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床上。
唐洛心被照的難受,翻了個身,整個身子都埋入一個溫熱的兇膛,她迷糊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惺忪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場景,半晌沒回過神來。
又……斷片了?
“池太太,早上好。”耳畔傳來某人低沉的聲音,帶着幾分戲谑的笑意,“睡得還好嗎?需不需要我再幫你回憶一下昨晚的事情?”
唐洛心臉上登時飄了紅,眼睛一瞪,扯着被子坐起身來,這次她自己有印象。
“我先去洗漱了……”
浴室門關上,裡面傳來一道驚呼聲。
池擎裸着上半身靠在床頭,望着某人倉皇的背影,笑意幾乎要從眼中溢出來。
浴室裡面滿地狼藉,都是昨晚的痕迹,根本沒辦法用。
“怎麼出來了?”池擎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浴室沒法兒用,我去隔壁。”
唐洛心的聲音十分小,一手緊緊攥着身上的浴巾,臉已經紅成了豬肝色,忙不疊的去了隔壁卧室的洗手間。
浴室裡面水汽氤氲,溫熱的水洗去了徹夜的疲憊。
唐洛心将自己埋在浴缸裡面,仰頭望着天花闆,眼中的緊張與羞澀一點點消散,習慣性的冷靜淡漠漸漸浸染開。
中學就被父母送到國外獨自生活的經曆讓她過早的獨立,也讓她事事要強,直到現在也不懂如何像一個普通柔弱的女人一樣低頭。
昨夜的醉酒是她刻意為之,也是她能想到的自己最能接受的一種低頭的方式。
僅僅是服軟,并不是認錯,與司墨之間她自然是問心無愧的,但戀人相處尚且要有一方遷就,何況是夫妻,昨晚看到助理娜娜的男朋友來接她時那副鬧别扭的樣子,忽然就釋然了。
她和池擎僵持了三年了,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局面,很不容易了。
早餐的時候誰也沒提昨晚的事情。
至于日記本,似乎更是被池擎直接埋在了心裡,其實唐洛心倒是想聽他問,這樣也好給自己一個說清楚的機會,畢竟昨天早上倆人脾氣都有點沖,什麼都沒講明白就不歡而散,偏偏他不問了,摸不清他到底是想明白了還是憋着呢。
到公司地庫後,下了車,池擎按下電梯按鈕等電梯。
唐洛心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主動開口問了,
“阿擎,晨會後你有什麼事麼?”
“沒有,怎麼了?”
“樂緒的修改方案出來了,需要你簽字,”
“晨會上就可以簽了。”池擎輕笑了一聲,扭頭看向她,“除了這個呢?”
唐洛心被他看得頭皮發麻,總有種昨晚的事情其實他早就看出什麼端倪來的心虛幹,便避開了他的目光,用蚊子一樣的聲音反問道,“司墨的事情你沒什麼要問得了麼?”
池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戲谑的目光散了,“不問了,你說沒關系就沒關系,我相信你。”
唐洛心愣了一下,詫異他竟然就這麼放過這事兒。
正巧電梯門開了,裡面站着從負二樓上來的李旭,見了他們後恭敬的打了聲打招呼,她隻得咽下了後面想問的話,與池擎一前一後上了電梯。
“阿擎,等一下我……”一道親昵的女聲忽然響起,中斷了李旭按下電梯關門鍵的動作。
唐洛心下意識朝着電梯門外望去,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款款的朝着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