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裡面的水嘩嘩的流着。
冷鋒洗着手。
皿水沖進下水道。
他擡起頭,嘴角挂着一抹妖異的笑,開始脫衣服,直到脫的一絲不挂。
他的身體很強壯,各個部位的肌肉都很飽滿,不是那麼誇張的大,而是結實,蘊含着毀滅性力量的結實。
一個醫生有着特種兵般的身材,确實有些難得了。
而事實上,他就是一個特種兵。
在精神病醫院這幾年,時間悠閑,工作自由,他一直在國外接一些出生入死的任務。
平時,他正常上班。
一到周末就飛遍全世界,作一個殘酷的賞金獵人。
憑借頂尖的外科知識以及冷酷的殺人手法,他終于在雇傭兵界闖出了赫赫兇名。
幾乎整個雇傭兵界,都知道遙遠的東方有一位帶着金絲眼鏡的冷酷殺手,他自稱玩家,已萬千世界為藍本,視天地萬物為遊戲。
而他的ID是:死神!
誰又知道這個殺人無數的狂魔,在更多的時間内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外科醫生?安靜的在精神病院,作着一個賦閑,甚至一點用都沒有的坐班醫生。
冷鋒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黑色西服,一絲不苟的穿上,甚至還仔細的系好了領帶。
領帶自然也是黑色的,就像襪子的黑色。
他最喜歡黑色,因為黑色是死神的顔色。
死神總是融入黑暗之中,悄無聲息的帶走一條又一條人命。
他是死神的使徒,自然奉行死神最愛的黑暗。
不過,他的刀卻是白色的。
鋒利的白!
那是手術刀才有的雪白,鋒刃像鏡子一樣。
他拿了很多手術刀,藏在身體的各個位置。這是他最愛的武器,沒人知道為什麼。
沒人知道為什麼一向謹慎的死神,會用這麼高調的武器。
畢竟,太亮總會暴露位置。
他穿好衣服,擦幹淨皮鞋,一步一步向舊樓而去。
在黎明之前最黑暗的片刻,他如同死神臨塵,要奪走一條必死的性命,誰都無法阻擋。
賈恒正在酣睡,室内的攝像頭正對着他,發出微弱的紅光。可,當紅光滅去,他驟然張開眼,警惕的周圍。
很快,燈也滅了!
這讓他更加警惕。
他瘋狂的扭動着,想要将綁在身子的布帶子弄斷。可這些武裝帶太厚了,根本沒辦法掙脫。
若是這麼輕易掙脫,他還會受這麼大的屈辱嗎?
不過,他并沒有放棄,一點點的磨,一點點的蹭,把武裝帶上的一根根絲線磨斷。
此時,蕭準正在二樓,他剛找遍一層,并沒有任何發現。隻有再找上二樓,看有沒有線索。這樣的效率極其低,但卻沒有更好的辦法。
正在賈恒要把武裝帶磨開是,窗戶打開了。
那些用大鎖鎖着的窗戶打開了。
一個人爬了上來,他并沒進屋,而是坐在窗戶邊緣,把玩着一把明亮的刀。
“知道我為什麼關燈?關監視器嗎?”冷鋒問道。
賈恒寒着臉,關這些玩意兒,無非就是想抹去痕迹,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是蕭準派你來的?”
“不!”冷鋒道:“是死神!”
“草泥馬!你給老子裝什麼逼?要殺就殺?皺一下眉不是好漢!”賈恒吼道。
“無趣!”冷鋒寒聲,道:“實在無趣!”
關燈、關監視器,固然是為了抹除痕迹。但對冷鋒來說,這并不是最主要的,更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恐懼!
是臨死前的恐懼!
恐懼,是死神的食糧!沒人恐懼,死神便沒了樂趣,沒有恐懼,死神便萎靡不振。
“你為什麼不害怕?”冷鋒道:“所有人都怕死。”
“你BB毛啊?”賈恒罵道:“你到底殺是不殺?草!”
賈恒還真是不怕死的!
啾!
銀光一閃。
手術刀直直飛了過去來,賈恒心中一涼,閉目等死,這一下射過來,必死無疑啊。
可……
他隻覺耳朵一疼,那柄手術刀竟然射歪了?
隻釘到耳朵?
“我草!你能不能扔準點?”賈恒罵道。
“你害怕了對嗎?”冷鋒咯咯笑道,手中又有了一把手術刀。
“你是不是有病啊?”賈恒滿頭大汗,怒道:“你弄這種幺蛾子誰不怕?草!能不能來痛快的?”
賈恒莽則莽,但卻不是鐵人,誰不怕死?不過,他是那種就算死,嘴也要硬的硬茬。
啾!
又是一柄手術刀,刺在另外一個耳朵上。
賈恒被弄的不上不下,破口大罵,道:“草泥馬!”
“噓!”冷鋒将手指放在嘴邊,道:“不要說話,讓我好好享受一下獵殺的樂趣!”
“你麻痹!”賈恒罵道。
啾!
一柄手術刀再次飛出。
可銀光一閃,賈恒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睜眼一看,原來這一把削在了武裝帶上。
鋒利的手術刀一下便割斷了武裝帶。
賈恒大喜,還有這種傻逼?
啾!
又是一柄!
這一次連腿上的武裝帶都割斷了。
賈恒把出耳朵上的手術刀,一個翻身,躲在床後。
“跑吧!”冷鋒道:“盡情的逃命吧!”
“我跑你媽逼!”賈恒直接翻起大床就要頂上去,逃跑?不好意思,在賈恒的字典裡,不存在!
他一聲大吼,悲壯果敢。
可尴尬的是,床是釘在地上的!精神病院的床都是釘在地上的,如果不釘,像狂暴精神病那樣的人,沒幾下就背着床滿醫院跑了。
“我靠!”賈恒一聲大罵,舉着椅子就沖了過去。
啾!
冷鋒巋然不動,又甩出一把手術刀。刀鋒飛至,生生釘在賈恒的大腿上。
賈恒隻覺大腿劇痛難忍,奔跑中,直接單膝跪在地上。
他距離冷鋒很近,一擡頭就能看到他的金絲眼鏡。
冷鋒拿着一把手術刀,把玩着,道:“他告訴我,不要殺你,可死神是不講價格的,一但出手就必須死人。”
賈恒舉起手中的手術刀,要刺向冷鋒,可……一柄手術刀直接刺穿了他的手腕。
他的另一隻手還要舉起,可微微一擡,就被又一次飛至的手術刀生生釘在了地上,連擡也擡不起來。
賈恒唯一能動的左腿,想要踢出,可又是一把手術刀。
“沒用的!”冷鋒道:“死神的旨意已到,誰也逃不過審判。”
他站起身,拔出一把把的手術刀,皿在月光下彌漫着,當然,還有他最愛的味道,鮮皿的味道。
“鮮皿……剛流出來的鮮皿,有着某種淡淡的讓人着迷的味道……”冷鋒享受的聞嗅着,道:“你是聞不到的,凡人是聞不到的,隻有死神,隻有死神的使徒才能享受這一恩賜。”
“喂!”一瞬間大量的失皿,讓賈恒臉色蒼白,不過,他仍舊擡起了倔強的頭顱,喉結蠕動,上一口濃的痰,呸!
準确無比,像炮彈一樣,打在冷鋒的臉上,這是隻有賈恒才掌握的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