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的眼神一觸,我仿佛被電了一般,渾身發麻,隻覺魂魄也被攝去了一半,呼吸加速,心髒通通跳了起來。
她笑着,扭着腰靠近貓眼,豐潤的櫻唇微微張開,沖貓眼輕輕哈了一口氣,頓時我的實現隻剩一片白,再看不見什麼了。
女人似乎輕笑了一聲,接着踩着她的高跟鞋走遠了。
沈如低聲哭了起來,瘦弱的肩膀不住的抖動,我趕緊把她往起抱,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隻好輕輕拍着她的背任由她坐在地上哭。
她抽泣着說:“你看見那個女人了?我壓根就不是她的對手。”
我反駁道:“誰說的?她給你提鞋也不配,秦野沒良心,在真正愛你的人心裡,誰都不配和你相提并論。”
“我知道,和她對視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我輸了,秦野不會再愛我了。”
我忍不住罵道:“秦野算個屁!咱不稀罕他啊,他要跟人家跑就跑,回頭咱再找好的,比他好一百倍!”
沈如哭道:“可是我隻要他,我不要别人!”
我趕緊哄道:“好好好,别哭了,哭咱也到沙發上坐着哭好不好?”
好容易把她架起來,扶到沙發上,她頭發亂了,妝也花了,可憐無助的樣子哪還有半點平時張牙舞爪的威風?我看的心口發疼,轉身拿來了熱毛巾給她輕輕的擦着臉。
殷衡道:“沈如,叫你男友再約這女人出來。”
沈如沒反應過來,我問道:“為什麼啊?她是個什麼玩意?”
“是狐妖。”
沈如這會聽懂了:“什麼?狐妖?”說完她看向我,那神色就是在問我:你男朋友沒事兒吧?靠譜嗎?
我幹笑幾聲,沖沈如點點頭:靠譜,雖然看起來不靠譜。
殷衡道:“剛才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
我皺眉道:“挺香的啊,哪兒臭了?”
殷衡輕蔑的瞄了我一眼:“你們凡人貪心又愚蠢,隻看眼前皮相的美麗,哪管那副皮囊下面是如何的兇殘醜陋?隻聞得到香,卻聞不到被香氣掩蓋下的狐騷味,那是狐妖特有的味道,不會錯。”
沈如一臉擔憂,說出的話讓我恨鐵不成鋼:“狐妖?秦野會不會有危險?”
殷衡道:“距死還有多遠,那得見了才知道。不過狐妖最是護食,咬住就不撒手,她妖力強勁,想來修行已久,咱們要提早做打算。”
我問道:“需要準備什麼?我全力配合。”
殷衡想了想:“據我的觀察,如今的凡人也聰明了許多,說不定你真能幫上忙。”
我一聽很高興:“有事兒您說話!包在我身上。”
“你能打雷嗎?”
“呃……好像不能。”
“那你會閃電嗎?”
我想了想:“好像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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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衡需要武器,奈何早已不是冷兵器時代,更别提他還要桃木劍。
我在淘寶的風水用品店鋪翻找着,沒找到一件就拿去向他老人家請示,他漫不經心的看一眼,甩給我一些:不行,太醜。不要,難看。諸如此類恨的人牙癢癢的回複。
我急了:“你到底要什麼樣兒的?!”
他答道:“我要劍柄鑲着狼牙的那種。”
我見他在旁枝末節上糾纏不已,有些不耐煩了:“寄過來還要幾天呢!哪兒給你找鑲着狼牙的桃木劍?自個兒削一把去!”
他一挑眉毛,似乎就要撸袖子來收拾我了。
沈如道:“我來找。”
我倆都看向她,沈如有重複了一遍:“我來找,沒有錢買不到的東西,什麼都沒有秦野的命重要。”
我搖搖頭,自古以來啊,癡情女子負心漢,但沒忍心說出來。
殷衡卻一向狠心,慢悠悠的道:“狐妖魅惑,大多靠攝取陽氣提升法力維持人身,但也不是無往不利。但凡男子心堅如鐵,狐妖也迷惑不了他。能被纏住的,都是心裡有鬼意志不堅的人。”
沈如渾身一抖,嘴唇發顫,咬牙道:“我總不能眼睜睜看他去死。”、
我想責怪殷衡說話傷人,想想早些認清秦野為人未嘗是件壞事,隻好摟摟她的肩膀,安慰道:“不會有事的,秦野不會死的。”
說着,沈如的手機響了,我一看,正是秦野來電。
我對殷衡比了個噓的手勢。
沈如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免提。
那邊是秦野壓着怒氣的聲音:“沈如,你在哪兒呢?”
沈如盡量平靜的說:“小野,你找我什麼事?”
秦野忽然咆哮起來:“我tm問你在哪兒呢!”
我從沒見過這麼粗魯的秦野,相識這麼多年,他一直溫和有禮,文質彬彬。
殷衡對着沈如用氣聲說:“叫他出來。”
沈如點點頭:“有什麼話咱們見面說吧。”
秦野罵道:“你别以為我不知道啊沈如,你是不是在啟示酒店呢?跟前台的人打聽我,跟蹤我,你可以啊!”
我聽不下去了,正準備說話,殷衡我住了我的手,貼在我耳邊,小聲道:“别亂動。”我扭過頭,收到他一記嚴厲的眼刀。
就給你一個面子,我想。
沈如帶了哭腔:“是啊,我跟蹤你,我還看到你那個小妖精了,怎麼了?現在躲起來不敢見我?”
秦野早有準備似的,還在嘴硬:“你嘴巴能不能放幹淨點?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庸俗了,你和那些天天查崗的中年婦女有什麼區别?!成天疑神疑鬼,猜三猜四的,随便什麼人就成了我的小妖精了?你今天看到我了嗎?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客戶要休息,我開間房給她睡個午覺怎麼了?”
沈如明顯有些動搖,嚅嗫了半天不說話,殷衡又重複了一遍:“約他出來。”
沈如聲音軟了,眼淚順着臉頰往下掉:“小野,我想見見你。”
秦野還在拿架子:“見什麼見?我忙你不知道啊?”
沈如徹底崩潰了:“你就這麼讨厭我嗎?”
秦野聽着沈如的哭聲,許久才說:“明天晚上,等我聯系你。”
說完幹脆利落的挂掉了電話。
沈如捏着電話哭個不住,我懷疑她準備把前二十幾年沒哭的眼淚一次性流幹。
好容易沈如停止了哭泣,已經是十分鐘後了,她說話的聲音仍然一抽一抽的:“殷衡,你聽出來了嗎?秦野他沒事吧?”
說完,她又回頭問我:“娜娜,小野說那隻是個客戶,你說我是不是錯怪他了?他今天确實不在。”
我氣道:“今天這事确實不能說明什麼,可是這家夥對你的态度已經說明了一切,如果他還和從前一樣,會這樣對你嗎?”
沈如一聽,又哭起來。
殷衡道:“他就要心智全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