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靜也聽到了樓下的警笛聲,可她非但不害怕,反而更加瘋狂。
直到警察沖進來,她還在锲而不舍地砍着洗手間的門,又狠又快。
“别過來,你們都别過來!”
容胭歇斯底裡地尖叫,把刀尖抵在自己的小腹處,邊哭邊笑。
“誰敢過來,我就把江陽的腎給捅穿!深哥,我不會跟你離婚的,我死都不會跟你離婚的,深哥,是你害死了江陽,是你撞了江陽的墓碑,難道現在還想讓江陽的腎也跟着我一起死嗎?”
傅深的瞳孔皺縮,眼底暗流湧動,拳頭攥緊着,似乎在壓抑着什麼,隻能讓警察往後退。
“對了,這樣就對了。”
容靜哈哈大笑,欣賞着傅深宛如困獸的表情,刀尖又往自己的小腹刺進了些,有皿順着刀刃滴在地上,可是她一點都不在意,繼續說着。
“深哥,你好好看清楚,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是我,不是容胭。容胭愛的男人是江陽!江陽!就算你跟我離婚,她也不會跟你在一起,因為她的心裡,永遠隻有江陽!”
刀尖又刺進了些,皿由一滴一滴,變成皿流,順着刀刃往下流。
“深哥,離婚協議,你把離婚協議拿出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當衆承諾,一輩子都不會跟我離婚,一輩子我都是傅太太,這樣我就會讓江陽的腎好好活着,否則,我就跟他同歸于盡!”
容胭麻木地聽着門外的一切,心裡一片死灰。
江陽,江陽,那個永遠都笑着的江陽,就連死了,都要成為别人談判的籌碼,利用的工具。
他明明,是那麼一個善良而又幹淨的人。
容胭攥緊拳頭,對着門外喧鬧的衆人開口,聲音帶着荒涼與倦意。
“走吧,你們都走吧,我愛的男人,已經死了。”
一時間,門外死一般的寂靜,寂靜到,甚至能聽見心碎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聽到了沒?深哥,你聽到了沒?”
“我妹說,她愛的男人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哈哈哈哈!愛你的人是我,這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人再愛你了!”
傅深僵直地站在原地,突然間,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了。
“傅先生?”警察看情況不對,連忙征詢傅深的意見。
他回神,緩緩垂下眼簾,再睜開時,隻剩下空茫,決然的空茫。
他順手拿過警察手裡的槍,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扣動了扳機。
砰!
幾乎是同一時間,容靜倒地,容胭從洗手間沖出來。
地上的彈孔還在冒着煙,而容靜跌坐在地,臉上是難以置信的震驚,“你開槍,你居然真的對我開槍。”
“你說的沒錯,容靜,我們對容胭做過的事,死也不為過,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死吧。”
說完,槍口再次對向容靜。
“不要!”
容靜臉色慘白地尖叫,她剛才那些話不過是想威脅傅深和容胭,她不想死,她根本就不想死!
可傅深,卻像是沒聽到一樣,再次扣動了扳機。
砰!
又是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