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從賭城出來後,找了一會兒,發現麗娜朝着賭城方向一直在東張西望中,看樣子,她好像是擔心他是否能夠成功逃離出來吧?他走了過去,輕輕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麗娜回頭見是張凡,一臉驚訝:“咦!你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我剛才還在擔心你走不出來呢,呵呵,見你無恙,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了。怎麼樣?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當然有!不過是小菜一碟,被我開溜了。”張凡洋溢着一臉笑容。
“我們趕快走吧!别給詹姆斯的人發現了。”一提到詹姆斯,麗娜可是一臉的深深忌憚。此人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誰人招惹到他都會害怕的。
“行!對了,麗姐,不知道這附近是否還有其他的賭城呢?”張凡舉目看了一下大街,歐式的建築物随處可見。
“你不用去了!你剛才在加斯賭城耍出的那一手絕活,都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了,周邊中的小賭城,他們早已經關門了。人家可是小本經營,被你這麼一折騰,你讓他們一家老小都喝西北風去啊?所以他們選擇關門,是最聰明的做法。”
聽了麗娜的話,頓時讓張凡神色一愣。也是,他剛才施展出來的絕活,真的是會吓死人的。這些中小型的賭場,他們無非就是想要争一口餘糧罷了,如果張凡親臨,那是他們的末路了。
“不然,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保準你喜歡。”麗娜建議說道。
張凡剛想要點頭但應,無端中瞥見了一道熟悉的人影一晃而過,穿入到了人潮中。
池中堂?難道真的是他嗎?自從事情敗露後,池中堂逃亡大了米國,華夏那邊緝拿工作,隻能停歇下來。
“麗姐!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情,先走一步了,回頭我們在聊。”
張凡趕緊追了上去。人潮中,腦袋晃動。張凡也是不确定,剛才那人到底是不是池中堂。繼續穿梭在人群中找了一會兒,那個熟悉的人影,就在他前方不遠處。
張凡立刻一手扒開了人群,擁擠了上去。
前方那人,他走的很快,出了人行道,拐上了一條胡同。看那人的背影,越看越像,張凡不敢怠慢,緊緊跟随着。
到了胡同這邊,張凡才是發現,這胡同,前方中根本就沒有路。那人,好像也不見了。張凡正在疑惑中,那人從一柱牆壁走了出來。
來人不是池中堂,而是一張陌生的臉孔,此人手中握着一把手槍,冷冷的目光掃視了張凡一眼,黑漆漆的槍口,對上了張凡的腦袋。
此人二話不說,立馬扣下了扳機。突發情況,讓張凡始料未及,砰的是槍聲想起,可是倒下去的人,不是張凡,而是那個陌生人。
看着那猩紅的皿液從陌生男子的腦袋滾滾冒出來,盡管張凡也是曾經殺過人,可他還是被眼前的情況給驚吓了一跳。
鬥轉星移,他逃過一劫!可是,到底是何人對陌生男子開槍的?張凡一臉警惕起來,擡頭看了一下四周,到了最後,依然是沒有任何發現。
張凡疑惑了,他不知道那人為何要殺他?莫非又是哪個聘請來的殺手嗎?到底會是誰?
伶伶的電話想起。
張凡接聽,話筒中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張凡,今天算你命大!你曾經救過我一命,我們已經抵銷了。現在我又救你一命,你該如何來報答我啊?”
“是秦姐?你現在人在哪裡?莫非剛才開槍射擊那人的是你嗎?”張凡很驚訝,他知道秦菲菲人在美國,可他不知道秦菲菲就跟他同座城市。
自從上次秦菲菲說,她有任務,需要出國,然後他們就斷了所有聯系。
“當然是我啦,如果剛才不是我的話,你早就倒下去了。我跟你說,你沒事不要去招惹那個詹姆斯,他在洛杉矶是個土皇帝,也是個狠角色。你惹惱了他,到時候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多謝秦姐的關心!我們現在能見一面麼?”原來秦菲菲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啊?張凡忽然興奮起來。
“不行!我現在有任務在身,不方便見你!等我忙完手中的事情在說吧,我挂了啊!”
“等等!秦姐,那我……怎麼聯系你?”
“你不用聯系我,我要找你,自然會找得到你,先這樣了。還有,你現在趕快離開此地,這邊的警察很快就來了,别惹火上身。”
通話立刻是被切斷了,張凡依照着号碼打了過去,居然發現,聯系電話不在服務區内?靠!秦菲菲搞的什麼飛機啊?這女人的行蹤,曆來是神出鬼沒似的。
少卿,周邊中果然是想起了警鳴聲。在看一眼倒在地上的男子,張凡速速離去。張凡一直想着,給秦菲菲射殺的人,他是何人,為何要暗殺他?
真是頭疼!豎立的敵人太多了,事情一旦發生了,一點頭緒都沒有。
張凡回到了爛尾樓,楊智依然穿着一套髒兮兮的長袍褂在搗鼓着汽車的零件。
“喲!張哥回來了?今天玩得高興不?”楊智晃動着一雙髒兮兮的手,抹了一把汗水。
“這車子不錯,又是改裝的嗎?”
此車外形看着有點像上世紀的老爺子,款型如今是多見了,張凡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嗯!是改裝的!小時候我看上海灘,覺得裡面的車酷斃了,那時候,我一直想着,若是等我将來賺錢了,我一定要買上這麼一輛車。可惜啊……物是人非了。再也回不到過去。”
楊智怅然歎息,低頭,繼續搗鼓着手中的事情。
彼此沉默了一下,張凡又問道:“楊智,這些年以來,你一定很孤獨吧?那你有沒有想過要回去?”
聽了張凡的問話,楊智丢下了手中的螺絲刀,脫下了手套,洗了一把手,他從口袋中抽出了兩根香煙,其中一根遞給了張凡,點燃,大口抽吸起來。
半晌,楊智才是說道:“說出來不怕你笑話,自從我流落到這陌生的國度來,我做夢每天都想回去。俗話說得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啊。可是,這有用嗎?我是個殺人犯,從我流浪的那天開始,我已經沒有了未來人生。”
“不要那麼悲觀嘛!你說的那事情,如今都過去了那麼長時間,即使當時的立案,都過了這麼多年,想必都已經撤銷了吧?再不濟,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青年了,你現在可是要奔四的大叔了吧?”
張凡吐露了一口煙霧,繼續說道:“你如果真想回去的話,我可以給你弄個新的身份,改頭換姓,從新來過。怎麼樣?你心中可否有那個想法?”
“哥,你說這話可是真的嗎?你不是在逗我玩的?”
楊智一點也不相信,張凡會有這個能耐。說真的,他怎麼不想家鄉的故土呢?做個離落人,身在異國他鄉,事事都得看别人的臉色行事,這些年來的遭遇,楊智可是親身感受過的。對于未來的人生,他早已經是不抱任何希望了。
張凡點頭,在一鐵墩上坐了下去,說道:“這當然是真的了?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啊?不就是回國弄個新的身份嗎?你如果真的決定好了,就提前告訴我,這些事情通通讓我來安排。而且,我在公安局中有朋友,我想辦理起來,應該不算是難事。”
張凡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田山。田山是江都的公安廳局長。讓他給楊智重新辦理給戶口,然後在弄個新的身份,對于他而言,應該算是小菜一碟。
何況,現在的田山他可是欠着張凡一個天大的人情呢。他敢不應承麼?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這會兒,楊智的人看起來是愣愣的模樣,像是一根木頭,一動也不動。
張凡無奈歎息道:“哎!你沒事吧?”
“張哥,我要回去!我做夢都想回去!我……”楊智話說不下去了,他一雙眼睛通紅,像是要快哭的樣子。
楊智的心情,張凡亦是能夠感受得到。對于他而言,一個漂泊了十多年的亡命人,他心中最牽挂的,就是故鄉那一抹鄉土了。
人是一種最奇怪的動物,擁有了七情六欲,喜怒哀樂。
“你若是想哭,那就大聲哭出來吧!反正我也不是外人,你當我是空氣不存在就好了。”發現楊智憋得難受,張凡笑着說道。
楊智一晃腦袋,說道:“我才不哭呢!那得多丢人!走!我帶你去兜風!”
張凡立馬來了興趣,“去哪兜風?”
可他一看那一輛車,連給車牌号都沒有?那不是黑車嗎?能開出去嗎?相信洛杉矶這邊的警察,立馬會把他們架到警察局去喝茶了。
“問題是,你這車連車牌都沒有?能開出去麼?”張凡可是疑惑了。
“嘿嘿!這個你請放心!你看這是什麼?”
隻見楊智從一個工具箱中翻出了三四塊車牌号,他随意拿上了一塊,當當的兩下子,那一輛拉風的老爺子,入眼而來是順眼多了。
張凡一臉吃驚中,“你……這樣也行?該不會是套用黑車的牌号吧?”
“你果然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沒錯!這的确是套用了别人的車牌号!不過你不用擔心,洛杉矶這邊的警察,他們對于這方面管轄比較松懈,隻要你不是去幹壞事,一般開車在路上,根本是不會有人來巡查的。走吧,上車。”
麻痹!真夠瘋狂的!套用别人的車牌号?為己所用?這樣也行?若是在華夏中,早已經是被那些交警追趕的大街小巷跑了。
張凡還是第一次坐上這麼拉風的老爺車,在楊智的駕駛下,他們一路奔馳而去。
洛杉矶的郊外馬道,不管是車輛,還是行人都很少。由于這路段人煙稀少,經常會看見一些富家子弟他們相互在此飙車玩樂。
當張凡他們坐着拉風的老爺車一出現,立刻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其中一輛個紅色的法拉利跑車,車上坐着幾人,男男女女的相互打鬧,又是一邊飙車。那駕駛中的車速,忽慢忽快的,笃笃揚起的白煙霧,無比拉風。
當張凡他們經過時,無端的,那一幫相互打鬧的富家子弟們,他們忽然發起了沖擊,不斷對着張凡跟楊智嚷嚷,一邊叫罵着,罵他們兩人是“華夏豬”滾出他們的地盤。
聽到了他們的叫罵,張凡徹底火帽了,麻痹的,這些老洋鬼,怎麼會那麼沒有禮貌啊?他娘的!若不是在車上,張凡真的會給他們一頓暴揍。
負責駕駛中的智,他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張哥,不用去理會那些纨绔弟子,他們每天都是吃飽了沒事幹,專門去欺負别人為樂的。都是一群垃圾!”
“不好!他們的車又追上來了。好像有一人,他手中還拿着一杆木棒呢?哦!不是,麻痹的!居然是那個高爾夫球的棒?擦!這些垃圾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張凡發現那紅色的法拉利跑車,笃笃的加大油門,眼看就要趕上來了。尤其是靠着右邊座位上的男子,他手中握着的杆子,無比顯眼。
“很簡單!他們就是想要砸壞我們的車而已!張哥,坐穩了!我才不會讓那些小兔仔子們得逞了呢。”
“好咧。”
楊智的駕車技術,果真是不賴,可以用牛逼來形容了。他猛然一踩油門,那車子呼嘯如同火箭一樣,火速般的往前奔馳。瞬間,立刻是把那一輛紅色跑車給甩得遠遠的。惹得那一衆纨绔弟子們,哇哇大叫,又是吐口水的。
“哇!好爽啊!飙車果然夠刺激。”
呼嘯而來的風,吃得讓人臉上一陣陣生疼中。過了一把瘾,張凡算是徹底見識到了楊智在汽車上不凡的一面。
随後,楊智把車子開到了一處沙灘上。下了車,遙看海的那一邊,也許在過不久以後,他徹底可以離開這國度了。
吹着海風,這一刻,楊智思緒萬千。
“張哥,你能告訴我,你是幹什麼的嗎?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這人不凡。我年紀比你年長,可我卻甘心叫你一聲哥,知道為什麼嗎?”
張凡搖頭一笑,“不知道!我想,哥或弟,不外呼是一個稱呼而已,沒啥區别。你問我是做什麼的?那好,為現在就告訴你,其實我隻是個混混而已。”
“去!我才不相信!這不是你的真話。”楊智立馬否定了張凡的說詞。
“好吧!其實我是個小主任,混體質的。這事情不值得一提。”
張凡笑笑,回頭在看看以前走過的路,有坎坷,有艱辛。但,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人活着實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