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契合八極遊方之勢,具有凝聚清氣,彙聚**之效,符合牝青源珠形成的其中一個條件,有極大的可能醞釀出一條源脈!”顧輕舞清冷的臉上蕩漾出一抹喜色,玉頰生輝,美不勝收,隻聽得她一聲輕喝,手中的銀色器物陡然綻放出強烈的光芒。
光芒聚而不散,化為一個光球漂浮在顧輕舞的頭頂,随着顧輕舞手結奇印,激射出如縷的精芒,散落在四面八方各處,凝聚成一個個細微的光點。
“順着這些光點的方位挖掘!”顧輕舞收回了手中的銀色器物,低喝一聲命令道。
此時其餘的人也是順着岩壁攀援而下,紛紛聚攏過來,聽到顧輕舞的命令,頃刻間訓練有素的四散而開。
一股股強大的波動在他們體内爆發,轟隆隆之聲不絕于耳。衆人皆是各展奇能,賣力的挖掘着,臉上無一例外的浮現着興奮之色。
看着衆人熱火朝天的樣子,楚陌卻是好整以暇的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寶物!”看向顧輕舞,突然發出一聲揶揄的輕笑。
顧輕舞臉色淡然如水,蓮步輕移間,也是在楚陌邊上不遠處坐了下來,“這是玄測光鑒,隻是用來勘測地勢的器物而已,也算不得是十分珍貴的寶物。我剛才隻不過是利用我了解的有關牝青源珠形成的地理要求,借助玄測光鑒做出一個簡單的推斷而已。這隻能幫助我們縮小範圍,節省一些力氣,并不能起到搜尋牝青源珠的作用。”
楚陌輕笑一聲,道:“我隻是随口一說而已,你也用不着這麼急切的跟我解釋吧!”
顧輕舞看向楚陌,透徹的清眸之間卻是閃動着難以察覺的異樣光芒,“真的隻是這樣嗎?我怎麼感覺你的心底似乎有些不滿,埋怨我們對你有所隐瞞。看似随意的說話,卻隐隐透着質問的意味!”
“有嗎?”楚陌右手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幹笑一聲,“你什麼時候這麼了解我了!”
顧輕舞捋了捋鬓角的青絲,卻是撇過腦袋,沒有說話,轉而看向了那些正在不斷挖掘的雍城子弟。
兩人登時陷入沉默之中。
自從雨中帳篷那短暫的插曲之後,兩個人的關系似乎變得有些微妙,不再跟以前那樣顯得客氣生分,平時卻也是不知道應該跟對方說些什麼,雖然表面上大家都很自然,但有心人若是仔細留意的話,卻是能夠感覺到雙方之間所産生的一種奇怪氛圍。
兩個時辰後。
楚陌和顧輕舞并肩而立,伫立在那被挖掘得千瘡百孔、縱橫交錯足足有數百丈深的溝壑面前四顧環視,身後則是站着一群灰頭土臉的青年男女。原本的激動興奮不再,有的隻是一種難掩的失望之色。
“看來我們的運氣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楚陌無奈的聳了聳肩,率先打破了壓抑與沉悶,笑道,“不過也算是意料之中,牝青源珠要是真這麼好找,那也就稱不上彌足珍貴了。好在時間還很充足,再接再厲就是,用不着一副這麼失望的樣子!”算是鼓勵一下。雖然隊伍的最強戰鬥力是楚陌,但畢竟幹活的是身後這一大票正處于抑郁的人。
顧輕舞也是揚聲道:“楚陌兄說得對!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這次萬墟山脈之行不隻是為了尋寶,同時也是一場難得的曆練,如今這場曆練才剛開始,你們就擺出這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就這種心态還配自稱精英?在這随時都會有危險的地方,就你們這種狀态,到時候隻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們都給我記住了,想要成為一名真正的強者,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顆強大的心,否則,即便是擁有了一身強大的力量,但一遇到挫折就沮喪,一遇到困難就退縮,也隻不過是個比較厲害的懦夫而已,成不了大氣候!”
聲音清脆悅耳,但語氣卻是铿锵有力,一臉肅然之下,顧輕舞那如同風中柳絮的白色身影卻是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和一種深入人心的感染力。随着話音落下,那原本還一臉失望的衆人皆是心中一震,不僅一下站直身軀,臉上的抑郁之情也是一掃而空。
看得出來,大家對顧輕舞皆是很信服,這不僅是因為她是城主之女的緣故,更重要的是她本身超群的能力與獨有的人格魅力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與認同。
注視着這一切,楚陌也是暗暗點頭,“顧輕舞雖然身為女子,但這氣概比起昂藏男子卻也是不遑多讓,的确是一個稱職的領導人,她不僅獨立堅強,能夠帶領雍城子弟沖鋒陷陣,心思更是細膩周密,懂得在什麼時候說什麼樣的話。剛才雖然隻是簡單的幾句話,不僅鼓舞了人心,更是讓大家在沮喪迷茫的時候認識到自身心性的不足,讓大家适時的在這一瞬完成了心靈的一次蛻變,這對于大家今後的道路是十分有好處的!這群世家子弟雖然一個個實力都不錯,但磨練終歸是少了一些,需要的正是這樣的曆練與升華!”
對于顧輕舞所說的話,楚陌很是贊同,一顆強者之心遠比強大的實力更為重要。對于這一點,他自己也是深有體會。
想當年,他随父親楚澤生活在安定村,從小在山村長大的他早就被安定的日子給磨滅掉了進取之心,就隻想要安安樂樂的過日子,就算是努力修煉,也隻不過是不想讓楚澤失望而已,若非在安定村的那一役中面臨自己不可抵抗的強大威脅,讓他感受到這紛擾世界的殘酷與現實,從而激發了埋藏在骨子裡的強者之心,他現在隻怕還依舊隻能生活在那偏僻的村落庸碌一生,無法像現在一般見識這天地的廣博與世間的各種奇妙風景,而楚澤隻怕也隻能一輩子将心底那份深沉的仇恨藏在心底,内心日日夜夜飽受永無止境痛苦折磨直到壽終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