤一路都沒有停下來等待楚陌,走了一小段路後,楚陌的前方已經失去了他的蹤影。
楚陌似乎也早已習慣了楚澤的這種态度,對此他也是并不在意。他半路打發了想要送他回家的紫鸢等人,自行拖動着傷重的軀體往家裡走去。他走得雖然很慢,但卻是一步一個腳印,十分的沉穩,隻見他漆黑的眼眸緊緊的凝視着前方的道路,眼眸深處閃爍着一股不同于以往的光芒。
經過今天的這一場戰鬥,通過紅色皿液的洗禮,楚陌的内心已經發生了滔天的變化,雖然他的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來,但他已經不是從前的楚陌了。
“我要變強!我要想盡一切辦法變強!”楚陌拳頭緊握,暗暗的堅定着自己的思想,他不想類似于今天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渴望力量。
這種對力量的渴望,是每一個強者在前進的道路上所必須要具備的,正如楚澤所說,心有多大,力量就有多大,隻有發自心底的想要去完成一件事情,才會有不斷前行的勇氣和力量。
這就是強者之心。楚陌雖然沒有氣感,但已經具備有強者心态的他以後的道路必将注定不平凡。
村口離家的距離并不算遠,像往常一般慢慢走也隻需要一刻鐘的時間,但傷重的楚陌卻愣是走了将近半個時辰的時間,當他來到那熟悉的家門口之時,從那殘破的門口似乎有着一股濃郁的藥香散發出來。
“爹他隻不過是不懂得表達自己的感情罷了,他終究還是十分關心愛護我的!”楚陌的嘴角噙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然後邁動如鐵塊一般沉重的腳步上前緩緩推開了房門。
方桌、長凳、熱炕頭・・・・・・在屋子中央還立着一個紫耀楠木打造的木桶,木桶寬大厚實,約有一米之高,在那寬大的木桶中正蒸騰起一圈圈氲氤水霧,散發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
原來楚澤先行一步回家又把之前讓楚陌收起來的藥桶給拿了出來,并做成了藥浴。
楚澤高大偉岸的身形立于木桶邊上,在他的手中還有着一些極其珍貴的藥材不斷的往桶中投入。聽到開門之聲,楚澤頭也不回的說道:“把衣服脫了,進入桶中!”
“恩!”雖然是冰冷的話語,但聽在此時的楚陌耳裡卻是那麼的親切,他隻覺得有着一股暖流在心底湧動。
楚陌的衣服早就已經破爛不堪了,他很快就将衣服除去,然後依言進入了木桶之中。
在以前,他最煩的就是泡藥浴了,但此刻的他身處那熟悉的藥香環繞的木桶之中,卻是感覺那麼的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