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處看了看,确定這裡沒有爸媽的身影。
可丁婉信誓旦旦的樣子不像是在騙我,她也沒必要騙我,畢竟她連自己的真面目都不掩飾了。
雖說那些村民全都皿肉模糊的,很多人連面容都看不清了,但爸媽養了我十幾年,隻需要一眼我就能認出他們來。
這裡根本就沒有他們的身影,我恨确定。
“丁婉,你到底把爸媽藏在哪裡了?他們到底有沒有事?”
我心裡急得不行,忍不住是朝着丁婉嚷道。
然而我發現,我越是着急,她就越是得意。
“怎麼不叫姐姐了?現在不跟我親熱了嗎?”
她冷冷地說着,視線有意無意地看向了地面上的皿迹。
我這才注意到,皿迹彙聚到這裡并沒有停下來,而是一路延伸到了丁婉的衣冠冢裡面。
我連忙是朝着那邊跑了過去,但卻沒有看見爸媽的身影。不過衣冠冢旁邊的地面上有一個方形的洞口,丁婉剛才應該就是從那裡面上來的。
“爸媽是不是在這下面?”我回頭看着她問道。
丁婉看着我,嘴角的笑意清淺淡漠。我知道,她不會告訴我的。她要看到的,就是我這副樣子。
我看着那黑漆漆的洞口,打定主意要往下面跳去。
徐彥霆見狀,連忙是叫住了我。
“丁香别跳,小心中了她的計!”
錢罐也是連連對着我搖頭,讓我冷靜一些。
可是我管不了這麼多,丁婉的手段太狠了。如果她真的要對爸媽做什麼的話,我怕我再拖下去就晚了。她可以不顧及骨肉親情,但是我不能不管養育之恩。
“就算知道這是陷阱,我也必須要下去看一下。”
說着,我就朝着下面跳了下去。
“丁香!”
徐彥霆和錢罐的聲音同時響起,卻依舊是阻止不了我。
我之前沒見過這個洞口,估計是丁婉新挖出來的。據我猜測應該不是很深,但當我跳下去接近半分鐘都沒有見底的時候,我卻是慌了。
周圍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我隻感覺到自己不停地往下墜着,像是掉進了無邊的黑洞。
而且四周的空氣裡都是巨大的腥氣,這味道刺激的我想吐。
我從口袋裡将手機拿了出來,照着周圍的場景。
黑,一望無際的黑。四周全都是黑的。我伸手摸了過去,居然是發現這黑色的東西是有彈性的。
QQ彈彈的,手感還真不錯。
我依舊在不斷地下墜着,到最後,四周的空間越來越小,把我擠在了一起。前方那阿哥就像堵住了一般,再也沒法往前行了。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爸媽也不在這裡面,看來我真的是被丁婉給騙了。
現在可怎麼辦才好?
“丁香!丁香!”
就在這時,我聽見了徐彥霆的喊聲,一聲聲在朝着我靠近。然後,我看着一大坨不明物體從上方掉了下來,最後,落在了我的面前。
“你沒事吧?”
徐彥霆從地上爬了起來,揉着腰朝我關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你怎麼也跟着一起跳下來了?”
我埋怨道。我自己下來就已經是夠危險了,他幹嘛還要跟着我一起往火坑裡跳?
“不僅是我,師父也下來了。”
徐彥霆說着,也開始觀察期四周的情況來。
他剛一轉身,錢罐就從上方砸了下來,正是他頭頂的方向。
徐彥霆反應倒是快,往後退了一大步,眼睜睜地看着錢罐就這麼掉在了地上。然後,因為這地面奇怪的彈性,來回彈了好幾下才停了下來。
“臭小子,居然躲開了!”
錢罐罵罵咧咧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不滿地瞪着徐彥霆。
徐彥霆嘿嘿地笑了兩聲,便走了過去,老老實實地給錢罐揉着那老腰。
錢罐滿意地點着頭,惬意地享受着。别說,這個場景,還真的蠻父慈子孝的。
但眼下,明顯時間地點都不對,我也隻能是無奈地打斷了他們。
“你們夠了沒有,現在該想辦法怎麼出去才對。”
錢罐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似乎不滿意我打斷他和兒子相處的時光:“誰讓你要傻乎乎地跳下來的,都說了是陷阱了你還不信。我真是……”
就在這時,卻感覺到周圍的空間猛地抖動了幾下,甩得我們是上下撲騰了起來,差點沒把早上吃的都吐出來。
幾秒之後,這抖動停了下來。我卻感覺到腳下這黑色的地面像是在前行一般,不斷地往前移動着。
突然之間,我有了一種坐地鐵的感覺。
然後,又抖動了兩下。
接着,又是前行,反複交替。
“這是怎麼回事?”
我好不容易才穩住自己的身形,不被這奇怪的抖動給甩飛出去。
我一手抓着旁邊黑色而富有彈性的“牆壁”,不解地看着錢罐。
錢罐這才左右打量着,然後說道:“你們聞到這腥味了吧?”
我點頭,丫的這麼腥都聞不到的話,那我估計是失去嗅覺了。
“那你覺得這腥味像什麼?”錢罐用手摸了摸周圍的“牆壁”,似乎是在驗證着。
我搖頭。
感覺這腥味有些熟悉,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是什麼。隻是沒來由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徐彥霆仔細地聞了聞,然後有些不确定地對着錢罐說道:“師父,我感覺是蛇。會是蛇嗎?”
蛇?
我終于明白我這身上的雞皮疙瘩是怎麼來的了,我一向都怕蛇,一想到我就會渾身都不舒服。
“難道,我們現在是在蛇的肚子裡?”
徐彥霆咽了咽口水,朝着錢罐問道。
“蛇你大爺!”錢罐說着,一記爆栗打在了徐彥霆的腦袋上:“你見過這個大的蛇嗎?”
錢罐似乎是心情不好,一路上眉頭都是皺着的,而徐彥霆,自然是不能幸免地被這怒氣被波及了。
看到這裡我不禁是有些想笑,但一想到現在的處境,我就笑不出來了。
“那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想碰觸到這惡心的東西,我朝中間站去,對着錢罐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龍。蟠龍。”
蟠龍?隻是聽說過,但具體是什麼東西,還真的是沒見過。
我正想問呢,徐彥霆倒是先我一步開口了。
“師父蟠龍是什麼龍?”
錢罐習慣性地捋了捋他的胡子說道:“傳說中國蟄伏在地而未升天的就是蟠龍。說的是蟠龍是東海龍王的第十五個兒子,性子貪玩但是很聰明,因為流連人間廣做善事而為人稱道。”
“你的意思是說,蟠龍是好龍了?”
聽錢罐這麼說,我松了一口氣。
哪知下一秒,錢罐卻是搖頭道:“傳說這個東西,是不能盡信的。我所知道的蟠龍可不是傳說中那麼好惹,在幾百年前,他因為想要修煉仙法走火入魔,早就墜入魔道了。要不他現在能和丁婉為伍?”
一提到丁婉,我心裡就很不是滋味。這感覺就像是原本美好單純的夢一下子就破碎,讓我有些難以接受。
隻是我有些不明白,姐姐隻是一介凡人,哪裡有這麼大的能力?如果墨月在的話還說的通,但是今天我明明沒有看見墨月,光是把那些人給弄倒,然後都運到她的墳墓前就已經是很難做到了吧。更何況還要把我引到這地底下來,給弄到這蟠龍的肚子裡來,這更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我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錢罐沉思了片刻之後,說道:“墨月未必沒來,她對丁婉一向是很衷心,應該是在做其他的事情。我懷疑你爸媽現在是在墨月的手上,但安不安全就不知道了。而且……”
錢罐說着,嚴肅地看向了我。
“丁婉她,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