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名叫王遠,照顧慕炎平時起居,就連慕炎曾經頹廢時,也是忠心耿耿,素來很是沉穩,而今卻這般焦急,這讓慕炎立馬就感覺到了大事不妙,一把扯開了房門。
王遠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上氣不接下氣,“大少爺……趕緊……趕緊去大……”
慕炎沒等他說完,腳下發力,急忙就朝着大殿裡奔去了。
遠遠的就能聽到大殿裡一片喧嘩,像一大群蒼蠅,吵的慕炎耳根子疼。
慕瀾鐵青着臉,坐在靠北的椅子上,眼前密密麻麻擠滿了人,就連易寒長老也在,這讓慕炎感覺到了事态的嚴重性,趕忙撥開了人群。
慕炎眯起了眼,地面,整整齊齊的擺了三具屍體,而易寒的話也随即響了起來。
“想我軒陽城,除了蕭家之外,還無人敢這樣猖狂,慕瀾族長,你說我們該怎麼做!”
慕寒一臉陰沉,憤怒的盯着地面上的三具屍體,那正是他派系下的三位弟子,平素裡采購藥材,而今卻突然被殺掉,藥材被搶,橫屍街頭。
他等着慕瀾給他一個交代,若是這般忍下去,他肯定做不到。而那慕瀾卻陰沉着臉,遲遲不說話。
這時,慕寒派系下的李管事,倒是有機會出頭了,憋的臉通紅,使勁喊道:
“慕瀾族長,這擺明了是蕭家對我們的挑釁!我們絕對不能怕了他們啊!”
他一臉憤懑的說,帶動起了整個大殿的喧嘩,令衆多人開始紛紛私語起來,這讓他感覺很有成就感,有些神氣。
慕瀾揮了揮手,“别吵了,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話一出,非但沒能讓人群平靜,反倒更加喧嘩了,紛紛對慕瀾表示不滿。慕炎一看這樣,雙眼一眯,頓時有些惱怒了,大敵當前,家族竟然還有内亂!
“慕瀾族長說了從長計議,那便就從長計議,你們都是聾子嗎!”
這一吼之下,人群中有了短暫的沉寂,爾後卻忽然爆發出了更加大聲的喧嘩,許多人更是雙眼通紅,一臉不滿。
李管事在二長老慕寒眼神的示意下,挺出了身子,站在慕炎面前,大聲道:“慕少爺,難道我慕家就這樣任憑他蕭家欺淩嗎,我們不能這樣懦弱啊!”
李管事年紀不大,一副小人相,趨炎附勢,經常向慕寒獻媚,而今見慕瀾掌控不了局勢,更是讓他出盡了風頭。
倒是慕淩風,今天一句話也沒說,這讓慕炎感覺有些奇怪。
“李管事,此事會有族長親自處理的,難不成你在質疑族長的能力嗎!”
慕炎一句話噎住了他,但他背後有二張老慕寒撐腰,隻是稍微一愣,便再次出言。
“慕炎大少爺,在下不敢質疑族長的權威,隻是蕭家如今對我們的所作所為,如果不做回應的話,外人會怎麼看我們!家族内的弟子們該怎麼看我們?”
慕炎心下冷哼,想必這幫傻子們還不知道慕家已經沒了煉藥師,而對方不知道已經制造出了多少位氣海境界的強者。拿什麼去跟人家拼?就拿你那壺蓋腦袋往人家槍口上撞嗎!
見慕炎面色陰沉,無言以對,這李管事更加得意起來,拉着長音:“慕炎大少爺,這件事會造成的後果,不是你能想象的,你根本想象不到那嚴重性!畢竟你還年輕!”
衆人一聽李管事這話,紛紛表示是贊同,雖然他們平時也不喜歡這人,但對于慕炎和族長如此的懦弱,誰的心裡也都壓了一口氣,表示不滿。
“都别吵了,這件事還需要好好查個清楚,也不排除有人會挑撥離間,漁翁得利。”
慕瀾陰沉着臉,再次出言。
這句話說出口,頓時令易寒長老抓住了把柄,一臉憤懑:“慕瀾族長,你這話說的難免有些自欺欺人了吧,軒陽城内,他蕭家招攬了一位煉藥師,這已經擺明了,還會有誰?”
“慕瀾族長,十幾年前你帶領慕家大敗蕭家,那時的勇氣去哪了!”
這話的意外之意,可就令人深思了,意思不就指的是,當了十幾年的族長,連骨子都變得懦弱了,慕炎當然聽不得這樣的話,當下就開口了。
“二長老,父親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此事需要商議,我們應該想的長遠一些!”
慕炎一臉陰沉道,他可不想再次看到父親的權威被一些不知實情的小人拂逆。
李管事一見慕炎如此态度,又有慕寒長老撐腰,頓時就變得一臉憤怒,“大少爺,有你這般跟長輩說話的嘛,長遠?難道你是在說二長老目光短淺嗎!你算什麼!”
慕炎心裡的火氣騰的就竄上來了,這慕家的下人們,竟然敢騎着少爺的脖子拉屎,這也太放肆了,一股火氣直沖慕炎腦門兒。
沒等慕炎發作,身旁忠心的王遠倒是忍不住了,“你這人怎麼說話呢!他是家族的大少爺,你……”
王遠一開口,頓時就令李管事暴怒了,厲聲呵斥道:“王遠!我還沒說你呢!一個下人你不制止自家主子,卻還替他說話,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王遠素來嘴笨,急得面紅耳赤,也說不出什麼話來,這令李管事更加放肆起來,伸手就去抓王遠的衣領,他覺得當着慕炎的面羞辱下人,是一種很大的光榮。
就在李管事一把抓住王遠的衣領時,隻覺一陣刺眼的金光突然刺痛了雙眼,他不禁伸手捂住眼睛,然而,就在緩過神時,卻猛然瞪大了雙眼,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與此同時,一隻皿淋淋的手臂“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驚得整個大殿一片死寂。
“李管事,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慕炎眯着眼,冷笑着盯着地面上的他。
“二長老……”
李管事驚恐的向後面退着身子,整個臉上挂滿了驚恐。
“答錯了,我不是二長老!”
話罷,一道金光又閃,“啊”的一聲慘叫,一隻皿淋淋的手臂,又脫離了他的身子,橫在地面上,端口出還向外冒着一股股鮮皿。
“慕炎,你太放肆了!”
慕寒一見他如此殘忍,厲聲呵斥,這李管事是自己的手下,被慕炎這般淩辱,不亞于扇他的臉,本來手下死了三人就憋着氣!
慕炎盯着他的眼睛,帶着笑意,冷冷說道“慕寒長老,動手之前,你可要想好了,一年之後,怎樣把我完好無損的送進天阙宗!”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憤怒之下,他們顯然忘卻了還有這檔子事,慕炎背後是一座無比巨大的靠山――天阙宗!
整個大殿鴉雀無聲,一片死寂,隻剩下一位半死之人,粗重的喘息聲。慕炎心中冷哼,這些人真是太放肆了!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看來家族養他們這些年,竟然忘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不可饒恕!
慕炎冷冷的掃過人群,陰沉着臉,“身為下人,就應該尊主!我慕家,隻有一個族長,也隻有一個少主!都認清楚自己,别一腳邁錯了路子!”
不自覺的,這句話裡摻雜了純陽功法,宛如一記炸雷,給予一些下人當頭棒喝!猛然驚醒。
“夠了慕炎,他也受到懲罰了,還是談一下蕭家的事吧!”
一直沉着臉沒說過話的大長老,面無表情的說道。
慕炎笑了笑道:“沒問題!”
話罷,慕炎拍了拍王遠的肩膀,轉過身子向前走,卻不料腳步一斜,猛的打了個趔趄,“不小心”的踩在了李管事的喉嚨上,隻聽嘎嘣一聲,皿濺三尺,他當場暴斃!
“你……”
“呀,真不好意思啊,地太滑了!該死的!”
慕炎略顯愧疚的皺了皺眉,卻見慕寒整個臉,已經黑的像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