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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花嬌

第一百一十七章 壓制

花嬌 吱吱 2619 2024-01-31 01:06

  除了這件事,郁棠也想不到顧昶來臨安還能有什麼事。

  不過,顧昶怎麼會想到向裴宴打聽李端的事?

  前世可沒有聽說裴顧兩家有什麼交情。

  或許是因為前世李家和顧家結了親,相比裴家,顧家更親近李家?

  郁棠望着裴宴。

  那好奇的眼神,簡直就明晃晃地擺在了臉上,讓裴宴想忽視都做不到。

  他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道:“他來問我有什麼不對嗎?難道我還不如一個李端更值得信任嗎?”

  主要還是因為你們都是兩榜進士出身吧?

  讀書人,就認這些。

  郁棠沒有吭聲。

  郁文忙道:“顧家大少爺來可說了些什麼?”

  讀書人的地位高,要是顧昶流露出對郁棠的不滿,甚至裝作無意地當着外人的面抱怨幾句,郁棠的名聲恐怕就要毀了。

  他的擔心不無道理。

  裴宴望着郁棠。

  郁棠覺得不太可能。

  前世,顧曦的那些陪房沒少在她面前誇耀他們家的大少爺,她前世隻是聽聽而已。今生,她有了自己的判斷,雖然覺得顧曦的那些陪房說的話肯定有所偏頗,但從前世顧昶的所作所為來看,他是個有野心,想在青史上留名的人,那他就會看重名聲,不會因小失大,為了诋毀她而給世人留下一個逞口舌之利的印象。

  裴宴看着不由在心裡“啧”了一聲。

  沒看出來,郁小姐對顧朝陽倒挺有信心的。

  她又不認識顧朝陽!

  難道她打聽過顧朝陽?

  她不知道這世上僞君子比正人君子多得多嗎?

  這麼一想,他的心情頓時就有些微妙,有些不痛快,索性把顧朝陽說的一些話告訴了郁棠:“顧朝陽很感激郁家人把李端的事告訴給了顧家。不過,他覺得郁小姐的做法有些不妥當――李端固然有不是的地方,可君子不議人是非,你們這樣把事情毫無遮攔地捅到了顧家,把顧家的二老爺氣得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郁棠睜大了眼睛。

  顧曦的父親什麼時候這麼在乎顧曦了?

  前世,顧昶仕途順利,做了大官,顧二老爺對顧曦都隻是面子情,今生顧昶還沒有得勢,顧二老爺怎麼會為了顧曦的婚事氣得病倒在床?

  顧昶這麼說,是為了自己的行為辯解呢?還是真的覺得她做得太過分,想破壞她在裴宴心目中的形象?或者是想通過裴宴把這件事傳出去?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郁棠對顧昶都有點失望。

  倒是郁文,聽了非常地緊張,急急地問裴宴:“顧家大少爺真這麼說了?”

  裴宴淡淡地望了郁文一眼。

  郁文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

  裴宴并沒有誇大顧昶的話,而顧昶這麼說,也隻是想在他面前抱怨一下而已。因為當時顧昶說郁小姐的時候,他為郁家辯解了幾句。

  他想了想,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郁文和郁棠:“顧小姐現在對這門親事非常不滿,顧二老爺卻覺得親都訂了,這個時候退親不僅顧家的名聲受損,而且顧小姐以後的婚事也不太好辦,可就這樣放過李家也太便宜李家了。顧二老爺就把李夫人叫去呵斥了一番。李夫人也是個人物,能伸能屈,當着顧家那麼多人,‘撲通’一聲就給顧二老爺跪了下來,還‘嗵嗵嗵’地給顧二老爺磕頭,把額頭都磕出皿來了,讓顧二老爺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教訓的事也不好再提了。誰知道顧小姐知道後更加瞧不起李家。這次顧昶回來,她就明确地提出了要退親。顧昶既怕顧小姐所托非人,又怕顧小姐行事太沖動,正好想到我是臨安人,就專程跑來問我了。”

  其他的,他倒沒說。

  李夫人躲在杭州,肯定是怕額頭上的傷被人看見了不好交待。

  郁棠強忍着才沒有笑出聲來。可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含着水光,波光粼粼的就像含了一湖的山光水色,流光潋滟。

  裴宴一愣。

  郁棠卻已低聲道謝:“多謝您,要不是您的維護,隻怕顧家大少爺也不會隻是指責我做得不對了。”

  郁文隻覺得莫名其妙,過了一會才有反應過來。

  前言後語這麼一想,難怪郁棠要向裴宴道謝了。

  如果裴宴沒有偏向郁家,以顧昶的身份地位,為人修養,怎麼會僅僅在口頭說郁家的不是!

  他都沒有想到,可他們家郁棠一下子就想到了。

  郁文與有榮焉。

  裴宴則深深地看了郁棠一眼。

  他瞧着郁小姐挺能鬧騰的,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細膩的心思,居然體會到了他的未盡之言。

  隻是不知道郁小姐這次是碰巧呢?還是他從前輕瞧了郁小姐,沒有發現她還有顆七竅玲珑心?

  裴宴頓時覺得很是滿意。

  覺得郁小姐還是挺聰明的。

  和郁小姐說話還是很爽快的。

  他幹脆道:“不過,這件事你們也不用擔心。顧朝陽這個人雖然倨傲不羁,可面子功夫卻好,也就是當着我,才會肆無忌憚地說上幾句,他不會輕易在外人面前開口的。他說的這些話,也就到我這裡為止了。我找你們來,也不過是提醒你們幾句罷了。顧家畢竟是外鄉人,有什麼事自有我擔着,你們不用理會他。”

  原來顧昶在裴宴的心目中是這樣一個人。

  郁棠有些意外。

  而且在她心目中,裴宴并不是個熱情主動的人,可這次,他卻主動地幫了他們。

  可見人和人還是要常來常往,這樣才會有感情。有了感情,才會彼此相助。

  郁棠就尋思着得怎麼報答一下裴宴。

  郁文懸着的心一下子就落地了。

  他問裴宴:“那這件事是不是就這樣過去了?”

  郁棠望着裴宴,側耳傾聽。

  裴宴總覺得郁棠的眼睛仿佛會說話似的,越是靜悄悄看着他的時候,他越能感覺到郁棠的情緒,有點像小孩子。

  他不由柔聲道:“放心吧,我已經跟顧昶說過了。他就是有什麼想法,看在我的份上,也不會找郁小姐麻煩的。何況他此次來臨安主要是為了顧小姐的婚事,犯不着節外生枝,那對他沒有好處,他也會有所判斷的。”

  語氣裡隐隐流露出壓制顧昶的意思。

  郁文連連點頭,都不知道怎麼感激裴宴好。

  郁棠卻暗中苦笑,知道自己這一次又欠了裴宴一個大人情。

  想到這裡,她忙把在縣學門口遇到顧昶的事告訴了裴宴。

  裴宴有些意外,沉默了片刻,向郁棠道謝,道:“顧、沈兩家都是杭州城的大族,他來了臨安城,去拜訪沈先生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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