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承認是你的孩子了？剛才是誰說她懷的是别人的種？”路靖嘉陰沉着臉。

　　封月被他們在眼前鬧來鬧去弄得煩躁不已，忍無可忍地大聲：“都别吵了！都出去！我要休息！”

　　她鑽進被子，用被子将自己整個人蒙起來。

　　路靖嘉吐出口氣，放緩了語氣：“月月，我就在門外，你要是有什麼事，喊我一聲就可以。”

　　封月沒理。

　　阮至深定定地看了封月一眼，也跟着轉身出了病房。

　　病房外的走廊，路靖嘉還沒走，面色陰沉地站着，顯然是在等他。

　　阮至深眸色幽冷，同樣沒有好臉色：“你知道我是誰，我同樣知道你是誰，真沒想到，她的交友圈裡還有你這樣的人物。”

　　“何必說得那麼委婉？你真正的意思難道不是，沒想到她的男人裡還有我這樣的人物？”路靖嘉呵笑，“确實，我是她的男人，并且從今以後都是。”

　　……

　　封月很疲累，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醒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病房裡沒有開燈，夕陽傾灑進來，形成沉重的灰色調。

　　“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床邊守着路靖嘉，正一臉關切地看着她。

　　封月像是還沒醒過神，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睜着眼睛，定定地看着虛無地一點，不知道在想什麼。

　　路靖嘉見狀就沒有再出聲，隻是幫她将被子掖了掖，用手溫柔地将她臉頰上的頭發别到耳後。

　　病房裡終于徹底沒有了光線，路靖嘉開了燈，封月沙啞的嗓音這時候才響起：“我大概天生不合适當母親，一直都照顧不好自己的孩子。”

　　五年前保護不了唧唧，五年後保護不了這個還未滿月的孩子，哪個孩子投胎給她，都是不幸。

　　路靖嘉心裡一疼：“别這麼說，這是個意外。”

　　意外……封月神經一緊，猛地一下坐起來：“不！不是意外！”

　　“那輛車是故意要撞我，我記得很清楚，那輛車當時的起步點離我很近，路燈又那麼亮，司機不可能沒有看到我！”她不信這是個意外，那輛車就像一個蟄伏在暗處等待她出現的猛虎，他是來要她的命的！

　　封月抓住路靖嘉的手，眼神很笃定：“而且正常人開車，誰會在一起步就加那麼大的油門？如果不是我躲得快，我沒了的就不隻是一個孩子，還有我這一條命！”

　　路靖嘉本就覺得車禍來得古怪，現在聽封月這麼說，神情愈發嚴肅：“這件事交給我，我一定會查清楚。”

　　封月松開他的手，靠回床頭，緊緊咬住了牙龈，眼眶急劇泛紅：“五年前我保不住唧唧，是我沒辦法，但是這次，我一定要那個故意害死我孩子的人付出代價！”

　　後來的幾天，都是路靖嘉在照顧她，他嫌醫院的飯食沒營養，還總從家裡帶來炖湯，反倒是阮至深，那天之後就沒有再來過。

　　……也是，他本來就覺得她懷的不是他的孩子，又怎麼會來照顧她？

　　住院的第六天早上，封月醒來，看到有個身影背對着她，她第一猜測的就是路靖嘉：“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是說了，以後早上我讓護士幫我買白米粥就行嘛？”

　　那人轉過身來，卻不是路靖嘉，而是阮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