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渴望卻不能夠擁有
我被陸遠的話噎到,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話。
我多希望眼前出現的人是毛铮,可是他說走就走,現在說不定在蔣菲的溫柔鄉裡面多逍遙自在呢。
我興緻不太高,裝都裝不出來高興地神情來。
“怎麼?不願意見到我?”
“沒,沒有,就是有點突然。”
我怎麼敢說不高興。
他們這些人,一個不小心搞不好我的小命就不保。
陳墨可是說過的,陸遠黑白通吃,雖然是一個有教養的大佬,但是白馬非馬論絕對不适用于他,我對他還是要小心謹慎的好。
“确實是怪我,事出突然就走了,也沒有來得及聯系你。”陸遠邊說着邊對着我伸出了手,“手機給我,以後方便聯系你。”
我像個機器人拿出手機撥開密碼,遞到了陸遠的手裡面,他在上面操作了一會,就把手機還給了我。
我看都沒看就把手機給塞進了包裡面。
他送我到了公寓門口,跟着我一起下了車。
大包小包的他給我拎着,我本來想搶過來,卻被強硬的擋住了。
走到電梯間,我停了下來,為了以絕後患,我并沒有打算邀請他上去。
不知道陸遠是不是沒有看出我的心思來,反正他是一點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陸總,今天謝謝您送我,我到家了,自己上去就可以,就不麻煩您了。”
無奈我隻能夠下了逐客令,邊說着邊要從陸遠手裡面去拿包裝袋,卻再次的被他躲開了。
“這不符合我的作風,送你到家我自然會走,你也不用太害怕。”
這下子我沒有一絲拒絕的餘地了,隻能無奈和陸遠一起走進了電梯。
電梯裡面鵝黃色的燈光下,陸遠不遠不近的站在我身邊,氣氛有一些凝結。
平時坐電梯總覺得瞬間就到了27樓,今天卻異常的遲緩,我數着一層一層數字的變化,心裡面打着小鼓,渴望了趕緊到達目的地,可仿佛越是在意時間就過得越慢。
焦急地我手心被汗水浸濕。
終于到了門外,陸遠把手裡面的包包袋袋塞到了我的手中,紳士的告辭就離開了。
我拍了拍着兇口總算緩了口氣,打開了房門。
毛铮迎了出來,我吓壞了,慌亂的把東西扔到地上,就趕緊把門鎖上。
還好,陸遠沒有提出來進屋坐坐的要求,不然他要是和毛铮撞到了,我真是百口莫辯呀。
“你慌什麼?”
毛铮把地上的袋子一一撿起來,放在了餐桌上面,我這才想起來,給大劉買的青花瓷茶具,沒好氣的推開毛铮仔細的查看着,還好沒有什麼破損。
“你怎麼來了?不是在國外逍遙快活嗎?”
我看都沒看毛振一眼,把手包往桌子上一扔,就坐到了沙發的上面。
“蔣菲過生日,我沒有辦法。”
我本來想繼續陰陽怪氣的說下去,可是話到嘴邊又被我硬生生的咽下去了。
那天,毛铮甩開我的手說走就走了,如果我還無休止的作下去,他還會繼續留下來哄我嗎?我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現在不是耍小孩子脾氣的時候,我難道不應該使勁渾身解數把他留下來嗎?
為了圖口頭的痛快,把毛铮推回到了蔣菲的身邊,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吧。
“玩得開心就好。”
我盡量保持着聲調的平穩,毛铮大概會有一些内疚吧,果然他走過來從後面抱住了我。
“心裡一直在想你,等過一陣我帶着你出去。”
我不知道毛铮說這些是為了安撫我,還是發自真心的,可無論他出自怎樣的心意,我覺得我都要全盤接受,不能夠再去深究那些細節了,不然我真的會前功盡棄的。
“你突然就走了,我害怕就跟幾年前一樣,你又不要我了,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轉過身把自己揉進了毛铮的身體裡面,聲調裡面帶着淡淡的哭腔和委屈,可是眼淚卻不能夠騙人,即便是一點點,現在的我也擠不出來。
毛铮動了情,抱起我放在了餐桌上面,我捧着他的臉,一遍遍的描繪着他臉部的輪廓,低下頭咬/住了他的唇。
我随手關掉了客廳的燈,夜色朦胧下,兩個糾/纏的肉/體,一遍遍一次次的重複着對彼此的占有。
毛铮摟着我沉沉的睡了過去,可是我卻沒有絲毫的睡意,伸手撫摸着我的小月複,那裡面有毛铮留下來的生命/源/泉,我其實是渴望的,渴望我們之間能有更多的聯系。
可是我也害怕,害怕在這樣的情形下孕育的孩子,她會不會怪我,怪我不能給他完整的家,怪我的目的不純良,怪我沒有問他一句要不要,就匆匆的把他帶到了人世間。
我現在是沒有資格要一個孩子的,因為連我自己都有些厭惡現在的我。
我輕輕推開毛铮,往床的邊緣滾了滾,裹緊了被子,把自己徹底的孤立起來。
早晨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被毛铮拽進了懷裡面,我擡頭看着他沉睡的臉,卻不再有曾經的悸動,也許我們經曆了這些,我早就不能夠毫無保留的去愛他。
就像是斷壁殘垣再這麼拼湊齊全,都也不再是曾經的模樣。
我蹭上去,臉正對着他,湊過去吻住了他的唇,那滋味是苦澀的,卻也是我戒不到的劫。
毛铮被我弄醒了,轉身就把我壓倒了身體底下,男人在早晨很容易沖|動,根本不需要過多的撩/撥,就輕易的穿/體而過。
就這樣我拽着他,纏着他,像是從樹根冒出的藤條,不讓他和我再有任何的間隙。
毛铮從我這裡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我也匆匆起來去了畫廊。
陳墨在畫廊裡面,最近他來的頻率越來越多,看到我姗姗來遲,倒也沒有說些什麼。
他給我的感覺是,這間畫廊早就是他放棄的産業,賺錢與否都不太在意,所以我到底是積極工作,還是消極怠工,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反倒是,關于陸遠的事情,他很是積極。
“昨晚是不是見到了陸總?”
“你怎麼知道的,你不會在我身上按了竊聽器吧,對我的行蹤這麼的了解。”
“我可沒有那麼大本事,昨晚見你之前,我一直和陸總在一起。”
“那你還明知故問,真沒意思。還有,你們都這麼熟了的話,幫我求求情,讓我過兩天安生的日子。”
陳墨不可思議的看着我,好像我對陸遠的拒絕是一件多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夏安,你知道有多少人擠破頭想往陸總床/上撲,他還沒有結婚,你跟了他可是個正室!比現在不知道好上幾千幾萬倍。”
“人各有志,你怎麼知道我想要什麼,好啦,我的陳大哥,不要給我上思想教育課了,我就是不求上進的性子,高攀不起還不成麼。”
我說着說着就有點着急,倒不是對陸遠有多反感,隻是太多的人在旁邊煽風點火,這反而讓我望而卻步。
“好了好了,你也别激動,當作我什麼都沒說,陸總也說了随緣,我這個假太監就不多說什麼。咱們言歸正傳,陸清河的畫展都拖了好幾天了,你和陸清河定下來具體日期了嗎?”
說道陸清河的畫展,那天他又提出了一些細節的修改,卻被我拖延了下來。
這幾天根本沒有辦法全神貫注于一件事情,被陳墨這麼一質問,心虛的說不出話來,這可是我誇下的海口,我自己無可逃避。
“我盡快,争取這兩天就定下日子來。”
“夏安,你要記住你開這個畫廊的初衷,别讓某些無關緊要的人幹擾了你的進程,畫廊如果再不盈利,我可是會考慮撤資。”
陳墨一下子變得一本正經起來,讓我有點緊張,自知理虧,嘴上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放心,我肯定把這次畫展弄出模樣來,要不然我自己也都不好意思繼續留下去了。”
我雖然嘴上這麼說着,可是心裡面一點底都沒有,畢竟這是我第一次舉辦畫展,以前倒是參加過幾次,可是事情真的攤到了自己的頭上,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沒有一點的方向感。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夠在陳墨的面前展現出慌亂的一面,這次破釜沉舟,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也不能夠把事情搞砸。
陳墨走了以後,我第一時間聯系了陸清河,陸清河說他一直在等我的聯系,時間上可以遷就我。
我現在終于慶幸遇到了個長情的人,陸清河能給我這麼大的面子,如果不是因為林曦,我也實在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我覺得我是不是應該撮合他們一下,如果他們能夠走到一起,我想以現在陸清河的實力,是可以幫助林曦拜托蔣震天的,這将改變她今後的人生。
對他們兩個人也許都是好事。
隻可惜,有的時候我太過自以為是,根本就沒有想過對方到底想要什麼。
我從網上找了很多關于畫展的基本準備工作的攻略,自己一點點篩選整理,花了一下午的時間,也總算弄出來像模像樣的一個流程圖。
等我再擡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間,毛铮拿着外賣的袋子,充當最帥的外賣小哥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這麼廢寝忘食,可不太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