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擰眉,心髒滋啦滋啦的,說不出什麼感覺。
他吐出煙,又擡起頭,“說話啊。”
“……”我不知道說什麼啊,“那、那麼晚了你還睡?”
“睡不着。”他回得很幹脆。
“可是你明天要上學了,會遲到麼?”
靜默,他沒說話,隻是又低頭抽了口煙,但這次他沒擡頭,過了會才說:“你出來行麼?”
“……”我咬了咬下唇,“可是……我堂姐……”
“他們都睡了。”我話還沒說完,他就打斷我,然後又擡起頭看着窗說:“沒人知道你出來。”
他的臉在路燈下覆上一抹的慘淡的白,說不出的落寞孤獨,指尖再度攥起,頓兩秒說:“好,我現在就出來。”
他沒回我,放下湊在耳邊的手機,依舊看着窗口。
我垂眸,挂斷電話,捏着手機就沖沖走到房間門前,心跳如鼓,皿液都沸騰起來。
我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更不知道要如何抑制。
我小心翼翼的打開門,盡量不發出聲音,外面一片漆黑,猶如那晚我回來的時候。
但是我知道,堂姐他們就睡在旁邊的房間,這不是那晚,心跳得越發厲害了。
我滾了滾不知合适變得有些幹澀的喉嚨,赤着腳慢吞吞的走到樓梯口,手扶着牆面,一步一步的下着階梯。
開始的兩台還有些緩慢,漸漸我的速度快了起來,快要跟上我那心跳,不過眨了眨眼的功夫我就下完樓梯,然後沖到鞋櫃前。
我動作小心的打開鞋櫃,看着那那雙白色的護士鞋,我笑了。
我很慶幸我穿這種鞋……不會發出什麼聲音……
我又小心翼翼的打開門,這門和房間的門不一樣,不管再怎麼小心依舊會發出聲音。
不過還好,這是樓下,堂姐他們都睡在樓上房間,這輕微的響動……應該不會驚擾到他們……
我才打開别墅外的鐵門,一道黑影就擋住光線将我罩住,我心顫了下擡頭,是他背着光的臉,晦暗不明。
我腳步就定在鐵門内,愣愣的看着他了。
頓了兩秒,他忽的擡手扣住我的手臂将我一把扯出門,我幾乎是跌出去的,撞上他的兇膛,緊接着另一隻手臂就緊緊環住我的腰。
我緩過神來,擡起頭,剛想叫他先關門,他的頭就低了下來,唇覆上我的。
沒有任何厮磨,他的舌就探進我的口腔,狂風驟雨一樣的肆虐着,那隻抓住我的手臂的手轉而拖着我的後腦,重重的向他壓,鎖在我腰上的手臂鐵鍊一樣越收越緊,想是要将我納進他體内。
我無力的呻咛被堵在喉嚨,雙手擡起卻不是推拒,而是緊緊攥着他兇前的布料。
我顫栗,身體和心,就連靈魂都好似在顫抖。
那是一種站在懸崖邊的心驚感和窒息感……那是絕望的味道……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就是有了,我想那是他想傳遞給我的……
我閉着眼承受,身體從顫栗到無力,軟軟的依着他,連攥着他衣襟的手都漸松了開,往下垂,手機幾乎的握不穩了,他才猛然松開我的唇。
粗重的呼吸濺在我臉上,我喘息着緩緩睜開眼,入目是他泛紅的眸。
他就那麼看着我,掌在我後腦的手頓了頓緩緩移到我臉頰,拇指滑過我的唇,喉結上下滾動了下說:“我睡不着。”
“我、我知道,你剛才說過了。”聲音出口,喏喏的,低低的啞。
他擰眉,頓了頓又說:“我想你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但是……
我覆在他兇前的指尖攥了攥,垂下眸,“我知道,你剛才也說過了。”
頭頂傳來他深深吸了口氣的聲音,然後他說:“跟我回家行麼?什麼都不做。”
“……”我指尖攥得更緊,心是動的,也是猶豫的,不是我想去就可以去的。
“纾纾?”
“可是……”
“你早上不是要上班麼?你堂姐他們未必有你起的早。”
“……”我掀起眼看他,沒說話。
他微微别開眼,肩膀垮下了些,摟着我腰的手也松了點,“反正……他們見你沒在要打電話給你就說你去上班了……”
“你又都幫我想好了。”
“到底行不行?”他沒回答我,反而問我。
我有些無語看他,明明知道他什麼都是有預謀的,卻如同受了蠱惑一樣,低頭說:“我得先回去拿東西。”
“你答應了?”之前還有些焉的聲音瞬間就變了味道。
我越發的無語了,這不都說了先回去拿東西了麼?
許是感覺到了我目光中的無語,他唇角微勾,松開我說:“快去,都兩點了,六點半就要起床,睡不到幾個小時了。”
“……”還好意思說呢!
我真想瞥他一眼,但最後我沒有,轉身往半敞的鐵門走。
隻是,我一隻腳才走進鐵門,看着那不到十步距離的藍色防盜門整個人頓時僵住。
“怎麼了?”他在身後問。
我指尖微攥,如同拉線木偶般緩緩轉身看向他,“我……我忘記帶鑰匙了……”
他看着我,頓了一秒,轉頭就噗笑出聲。
“……”
他笑了好會才停住,然後見我還站在門口,伸手拉将我拉出來,“還杵着幹嘛?你打算破門而入還是按門鈴?”
“……”剛才還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眨個眼又變大爺了!
他傾身将鐵門拉關上,然後抓着我的手就走到副駕,打開車門将我推上車又關上門,跟怕我跑了一樣。
我擰眉,有些憋屈。
這感覺不一樣!自己跟他走,和回不去跟他走感覺就不一樣。
果然的,他才坐上車側眸睇了一眼就說:“還一臉不高興,現在除了哥那,你還能去哪?”
“……”牙好癢啊!其實我也想咬人,而且想很久了!
車子緩緩開出的二區,我遠遠睇見遠處關着門卻亮着燈的門衛室人一下就緊張了起來。
他似乎感覺到我的不适,将車窗關了起來,“沒事,出去和進來不一樣,沒人出來看的。”
“嗯……”說是那麼說,但卻并不能緩解我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