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我和晟涵的關系雖然有所好轉，但是卻沒以前那麼融洽了。

　　轉眼間，就到了晟涵上小學的時候了。

　　這天，我帶着她們母女兩來到學校登記。登記的那個人看了一眼章琰的戶口本，說了一聲：“章晟涵對吧。”

　　“對。”章琰應答。然而這個卻讓我的思路一下子轉不過來，晟涵姓章？我一直以為她是跟别人姓的，比如王黃汪之類的。

　　我轉向章琰，略興奮的問她：“晟涵姓章？”

　　她沒料想到我會突然這樣，有些反應不過來，緩了一會兒後，她才瞥眼看晟涵，輕輕的點了點頭：“嗯。”

　　章？她沒有結婚嗎？還是因為别的事？……我的腦海裡很亂，不過我很開心，至少我覺得我應該是少了個情敵。

　　我想繼續問她，卻被她打斷了。“有什麼事回去說好嗎！現在能先幫晟涵報完名嗎？”章琰扯住我袖子，眼神卻是看着四周的。

　　我左看右看，可能是因為我剛剛太激動了，導緻很多人都看了過來。“好，回家再說。”我才知道，晟涵姓章。而我這麼多年不去過問的原因，是我怕吃幹醋，現在想想，有什麼醋好吃的，她又不是我的……

　　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的問她：“你……”

　　但是她卻打斷了我的話，“晟涵，你先回房，媽媽有點事要跟阿姨談。”章琰摸着晟涵的頭，輕聲細語。

　　晟涵拉住章琰的手，“媽媽你要記得回來哦！”

　　“知道了，我會回去的！”

　　我聽着她們的話，不禁意笑了，這小孩是怕我搶了她媽媽吧。

　　“好！”晟涵這才回去了她房間。

　　章琰看着晟涵離去的背影，好像入了迷。

　　“晟涵是你生的嗎？”雖然她們兩個長得很像，但也許是領養的呢？

　　“是。”章琰臉上有了些愠色。

　　“那為什麼她不跟她爸爸姓？”

　　“她……她沒有爸爸。”章琰眼睛有點發紅了，她要哭了。

　　我走近她，站在她面前，用手摸了摸她的臉，“不哭不哭。”

　　她推開我，别過臉，帶着哭腔說：“我才沒有哭。”

　　“是她爸爸對你不好嗎？”

　　章琰搖了搖頭，“他對我挺好的，可惜被人勾走了。”她抽了抽鼻子。

　　我拉起她的手，帶她到沙發上，遞給了她一張紙巾。“跟我說好嗎？說說你以前的事。”

　　“好！……”

　　她說了老半天，我聽完後就氣了。我一氣她找的人眼瞎，二氣她村裡那些人七嘴八舌，三氣她爹的無能。不過我也感激這些，正是這些才讓她來到我身邊。然而我還有不明白的地方：“你為什麼會來這個城市？而且你是怎麼認識詹奶奶的？”

　　“這是他住的地方，詹奶奶就是他奶奶。”

　　“什麼？”我有些被驚吓住了。

　　“我之前見過詹奶奶，來這裡的時候，有一天她看到了我和晟涵，一眼認出了我。看我在找工作，就讓我來這了。我記得她還跟我說過，你是個好孩子呢，就是人懶了點！”章琰說着說着就嬉笑了。

　　我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笑，她這是受了大多的苦啊。

　　“怎麼了？”她看我似乎什麼反應也沒有，就問我。

　　“這些年你受苦了。”我擁着她，撫着她的背說道。

　　“怎怎怎麼了！”她在我懷裡掙紮，但是我不放開她，我真的是心疼她。

　　“媽媽！”晟涵的聲音從她房間裡響起時，我才放開了她。我一放開，她就像飛一樣跑到晟涵那裡去了。

　　我不知道晟涵跟她說了什麼，但是看她出來的時候一臉陰沉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我問她怎麼了，她沒有跟我說，反而是一臉笑容的問我晚飯想吃什麼。

　　既然她不想說，那我也不強求了。“我想吃炸雞！”

　　“好！我給你做。”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我們三個人越來越像一家人了，這讓我每天過得比每天開心。就是有一點，那孩子不像我的孩子。感覺好像我是後爹？

　　有一天晟涵還沒放學回家，我看章琰忙，就幫她做點家務，但是我手笨，摔碎了杯子。

　　“哎，都說我自己來就好了，看吧，摔碎了。”章琰說着，就動手收拾玻璃渣。我怕她被玻璃渣傷到，“我自己摔得自己收拾。”就這麼跟她搶着收拾。

　　然而，我跟她搶着收拾，她卻因此傷到了手指。

　　“對不起……”我是個做錯事的大人，跟小孩子不同的一點是，我會自己承擔後果。比如此刻，我正含着章琰那根流皿的手指，為她止皿。

　　“你你你你幹什麼！”她臉紅着想要把手抽出來，然而卻被我另一隻手握住了。我邊含着她的手指，邊看着她的臉。我試圖從她臉上找出她内心的想法，卻發現，我隻找到了害羞。

　　我剛放開她的手指，就被人推倒在地。

　　是晟涵。

　　現在的晟涵也已經四年級了，力氣比起之前自然是大了不少，而且我太專心于含手指了，才讓她輕易推到在地。

　　我剛想問晟涵幹嘛，她就說：“你這個死變态！不要再騷擾我媽媽了！你都把我媽媽氣到臉紅了！”我還沒反應過來我被罵了，晟涵就跑到我旁邊踹了我幾腳。

　　然而，“啪――”章琰打了晟涵！我有點不相信，她這麼疼晟涵，居然動手打了她。不僅如此，章琰還繼續打了她幾下。我看她那樣子好像還是要打下去，就出手阻止了她。“别打了。”

　　晟涵這時候已經被打哭了，她似乎不明白為什麼章琰要打她。

　　章琰不理她，反而是跟我說了好多句‘對不起’。

　　“沒事沒事。但是晟涵都被你打哭了，你不哄哄嗎？”

　　她聽了我的話後，就對晟涵說：“明天罰你不許吃零食！”

　　我還想着多拿點零食讓章琰哄哄她呢，怎麼就會變成這樣？“小琰你……”

　　“海清，對不起……”

　　晚上我洗完澡後，看了會電視就準備上、床睡覺了。

　　然而這時候卻傳來敲門的聲音，“海清，你睡了沒有？”

　　是她！是章琰！“你先等等！”我什麼都沒收拾好，頭發還沒放下來，沒幹還沒梳好，簡直亂成一片。

　　等我開門，已經是幾分鐘後的事了。

　　“你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這還是她第一次大半夜找我，害我緊張得都重複了一個‘你’。

　　“今天的事……”

　　我知道她在說哪件事，“哦這事啊，你做的不太好，孩子還這麼小，你怎麼能下重手呢？她要是不喜歡你了怎麼辦？”

　　“你……為什麼對晟涵這麼好？”

　　“因為她是你的孩子。”

　　當我說出這一句的時候，我發現她的神情有點異樣，除了害羞、緊張，似乎還有别的什麼東西。我覺得這是我表白的好時機，雖然我怕她拒絕我，但是我還是要表白的。因為我感覺她似乎喜歡上我了。

　　“小琰，”我走近她，看着她的眼睛。“你能一輩子幫我端茶洗碗做飯，做我的管家婆嗎？”

　　“我……我，我當然好啊，做保姆而已……”她在逃避。

　　“你明知道我什麼意思的……”既然她假裝不知道，那我就直白點好了。“小琰，我喜歡你！我愛你！”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讓我說出一這句話。“能跟我在一起嗎？”

　　我真的很怕她拒絕，但是她扭扭捏捏卻說了一句：“可是晟涵她……”

　　晟涵？也就是說她本人并不反對，對吧？“晟涵那邊沒事的！隻要我們都不說就好了，沒人會知道我們在一起的！”

　　“可，可是……”她紅着臉看着自己的鞋。

　　我上前抱住她，“答應我，答應我好嗎！”我忍不住哭出來，“你要是拒絕了，我……”我真怕自己會幹什麼傻事。

　　我感覺到了她在我懷裡點頭。

　　“謝謝！謝謝！”謝謝你不拒絕我，謝謝你答應我。

　　我們總算在一起了。

　　這天晚上，她是在我這裡睡的，我們什麼事也沒幹，就單純的睡覺，我抱着她，她擁着我，直到醒來。

　　這天晚上，我們說了好多事，從她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我，聊到晟涵的未來。

　　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幾年前就喜歡我了，然而我太遲鈍了，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如果我能早點發現，并早點告白，我們是不是就能早幾年在一起了？

　　“為什麼晟涵說我騷擾你呢？”我想不通，雖然含手指确實是有點騷擾在裡邊，但我有正當理由，不能算騷擾！

　　“那個……在我讨厭你的那個時候，我就一直在晟涵耳邊說……”

　　“說什麼？”

　　“就是就是說那些不讓她被你洗腦的話！”

　　“哦？”我壞笑的走近了她，“那她為什麼要說‘再’呢？老實交代，你還對她說了什麼毀我形象的話？”

　　“說不說？嗯？”我手伸向她的腋窩，撓她癢癢。

　　“哈哈哈……我說，我說。”她這麼說，我才停了下來。

　　“誰讓你之前借醉酒親我來的，我那時候還沒同意呢！”她笑的臉頰有點紅彤彤的，讓我有點忍不住想要親她。

　　我在她耳邊吹氣，“那……現在你同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