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毫無底氣的嗯一聲,看得出來,白衣其實也很緊張。
我們兩個都沒有把握,一直盯着老陳,就怕他有什麼動作。
李成蹊他們那邊分身不了,小孩的力量很大,很奇怪,如果真是裴離的魂魄,不應該會這麼強大。
除非老陳利用了心塊的力量。
增強了裴離的能力。
不然他不可能一對三。
老陳勾嘴角,左手動了動手腕,就見他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我的直覺告訴我,他的眼神在暗示,将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果不其然,下一刻,我跟白衣就察覺到腳下的土地的裂開。
白衣啊一聲,差點沒拿穩傘,好在我馬上上前給她扶住,“不……不要慌。”
“嗯!”見我都在努力,白衣堅定的點點頭。
我們在傘的結界裡,站腳的地方也隻是裂開,而外面則是跑出很多怨鬼,他們都在拍打結界,弄出砰砰響動,刺激我們的耳朵。
李成蹊那邊,他讓納蘭冥月跟善緣拖住小孩,他趁機退出來,一劍斬向老陳,塵土飛揚中,散去,老陳原先呆的位置就化成了粉末。
“将軍,你有點急躁啊。”
他還在找尋老陳的聲音,結果老陳就出現在了他的後面,歎息搖頭,李成蹊察覺。
轉身後退好幾步。
兩人僵持不下,互看對方。
李成蹊問老陳:“我死的時候,我記得,你在我面前自刎,那又是為何我的靈魂會一分為二?”
這個問題,我知道他一直記挂在心裡,他清醒後,就一直想要搞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隻是苦于沒有機會。
之前這裡被夷為平地的時候,李成蹊說過,他是跟老陳是一起逃出來的,當時就是因為老陳想要李成蹊統治這個世界。李成蹊沒有答應,所以兩人才會分道揚镳。
隻是沒想到,老陳會找到裴離,想要跟裴離合作,可老陳的陰謀也被裴離看透,所以裴離沒有答應老陳的計劃。
盡管有重生的誘惑條件,裴離還是堅持了自己的脾氣,不會聽從任何人的命令。
正因如此,才會造就了今天這麼混亂的局面。
裴離的衣服靜靜的躺在那裡,我難以想象,他那會是經曆了什麼樣的事情,才會讓自己的魂魄入住小孩的身體。
眼前,李成蹊依舊跟老陳對峙着,老陳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李成蹊,他觀察了一下小孩那邊的狀況,才看向李成蹊,“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如果你的魂魄沒有一分二,或許我會省好多事。”
老陳的左手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他的語氣低迷,“将軍說過的,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那群叛軍,所以我就叫人以你的身體為媒介,再以那個心塊為契約,把你的身體封印在這座山裡。”
“本來應該順順利利的,偏偏最後出了一道岔子。”
他說着,停了下來。
李成蹊臉上沒有任何神情,但是拿着絕塵劍的手,在微微抖動,“什麼岔子?”
“封印的時候,你的靈魂在抗拒,你的魂魄在呐喊着不甘心,可是封印儀式一旦開始,就關不上了。你的魂魄也就是在這種不甘心中,一分為二,成了現在的你,還有那個叫裴離的。”
我總覺得老陳說的話,不能全信,裴離那麼自大高傲的一個人,他怎麼會鬥不過老陳?
還讓老陳得逞了,那麼輕易的就把他融進了小時候的李成蹊身體裡。
李成蹊低頭思考,就見老陳想要偷襲,我慌張一喊,聲音隻出來一個字:“小……”就猛烈咳嗽起來,白衣見狀,騰出一隻手,幫我拍着後背。
我則擔憂的看着李成蹊那邊。
李成蹊也許是聽到我的聲音,回過神,就差那麼一點,就要被老陳偷襲成功了。
見他終于躲開,我終于松了一口氣。
下一秒就聽到李成蹊對老陳說:“你說的不能全信,我雖然不記得當時的額具體情況,但是我的腦海裡并沒有那些影像。”
李成蹊說完這番話後,老陳就沉默了。小孩依舊跟納蘭冥月他們對坑着,兩邊都不見下風。
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小孩這邊還占着一點兒勝算,因為納蘭冥月跟善緣身上都出現了挂彩。
而小孩依舊如最初的樣子,他那雙眼睛時不時會盯向我這邊。
“啰裡啰嗦!”老陳似乎耐心被磨光了,他再一次發怒,吼道。
然後就見那個小孩把納蘭冥月跟善緣一人踢中一腳,讓他們都摔了出去,飛速的站在了老陳的身邊,仰望着老陳。
似乎在等着下命令。
老陳指着我,對小孩說:“去,把屬于你的東西,奪回來。”
小孩點頭,看着我這邊,準備開始行動。
李成蹊發現後,提着絕塵劍對他說:“裴離,醒醒,如果要打,也要回到你自己的身體裡跟我正大光明的打一場。”
小孩眼神木讷,好似聽不懂李成蹊在說什麼。
老陳笑了,“沒用的,将軍,當我把他的魂魄融合到你的小時候的身體裡的時候,他的意識就已經被殺死了,現在的他,隻是一個傀儡,一個用來我做實驗的傀儡。”
納蘭冥月在善緣的攙扶下,勉強站起來,擦去嘴角的皿迹,咒罵一聲,“我很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老怪物的心塊力量真夠大的。”頓了頓,她又說:“我剛才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孩子,怕是撐不了多久。””
善緣身上也有傷,他看向我們這邊,目光落在白衣身上,見白衣安好無損,頓時像是松了一口氣。
旁邊的納蘭冥月自然沒有放過善緣的這個小細節,她用手肘碰了一下善緣的腹部,“怎麼?喜歡上了?我就說吧,是你的命星。”
善緣臉紅一下,嘴硬,“沒有,師叔,你别亂說。”
白衣跟我在這邊都聽不清楚那邊在說什麼,隻看到善緣把目光收回去後,臉色可疑的紅了一下後,我大概也明白了納蘭冥月跟他在說什麼。
白衣倒是支起腳,伸長脖子看了好一會善緣,“那麼多傷……”
語氣中皆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