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袁昂薅進他的辦公室等林暢過來,前來彙報工作的各位同仁如走馬燈一般對我施注目禮,沒人懷疑我和袁昂之間有什麼,大家都在同情我。
我坐在沙發裡百無聊賴,在袁昂的視線範圍内,連劃手機都如同嚼蠟:“你就讓我回辦公室呗,一會兒她來了你叫小的我,小的再上來。”
袁昂的語氣裡沒有半點耐心:“我心情不好,我勸你别惹我。”
切,成天心情不好,更年期。
想想林暢過來又是一陣撕,心好累啊,還是預先把台詞想好吧。
“你說她能來嗎?你又不是人家上司,你以為她跟我似的被你剝削啊~”
咚,一根水筆砸到我頭上,這準頭,跟政治老師有一拼,閉嘴就閉嘴,誰怕誰?
不一會兒,袁昂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袁總,有位林小姐要見您。”那邊不遠處傳來林暢的聲音:“誰稀罕見他,是他叫我來的!”
“放她上來。”
看來在煩袁昂這件事上,林暢倒是和我有共識。
噔噔噔,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嘭,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門口站着鬥志昂揚的林暢。
她梳着精緻的卷發,塗着惺紅的嘴唇,穿着白色阿瑪尼套裝,踩着十厘米高的銀色高跟鞋,簡直跟披甲上陣沒有區别,可是不适合打架,我一看忍不住偷樂。
林暢一看到我就開始呼呼運氣,死瞪着我道:“小賤人,我老公呢!”
我扶額:“你見到我就不能換個新話題?我聽都聽煩了,再告訴你最後一遍,我不知道,我很久沒見他了!”
“盛太太,我叫你來也是想問你這個問題,盛楠呢?”
林暢冷哼一聲:“我哪裡知道,他都失蹤好幾天了。”
袁昂文绉绉的道:“還請你務必實話實說。”
林暢的表情松動了,閃過一絲心虛,很快強打精神道:“你覺得我騙你?我連我老公都找不到了,你以為這是很有面子的事嗎?我沒事撒這個謊幹嘛?!”
袁昂笑笑:“為什麼撒這個謊,隻有你自己最清楚。”
林暢不答話,回身将手裡的包向我砸過來,并大聲罵道:“上次你金主在我沒能撕了你,今天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穩穩接住了她的包,不錯嘛,香奈兒小羊皮,我信手一扯将包包扯爛了,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哎呀,盛太太,這麼名貴的包你也舍得随便扔啊,你看看,多可惜呀。”剛說完,她的手機從包包的裂縫滑落到地闆,屏幕稀碎。
林暢的臉氣得通紅,飛身向我撲過來,我嚴陣以待,心道你總算自投羅網了,今天我讓你罵個痛快。
可惜被袁昂半路截走,淩空抓到他的手裡了。
林暢吓呆了,她可沒見過這隔空抓人的神技:“你,你是什麼人?”
袁昂的右手拿着一瓶金色液體,左手捏着林暢的下巴,将吐真劑悉數灌了進去。
“你給我喝了什麼!”林暢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脖子,面部表情十分痛苦,腳步也變得虛浮,很快,穿着高跟鞋的她便站立不住摔倒在地上,不停翻滾。
“難受!痛,好痛啊!救命……”林暢含含糊糊的哀嚎着,她想将吐真劑吐出來,卻怎麼都做不到。長發被汗水打濕,她的嘴巴和下巴上全是嘔出來的胃液,她像個蝦米縮成一團,喊着肚子疼。
我看的頭皮發麻,想起剛才袁昂要給我灌吐真劑,不由得又罵了他一百遍變态。
變态施施然坐進老闆椅:“你叫什麼名字?”
林暢抽搐着說:“我叫,叫,林暢。”
“你老公是誰?”
“我老公是,盛楠。”
“他現在在哪兒?”
“那個男人把他藏起來了,我也不知道在哪裡。”她果然撒謊了!可是她為什麼要撒謊呢?難道這一切都是她做的嗎!
“是你們陷害了文娜?”
“是。”接着林暢又道:“不,不是。”
“到底是不是!”
“我們不想的,去年年初,我家的企業破産了,美國的房産都賣出去抵債,所以我和盛楠回國了,我們好窮,可我過不慣窮日子,我從小錦衣玉食,從來沒有吃過苦,現在卻隻能和爸媽一起擠在九十平方的小房子裡,我不甘心!上個月,一個男人找到我和盛楠,說,說隻要盛楠和柯文娜拍了那些照片和視頻,并由我散播出去,令她名譽掃地,拆散她和金主的關系,就給我們一千萬。我沒理由不答應啊,我本來就讨厭她,盛楠當初雖然抛棄了她和我去了美國,但是這麼多年盛楠一直沒忘記她,老說自己對不起她。我真不明白,盛楠哪裡對不起她了,選擇更好更漂亮更優秀的女人,本來就是人之常情!”
“你們怎麼拍了那些照片和視頻,說重點!”
“是,那個男人将柯文娜迷倒了帶到我的房間來,我架好了攝像機拍她和我老公親熱,那個賤人享受的很,抱着我老公還在裝,喊着她金主的名字,後來她的戒指突然把我們打暈了,什麼都做不成,那個男人拍了照片。他把照片洗出來,在盛楠手機裡存了很多偷拍的視頻,交給我去殷衡那裡鬧,還把他們親熱的視頻拷給我,讓我想辦法在年會上跟紀錄片掉包,在大庭廣衆之下出她的醜!”
林暢明明一臉痛苦,卻仍在笑,想必做這些事的時候她也是無比開心的:“呵,呵呵,我躲在角落裡看到了一切,看着柯文娜的金主暴怒的将她帶走,真痛快啊!她根本不配有男人喜歡!”
我心寒至極,這兩個人,一個是我前男友,一個是我的同學,吵歸吵,罵歸罵,我從來沒有想過去傷害他們,為什麼他們就能做出這樣的事?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你說的那個男人是誰?”
“我不認識。”
“長什麼樣子?”
“挺帥的,挺年輕的,像個混皿兒。又帥又有錢,比盛楠這個繡花枕頭強多了。”
我手腳冰涼,跌坐在沙發上,一句話都不想說。
林暢又發出痛苦的嚎叫,她在地闆上翻滾着,一點一點向袁昂爬去,終于她爬到了袁昂的腳下,她伸出手拉住袁昂挺括的褲腳:“救救我,我快死了,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