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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你的名字,我的一生

130此地無銀

  我不敢靠近肖童的墓碑,心虛的站在人群的邊緣,肖童的媽媽看到了我,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并沒有再發作。

  不知道那天後來毛铮對肖童媽媽又說了些什麼,消解了她對我的怒氣。

  剛回到了畫廊,我就有再次的見到了盧曉雲,最近她經常來畫廊打鉚,可是也不說什麼。

  我打開伸縮門,準備邀請她進來,去被她給拽住。

  “咱們出去,我有話想跟你說。”

  我知道遲早她都會說這句,隻是一直裝糊塗,他們那些爛事我真的沒有力氣再參與。

  但是,我卻沒有理由拒絕她,她前前後後的給我示好,也下了不少的本錢。

  “安安,我不說你應該也知道我們家漢強的事情。”

  “曉雲姐,實在不好意思,我現在和毛铮已經分開了,恐怕我無能為力。”

  我知道盧曉雲想給我說的根本不是這個,我是故意把話題引過來的,劉漢強和付筱的事情對于我來說也是個禁忌。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盧曉雲低着頭攪弄着咖啡杯裡面黑褐色的液體,她面前的是一杯美式,苦澀的看着我都忍不住吞咽了兩口唾液。

  “曉雲姐,你也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這種事情恐怕我更無能為力了。”

  我說得隐晦,盧曉雲那麼聰明的女人又能怎麼會不明白呢。

  “我一直都覺得自己遊刃有餘的,沒想到最後還是一敗塗地。”

  “結婚這些年我任性,也都是憑着漢強對我的感情,對于他偶爾在外面瘋,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我倆早就有共識,在外面再怎麼亂,也不會影響家庭。”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兩個月了,劉漢強沒有回過家,他爸媽找他,他也隻是回去吃頓飯,我知道是因為孩子,可我現在不像你們二三十歲的年紀,說生就生。”

  “我已經不行了,又放不下我那事業,安安,你說說,我還有什麼辦法把漢強給要回來。”

  盧曉雲自說自話的,神情低落,我突然就想到了我們在K吧的那一次,她是怎麼振振有詞的交給我和婆婆的相處真,可事到如今,她的婚姻也走到了邊緣。

  或許世界上本沒有那麼多的大道理,所有看起來冠冕堂皇的理論不過都是我們的自以為。

  “曉雲姐,這你難為到我了,本來我就是一個失敗婚姻的犧牲品,讓我告訴你該怎麼做,我自己都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走呢。”

  “你和我怎麼一樣,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選擇,即便現在和毛铮分開了,以後還有第二個第三個毛铮出現,可是我除了漢強還能有什麼呢,我年紀不小了,也經不起折騰,婚姻對于我來說就是最終的歸宿,我不能夠眼睜睜的看着她破碎。”

  可是如果婚姻真的走到了盡頭,還由得了我們自己說不嗎?

  這話我沒有說出來,隻是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安慰話,盧曉雲當然明白,她從我這裡什麼都得不到,也就不再強求,我倆又坐了一會,她也就離開了。

  我一個人回到了畫廊,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心思,關上伸縮門,躺在一樓的沙發上,看着黑洞洞的房頂,腦子裡面時有時無的顯現着一張張臉孔,最後凝結而成的是一張虛構的婚紗照,照片上的模樣看不清,不知道會是誰,為誰披上嫁衣。

  肖童的事情過去的很快,沒有人再提起來,就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我繼續經營着我的畫廊,偶有盈利也會自己跑出去吃一頓好的。

  毛彤彤也好久沒有消息,我給毛曦然打了幾次電話都沒有人接通。

  猶豫了好幾天,我還是撥通了毛铮的電話,手機很快就接通了。

  “最近你見彤彤了嗎?我給曦然姐打電話總是打不通。”

  “我姐帶着彤彤出國了。”

  “什麼?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

  “我看你最近煩心的事情太多,就沒有告訴你,你也躲着我……”

  “為什麼事到如今你還是這樣自以為是,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我要什麼,憑什麼你就善做主張,替我做主,等到事情都不可挽救了,你再跑過來說我都是為了你好!我不需要!”

  我說完就挂斷了電話,關了機,把手機狠狠的扔到了沙發上面。

  我這幾天佯裝出來的清閑,在這一刻徹底被打破,他們一個個的都是這樣,嘴上口口聲聲的說是為了我,可是卻剝奪了我自己做決定的權利。

  我不是他們養在籠子裡面的金絲雀,不是他們任意擺布的扯線木偶!

  我的手扶在兇口,抑制不住的急促的呼吸,眼前一黑我就蹲下了身來,大腦缺氧讓我有些神志不清,我兩條腿跪在地上,一點點的移到沙發邊上,抓開沙發旁邊矮櫃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塊糖來塞到了嘴裡面。

  那是蔣勳給我備下來的糖,以備不時之需。

  甜膩的味道充斥在我的口腔裡面,卻沒有成功的換回我大腦的清明,我仍舊暈暈沉沉的,趴在地上,艱難的呼吸,我不知道我怎麼了,隻是感覺力氣一點點的流逝。

  現在的我就像是在一座孤島之上,如果不學會自己救自己,恐怕真要有人發現我,都要等到好幾天之後了。

  我拿過來手機,後悔剛才沖動關了機,開機的畫面停留了很久,便随着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起來。

  我用最後的力氣撥打了大劉的電話,這個時候除了大劉我竟然想不起還有誰能夠過來救我。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同在醫院裡面,許老師坐在我的身邊。

  說起來也挺諷刺,每次我出事住院,醒過來看到的都是許老師,這個我一開始一點都沒有好感的女人。

  “安安,你醒了,恭喜你要做媽媽了。”

  我懷孕了?自己竟然沒有一點點的察覺,我伸手撫|摸着我的小月複,不可置信的望着許老師。

  “是真的,醫生都給你檢查過了,不過日子還短,還得等再過幾周才能夠最後的确認。”

  聽到許老師說這些,我的心沉了下來,這個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我都不能夠肯定她是不是蔣勳的孩子,畢竟那次在毛铮的辦公室裡面,我倆沒做任何的措施。

  “安安?你沒事吧。”

  許老師的聲音喚回了我的神智,我對着她微微一笑。

  “沒事,有點意外,你也知道我現在沒有孩子的爸爸。”

  我自嘲了一句,許老師怔住了,好像想起了什麼。

  “這孩子是?”

  我搖了搖頭,沒敢再看許老師的眼睛。

  “沒關系,咱們走一步看一步,還有我和向陽呢。”

  許老師在安慰我,她一定覺得我不好意思把孩子爸爸說出來,可事實卻是,我都不知道這皿脈來自于誰。

  我覺得很累,和許老師又說了兩句就睡着了,等在想過來的時候,身邊早就換了人,不是别人,是那個我最不想見到的人。

  我想應該是大劉告訴毛铮的吧,他們都以為這孩子應該是毛铮的。

  我扭過頭不去看他,他在我身後也沒有多說一個字。

  “孩子不是你的,你不用費心了。”

  我冷冷過得說,想着他聽了就該離開了,可是半天也沒有聽到他的動靜。

  我保持這樣的姿勢一直睜着眼睛躺到了天黑,直到聽到肚子咕噜的叫聲,才想着要起來吃點東西,我不吃可以,可畢竟現在有了孩子。

  我一轉身就對上了毛铮的眼睛,他一直都沒有離開,眼神空洞的吓人,就好像是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被緊緊的扣在這裡。

  上次懷孕的時候,也是毛铮守在我身邊,他貼在我的小腹,聽着我孩子的跳動,那個孩子也和他沒有關系,就像現在一樣,我已經固執的認定這孩子一定是蔣勳。

  我穿上鞋踢踏着就出了門,我沒去過醫院的食堂,幾次住院都是毛铮給我把飯沒好。

  毛铮走過來想要拉住我,我甩開了他的手,我倒護士台問好了地方,看都沒有再看他一眼。

  可是毛铮一直都跟在我的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我坐下來吃飯的時候,他也坐在我旁邊的桌子,眼神一直挂在我的身上。

  我被他看的發毛,就想着趕緊把他趕走。

  “看夠了嗎?沒你的事情你就趕緊走吧,我自己能夠照顧好我自己,不需要你多費心思。我都說了好幾遍了,孩子不是你的,跟你沒有任何的關系,你在我這待時間長了,要是讓你老婆知道了,她又該找我的麻煩,我已經流産過一次了,你還想讓我再次失去我的孩子嗎?”

  我嚷嚷的聲音很大,招來了不少人的目光,眼看着毛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猜這下子他肯定要走了,可是他卻攥緊了拳頭動都沒有動。

  我索性把餐盒往旁邊一推飯也不吃了,起身就準備離開,還沒有走出食堂,就被人一下子淩空攔腰抱了起來。

  “放我下來,你是無賴嗎?還是我說的不夠清楚,咱倆什麼關系都沒有,我肚子裡面的孩子跟你也沒有一丁點的關系,我都說了這麼多遍了,你怎麼還……”

  毛铮低下頭要堵我的嘴,我趕忙閉了起來,用手捂住。

  “你不覺得這話有此地無銀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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