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同病相憐
他媽一聽這句話,呼吸急促,滿臉通紅的看着他,幾度欲言又止的想要說話,卻像是喘不上氣來。那個中年男子在邊上扶着她,擔心的問:“沒事吧?”
我看到沈景言手幾乎也在那一瞬間伸了過去,但最後還是停在了半路,又收了回來。
他的神情像是很受傷一樣。
我看着他,伸過我空着的那隻手握住他的。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撇開頭。
服務生将車開了過來後,可能見我們這邊像是在吵架,幾度要過來,都由于猶豫着沒有過來,我給他示意一個眼神,讓他将鑰匙放在車裡就行。
他媽又恢複正常之後,就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說:“你這個狐狸精倒是挺頑強啊,怎麼,上次那一跟頭沒有摔倒你的孩子?”
我心一緊,那件事我沒有告訴沈景言,我想的是他們母子關系本就不好,結果她現在竟然說出來了。我微微勾起一個唇看着她說:“伯母,上次真的是巧合,可能老天爺看我順眼吧,沒有讓我和我的孩子有什麼大礙。讓您擔心了。”
她冷哼了一聲,轉眼看沈景言苦口婆心的說:“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竟然還和她在一起,遲早你要吃虧的。”
這句話幾乎是她每見我一次就說一次。我也不知道我哪張的像狐狸精了,認識我的人都說我長的很秀氣。但是沈景言他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認定我是狐狸精,是會害死沈景言的。
倒是邊上的那個中年男子疑惑的看着我說:“這位是?”
沈景言臉色十分不好,将我往後一攬。聲音透着冰渣說:“她是誰不用你管,你不配知道。”說完他頓了下,又轉頭看他媽,臉色比剛剛的還要不好:“你剛剛說的什麼意思?什麼跟頭?你們什麼時候見的面?”
他媽就要說話的時候,我立刻截住她的話,若無其事的說:“沒有,你不要想那麼多。伯母怎麼可能和我見面,肯定是她記錯了。我們快回去吧,我有些冷了。”
我笑着搖晃着沈景言的胳膊。
沈景言眼神中帶着些審視,和狐疑看着我,但是聽說我冷了,二話不說就将我塞進了車裡。
連個招呼都沒有和他媽打就走了。
一路上,沈景言周身的氣息溫度低的可怕。
一直回到家裡也沒有緩和。
等我洗完澡,将戒指重新帶上手,然後坐在床上,跑到他的背後,捏了捏他的肩說:“哎,你不要想那麼多了,你媽也是為了你好。不要氣了好不好,今晚本來就是一個好日子,我不想你這麼不開心好不好?”
說完他好像好了點,轉着上半身過來看我,昏暗的燈光下,他眼底的深邃漆黑像是一汪清潭一樣,幽遠平靜,讓人猜不透在想什麼。
我看着看着着實有些心悸,感覺真個人都要被他看透一樣。
他垂了垂眼皮,看見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上戴着戒指,眉心輕輕一松,然後擡頭輕輕的吻了一下我的額頭。撂下句:“我去洗澡。”就去了洗手間。
我看着他寬厚結實的背,心裡有擔心,也有開心。
更多的是開心,因為今晚終于我成了他的妻子了,即使我們并沒有辦婚禮,也還沒有領結婚證,但這并不阻礙我的開心。
我躺在床上,眨着眼睛看着天花闆,眼前一直閃現着今晚在那個餐廳的場景。真的從來沒有那麼心動過。
沈景言,謝謝你。
我輕輕的吻了下指骨間的戒指。
很快,沈景言就洗好上-床了。
上-床之前他将燈都關了。直接掀了被子躺了下來。
我已經有些困了,聞着他身上剛洗過澡的沐浴乳的香味,心底更是平靜下來,該睡覺了。
我剛想要和他說晚安,還沒有來得及說,就聽見他說:“想知道為什麼我和我媽的鬧得這麼僵嗎?”
我一個激靈,從那點乏困中驚醒過來,因為太黑了,我并不能看見他此刻是什麼表情,知能透過這個黑暗的環境下,看到他一個側臉。
硬挺的鼻子在黑暗中形成一個十分分明的輪廓。
我聽着他略微有些急促的聲音,心底微微異動,從被子裡面找到他的手握住,輕輕的說:“說說看吧,如果你願意的話。”
邊上本來躺的好好的沈景言,突然身後将我一把攬進懷裡,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剛剛有那麼一刻,我看見一滴晶瑩的水滴在他的眼底,他哭了?
我沒有問,也并不在意他有沒有哭,隻是伸手緊緊的抱住他精瘦有料的腰。
他說第一句的時候,聲音中帶着不易察覺的哽咽。
“我爸在我大學畢業的時候去世了。得的腦溢皿。”
我一愣,說到爸爸,我就想起我得爸爸,已經有多久沒有想起,我已經不記得了,隻知道在得知我媽得的病需要花很多錢的時候,他就不翼而飛了。像是人間蒸發一樣的失蹤了。
至今都沒有一點音訊。
早幾年我媽還在的時候我是恨他的,可是這些年我已經快忘記他的面容,對他的恨也淡了,隻是我到現在還不懂,為什麼曾經那麼好的爸爸,在我心中是神一樣存在的爸爸,為什麼突然會這麼對我和我媽。
沈景言繼續說,“在我爸去世的第二天,那個女人就和我家的管家在一起了。就是今晚的那個男人。”
啊?我沒有想到會是這麼狗皿的情景,一般這種情況隻有在小說中發生,怎麼被他給遇上了?
我沒有打斷他,等着他繼續說。
“然後後來我發現他們原來早就在我爸在世的時候就在一起了。我爸去世的時候我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趕得上見他,當時我還在國外讀書。那個女人也沒有告訴我,一直在我畢業一個月隻有回來的時候她才告訴我,我爸去世了。那個時候我見到的隻有他的遺像和冰冷的墓碑。你知道那種感覺嗎?絕望,但是你自己卻束手無策,因為你根本救不活一個死人。”他的聲音越來越哽咽,卻又透着冷。
我用臉蹭了蹭他的兇膛。
原來,他的青春期過的也這麼慘。
原來,我和他同病相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