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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去天宮

我在聊齋做鬼王 漱流枕石 6920 2024-01-31 01:06

  有趣的靈魂不能缺胳膊少腿,示愛的訂閱不能半途而廢

  婚後的日子果然幸福美滿,她略懂詩書,也會紅袖添香,成親第一年夫妻恩愛,第二年她就生下寶兒,本以為日子能繼續下去,王生卻逐漸冷淡自己,開始嫌棄自己。她回家和爹娘訴苦,母親卻不以為然,說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将來王生飛黃騰達,隻要自己不犯錯,她就是王生的正妻,誰都奈何不了她。

  陳氏把眼淚擦幹,将母親的話全記在心裡,就如母親所說,很快地,王生成了舉人,常常和官員出去花天酒地,她也借着王生的光半隻腳踏入官太太的圈子裡,能說上幾句話。

  她恨王生花心,心裡還念着舊情,某次趁王生醉酒打發了外面來的女人,結果王生醒來後對自己大發雷霆,動手打罵。至此後陳氏徹底冷了心,安分守己做她的正妻,就像母親說的,隻要她不犯錯,到死她都是王生的正妻。

  可是她沒想到王生比自己死得還早,死得窩囊,她什麼都沒了。

  在确認王生死後,陳氏很快冷靜下來,她第一時間去求燕赤霞,求燕赤霞幫忙複生王生,燕赤霞帶她去找蘇耽,但是蘇耽并不想救王生,甚至一走了之,随之而來的是思柔的質問。

  “夫為妻綱,父為子綱,我還要為寶兒着想,别人若是知道她沒有爹爹,會怎樣看她。”陳氏說着說着又流下淚,她不敢想象成了寡婦的日子,她的寶兒會遭到怎樣對待。

  這番話讓燕赤霞動容,他行走這麼多年,知世間人情冷暖,非常理解陳氏的苦楚,或許陳氏真的不愛王生,可她還有一個女兒,她還有下半輩子要過。

  如果他能救人早就救了,問題是燕赤霞真的學藝不精,别說起死回生之術,就連蘇耽跑哪了他都不知道。

  “會打她,罵她,恥笑她是沒有爹爹的野孩子。”思柔低聲說,兩隻手纏在一起,心裡頭酸酸的,她看着寶兒,寶兒也看着她,然後笑起來沖思柔喊着。

  “姐姐。”

  思柔吸了下鼻子,“我能複活你的丈夫。”

  陳氏又驚又喜,想到那晚的打鬥,認為思柔也是位異人,以為自己丈夫有救了。燕赤霞有些拿捏不準,找了個借口硬跟着一起去,一行人回到王生家裡,王生還躺在書房裡,衣不蔽體,面色青紫,顯然已經死去多時,兇口破了個大洞,皿肉模糊,陳氏見到了忍不住掉下來眼淚,淚眼婆娑問思柔,“還有辦法嗎?”

  思柔沒怎麼檢查王生,她确認王生死的不能再死後,不知從哪掏出一團雜草,就像随手在田邊拔的野草,半青半黃,她把這團雜草交給陳氏,“這是養神芝,死了第三天,把它放在死人臉上,你的丈夫就能活過來。”

  陳氏接過養神芝連聲感謝,想要給思柔磕頭,思柔卻避開了陳氏的下跪,隻是說,“你的丈夫靠靈草複活,将來也不會有心,不要讓他知道自己無心,人無心即死。”

  陳氏被思柔這番話唬到,連忙發誓絕不會和王生說。燕赤霞嗅出其中的不安,王生的死傳遍整個鎮,蘇耽更是直接說出王生失心而死,要那群人不問王生是怎麼複活簡直不可能,保險的法子就是減少王生和外人接觸,最好直接搬走。

  另一件事,燕赤霞跟着思柔走出書房,待四下無人才問思柔,“養神芝,就是不死草嗎?”

  傳說中秦始皇派人去海外仙山尋找不死藥,不死藥的原料就是養神芝。

  “放在死人臉上就可以複活,如果吃了它呢?”

  思柔想了想,不确定道,“大概是長生?”

  燕赤霞深吸一口氣,“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

  思柔撐着一把紅傘,沒有燕赤霞的三天三夜,她決定回黑山繼續做她的山大王,至于養神芝,思柔轉過頭來,“這很重要嗎?”

  她已經活得很久了,還會繼續活下去,長生不老是件再稀松平常不過的事,送株養神芝對思柔來說不痛不癢,陳氏會不會偷吃養神芝,将它轉手給人,這東西流傳出去會引起多少風浪,全不在思柔考慮範圍内。

  燕赤霞想了會決定留下來,等王生複生後把養神芝送還給思柔,這東西太危險,不應該留在普通人手裡。

  出了鎮子沒多久,思柔就遇上了狐狸兄妹,十四娘靈活爬到思柔懷裡,在思柔身上嗅來嗅去,思柔身上煙火味很重,十四娘愛極了這種氣味,這能讓她想到人間的繁華,她喜歡混在人群裡,好奇人群的一切。也是因為這樣,黃老禁止她下山。“下次帶上我好不好?”

  九郎機靈接過紅傘,替思柔鞍前馬後,解放雙手的思柔把十四娘蹂|躏了一通,她使勁咽下口水,避免暴露自己的目的,盡力擺出一副無害的模樣,“好啊。”

  十四娘樂得搖尾巴,思柔不在的這段時間她想明白了,隻要跟着思柔混就能吃香的喝辣的,爺爺還管不到自己,沒準哪天思柔高興,她興許還能混個壓寨夫人當當。

  思柔有一下沒一下摸着十四娘的腦袋,她想到了廟會上架在炭火的烤肉,八成熟,用油一刷肉香撲鼻,再撒上點孜然,就是人間美味。

  真香啊。

  “離下次廟會還有二十九天。”思柔面露失望,她還要忍二十九天。

  十四娘跟着歎了口氣,有氣無力趴在思柔懷裡,“好久。”

  邊上的九郎差點炸尾巴,每次待在大王身邊,他總覺得有一雙若有若無的目光在注視他,令他毛骨悚然。他努力無視,主動挑起話題,談起蘭若寺的進展,說實話也沒什麼進展,思柔不過離開一天,蘭若寺還是那個老樣子。

  “正殿已經修繕完畢,接下來打算對偏殿進行清理,大王想要供奉哪尊菩薩?”

  思柔對漫天諸佛沒什麼印象,她也不怕丢臉,不恥下問,“哪尊菩薩最漂亮最好看最溫柔?”

  她喜歡性格好又漂亮的小姐姐!

  九郎估計也是第一次遇到以外貌來選菩薩的主,他擦了擦冷汗,不确定道,“女菩薩的話,出名的有觀世音大士,還有地藏菩薩。至于外貌……觀世音大士法像比較多,達到三十三種。”

  思柔隻問一點,“最好看是哪個?”

  九郎脫口而出,“魚籃觀音。”

  得到答案的思柔滿意點頭,“就她。”

  九郎傻眼了,正殿擺魚籃觀音,大王你認真的?

  正說着遠處傳來一聲佛誦,十四娘嗷了一聲,把腦袋往下藏,小時候遇到一個和尚,差點沒了性命,打那以後她見到和尚就跑。她見思柔站那一動不動,急忙拿爪子拍思柔的手,“大王,咱們快走。”

  九郎跟着應和,和尚道士會除妖之外,捉鬼也在他們業務之中,很不幸,他三屬于可捕捉消滅範圍。

  思柔沒怕過和尚,她抱着十四娘軟綿綿問,“他有我厲害嗎?”

  一瞬間十四娘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爪子往思柔兇口一拍,放出豪言壯語,“他有本事就放馬過來。”

  恩,大王的兇有點平。

  正說着遠處晃來一個白衣和尚,說是白衣更接近灰衣,臉和僧衣一般灰,眉毛發白,活似粘上去的,見了思柔笑呵呵的,“客人,我們又見面了。”

  思柔認出這是廟會上的和尚,她問他要是殺了還是打殘,和尚僵着一張臉半天不說話,反而憤恨看着自己,活似自己欠了他錢。

  思柔搖頭,“我不算了。”

  她不是找不到爹爹,是爹爹不要她了。

  老和尚的表情就跟上次一樣,對思柔恨鐵不成鋼,他就沒見過這麼難伺候的客人,不按常理出牌不說,一開口就能把自己噎死。

  “施主誤會了。”老和尚換了個稱呼,姿态越發卑微,擺明了就是有求于人,“施主在鎮裡的所作所為貧僧皆看在眼裡,施主是大善人。”

  思柔糾正老和尚的說法,“我現在是鬼,不是人。”

  她做人就沒當過好人。

  “……大善鬼。”

  這句話思柔愛聽,嘴角彎彎的,還和九郎炫耀起來,“他誇我來着,說我是好鬼。”

  九郎神情嚴肅,“大王,無事獻殷勤費非奸即盜。”

  九郎本想提醒思柔不要中了老和尚的套,誰知思柔聽了九郎的話,直接開口問老和尚,“他說你無事獻殷勤,你是要奸,還是要盜?”

  人族有個什麼烽火戲諸侯的,擱在他們黑山也差不多了。寵妾寵到位子都不要了,自己伏低做小。令妖大開眼界。

  還沒等幾個忠心耿耿的妖怪殺了思柔重振黑山雄風時,思柔就領着一幹妖怪砸了蘭若寺的門,刨了姥姥的樹根,再一次占山為王。

  上一任山大王:黑山。

  妖族大多數都是直線思維,就連經常被人族挂在嘴上罵老狐狸,狐狸一族也是如此,誰拳頭大跟誰。從思柔和姥姥一戰看來,思柔的拳頭比較大,還大過了黑山,跟着思柔肯定有肉吃!

  于是一幹妖怪急着巴結思柔,一擁而上,把蘇耽捆了個結結實實,壓到思柔面前,一隻狼妖興奮過頭,在打小報告之前還嚎了幾嗓子,“老大,要清蒸還是紅燒?”

  他們這群妖怪很久沒吃人肉,倒不是什麼黑山攔着不讓吃,而是姥姥和黑山美名遠播,導緻沒人敢上山打獵。這會遇上一個皮薄肉嫩的,還是個道士,大夥是恨不得立刻剁了分湯喝。

  再動手之前思柔先問蘇耽,“你哪個教的?”

  她爹說過,道士不能動,因為容易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那群老的都比較兇殘,不要臉。

  思柔深記黃帝教誨,遇上道士都是繞道走。

  蘇耽被繳了劍,身上的符咒也被摸走,轉眼成了階下囚,就是如此他也是安靜站在那裡,鴉青色的睫毛微微抖動,說話清越動聽,“無門無派。”

  十四娘聽得耳朵發癢,她按下心裡騷動,和九郎咬耳朵,“九哥,這道士長得真好看。”

  九郎直接一個暴栗彈在十四娘腦門上,“不準胡鬧。”

  沒看到自家大王讨厭道士嗎?

  經曆蘭若寺一役,九郎自覺把黑山從大王位置上丢下去,恭恭敬敬供奉起思柔。

  思柔下意識摸了摸耳朵,“你師尊是誰?”

  蘇耽掃過思柔掌心,回想方才那簇弱小的火苗,按下心裡猜想,和思柔你來我往,“家師不在人世許久。”

  言下之意就是我說了你也不知道。

  思柔自動理解為我師父死了,我沒後台,就我一個,我很好欺負。

  “把他給我埋了!”

  幾個小妖面面相觑,狼妖問,“大王,不下鍋嗎?”

  小姑娘讨厭道士,但還沒進化到進食同族,她不高興擺臉色,“吃什麼吃,我還是人呢!”

  大夥紛紛點頭不敢多說,心裡想得卻是大王您都成了鬼,算不上人了。

  自家老大不是同族就是這點麻煩,遇到一個可口還得想想是不是老大同族。

  收拾了半路殺來的臭道士,思柔揮袖表示你們愛幹嘛幹嗎去,别打擾她和小倩姐姐叙舊。

  一會功夫衆妖散的幹幹淨淨,負責挖坑的狼妖跑過來問,“大王,埋哪裡?”

  思柔本着廢物利用的想法,指着邊上的大坑,“就這吧。”

  姥姥死後留下的巨坑。

  幾個妖怪領着鋤頭忙活去了,聶小倩抱着骨灰站在邊上,瞧見狼妖的皿盆大口膽戰心驚,她下意識走到思柔身後,斟酌再三,替蘇耽求情,“小柔,蘇道長是好人,要不你放了他?不準他再靠近黑山。”

  一向和聶小倩不對付的小蝶也開口,她本來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渾渾噩噩過了,永無重見天日,誰知道半路殺出一個道士,要救她們于水深火熱中。

  雖然最後是思柔解決了姥姥,但是蘇耽在其中也出過力,不能抹殺人家的功勞。

  “他是個好男人,元陽未洩,殺了多浪費,留在你身邊暖床豈不美哉。”

  聶小倩嘴角微抽,暗道小蝶就是小蝶,三句不離歡愛。

  思柔沒明白小蝶的意思,“為什麼要分他一半床?”

  好不容易有張大床,她一個人霸占都來不及,為什麼要和别人擠一塊睡。再說了,道士都不是好貨,分他一半沒準半夜還要捅死自己。

  眼瞅小姑娘的眼神越發兇殘,時時刻刻準備弄死蘇耽,聶小倩連忙扯回話題,“他是斐公子請來的,倘若你殺了蘇道長,豈不是抹殺了斐公子一片苦心。”

  提到斐央思柔果然不理土坑邊的蘇耽,“他見到他爹爹了嗎?”

  言語中隐隐羨慕之意,讓聶小倩更加确定思柔一片赤子之心,活得像個孩子,她不自覺放軟聲音,“見到了,他爹還揍了斐公子一頓。”

  思柔感歎,“斐公子的爹爹真兇。”

  大約是想起自己的爹爹,思柔沉默了會,踢開腳邊的土塊,正當聶小倩以為這事沒有挽回餘地,思柔别扭開口,“那聽你的,放了這道士。”

  聶小倩正松了口氣,正主在這個時候出聲,“聶姑娘不必如此。”

  幾人轉頭一看,蘇耽站在不遠處,身後明月皎皎,月下人似美玉,遙相呼應,他看向思柔,端的是一派風光月霁,“願賭服輸,貧道甘願領罰。”

  從頭聽到尾的十四娘瞠目結舌,“這人有病吧。”

  放他走還不走,再說誰和他賭了,自家大王根本沒和他動手。

  若是場合不對,十四娘很想送他四字,‘自作多情’。

  思柔沒覺得哪裡不對,相反她心情極佳,“算你有眼色。”

  一個願打願挨,聶小倩和小蝶隻能眼睜睜看着蘇耽跳進坑裡,完事還喊狼妖動手。

  狼妖一臉複雜鏟土,完事和同夥嘀咕,真是活見鬼了。

  丢開讓她讨厭的道士,思柔高高興興和聶小倩回了偏殿,這地方本來是姥姥為了監督她們,把她們女鬼聚集起來統一管理,如今姥姥已經灰飛煙滅,再看偏殿多了分唏噓。

  聶小倩拉着思柔坐下,和小蝶屋裡頭搜羅了好些東西,無非是朱钗玉镯,羅绮之類的東西,聶小倩把它們堆在桌上,面上有幾分窘迫,她知道這些東西根本算不了什麼,隻要思柔願意,那些妖怪可以獻出更好更漂亮的,可她實在沒有其他東西了。

  “我不知道如何感謝你?”

  一聽聶小倩要感謝自己,思柔無視桌上的花花綠綠,拉着聶小倩的手開口,“姐姐我聽過一句話,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

  小蝶面色古怪,心想怪不得小柔對那道士不感興趣,敢情是個磨鏡。

  聶小倩僵硬抽回手,“妹妹,你是個好姑娘,莫要走歧途。”

  磨鏡是沒有前途的,早晚還是要嫁人。

  思柔沒想那麼多,她隻道,“你和我回赤水好不好,我喜歡小倩姐姐做的點心。”

  聽到這話聶小倩反而松了口氣,雖然她不知道赤水在哪裡,但聽小柔的意思,隻是喜歡她的手藝。如果是這樣,還有辦法解決。

  “你喜歡我給你多做點,赤水的話……”

  聶小倩沒說下去,她本來是打算和思柔告白的,得了骨灰她就該投胎去了,像她們這種孤魂野鬼,沒了怨念再留在人間不是件好事,随着時間的流逝,魂力漸漸消失,終有一日徹底消亡。

  一同來的十四娘給聶小倩解了圍,“大王,聶姑娘要去投胎,轉世為人,硬留在人間……”

  思柔目光炯炯,“會怎麼樣?”

  十四娘聲音小下去,“會消散的。”

  思柔不信邪,她轉頭看向聶小倩,很顯然,聶小倩已經默認了十四娘的說法。

  “那我不攔着小倩姐姐。”思柔心裡頭失落得很,還是松開了手。

  十四娘見思柔心情不佳,急忙開口,“也不是現在,聶姑娘手上沾了人命,這時去投胎下輩子也是受苦的命,不如積些陰德,換一世平安。聶姑娘覺得如何?”

  話雖有理,聶小倩卻愁眉不展,“以我現在這個樣子,又能做什麼?”

  思柔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幫人幫到底,聶小倩把她從外面帶回來,如今聶小倩有困難,她自然要幫聶小倩,當下便問十四娘,“你知道怎麼積陰德嗎?”

  這個十四娘不太清楚,“人族和妖族有差,不能一概而論。”

  一旁的小蝶不确定道,“往小裡講就是幫助身邊人,大了就是拯救蒼生,不能留名。”

  拯救蒼生這個業務思柔熟,她興緻勃勃道,“這簡單,我去禍害人間,你們負責拯救黎民。”

  思柔急了,“我真找不到爹爹嗎?”

  邊上兩個道士看這老和尚說學逗唱,把思柔唬得是一愣一愣,就差沒把全身家當掏出來。燕赤霞實在看不下去,嘀咕着,“占蔔大師就在身邊,還去問江湖騙子。”

  蘇耽擺着一張臉沒說話,她思柔又沒求自己,自己幹嘛要替思柔占蔔她爹的下落。

  老和尚是很想把思柔的全身家當都順走,奈何邊上站了兩個道士,對他虎視眈眈,他隻能忍痛‘破财消災’,照顧一下同行的生意,顫顫巍巍伸出了兩根指頭。

  思柔了然,“你要我幫你殺兩個人?”

  蘇耽:……

  老和尚把手一收,悲天憫人,“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施主言重了,老衲隻想救濟一方。”

  給錢,給錢,給錢!

  思柔隻理解了前半句話,“打殘不打死。”

  老和尚臉皮一抽,覺得之前的口水全白費了,什麼一擲千金的富家大小姐,這位就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蘇耽深吸一口氣,心知這兩人的對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上前一步剜了老和尚一眼拽起思柔,“走了。”

  思柔還等着老和尚給自己算卦呢,她正想掙脫蘇耽的手,轉頭就見老和尚手腳麻利收了攤子,腳下抹油溜進人群,再一晃眼人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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