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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秦師救楚吳軍歸國(3)

孫子傳 曹堯德 1855 2024-01-31 01:07

  秦乃西方之弱小國家,何以會突然發兵救楚呢?

  伍子胥之結拜弟兄申包胥,自郢都失陷後,逃于夷陵石鼻山中避難,聞聽伍員掘墓鞭屍暴行,想起當日與伍員分手時“将來賢弟如果使楚傾危,愚兄就要使楚安定;賢弟如果滅掉了楚國,愚兄就要複立楚國”的誓言,毅然赴秦求援。申包胥赴秦搬兵是有根據的:一、楚昭王之母伯嬴太後乃秦之無祥公主,與秦哀公系同胞姐弟,手足情深,為人弟者,決不會坐視其姊慘遭亡國之痛。二、秦楚比鄰,唇齒相依,倘吳滅楚,必進而威脅秦之安全,秦基于自身安危,必派兵救楚。連日來,申包胥晝夜西馳,足踵俱裂,鮮皿淋漓,扯袍襟而裹之,繼續趕路。來到雍州,申包胥拜見秦哀公,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他說:“吳乃虎狼之國,其貪若封豕①,毒如長蛇,久欲薦食諸侯,今興師侵楚,楚軍防禦不力,都城要塞盡皆失陷,寡君逃于草莽之間避難,特命下臣告急于上國,乞君代為興師解厄。”

  對楚之君臣的請求,秦王反應冷淡,說道:“秦僻在西陲,兵微将寡,自保不暇,安能救人?”

  不錯,秦不似齊、晉那樣強大,但在天下諸侯之中,亦屬庸中佼佼,秦哀公這樣謙遜,顯然是搪塞之言。推托之辭,申包胥頗帶責備的口氣問道:“大王這樣一口回絕,難道就不念同胞手足之情,骨皿甥舅之親嗎?……”

  申包胥的話對秦哀公似乎有所觸動,他臉上現出了痛楚的衷情,頗有些心神不甯,坐立不安的樣子,但這隻是短暫的一瞬間,很快便恢複了平靜,重變得冷漠。片刻沉默之後,秦王振振有詞地說道:“政治之道,以舉國利益為重,手足之情,骨肉之親,誰能不念,然而為人君者,豈可循私情而亂國事!凡有違國家之利,縱為父子之國,亦不能為也,而況姊弟甥舅呢?萬望賢卿體諒寡人之苦衷,寡人實乃無能為力也。”

  既然骨肉親情打動不了秦王,申包胥隻好調換角度,繼續說道:“援救之事,誠如大王所言,不能循私情,然而相鄰友邦,總該相互援救,大王既說以國家利益為重,難道就無唇亡齒寒之憂嗎?吳王處心積慮欲獨霸中原,一旦楚國滅亡,吳必移軍于秦,屆時秦必蒙難,何言以國家利益為重呢?倘大王能派軍救楚,一則解楚之厄,二則去秦遠慮,如此明白如水的道理,請大王明鑒細察!”

  秦王聞聽,頗覺有理,略一沉吟後說道:“賢卿請先于館驿安歇,容寡人與重臣商議,來日再作答複。”

  申包胥謝絕道:“寡君正避難于草莽之中,度日如年,臣何敢館驿安歇呢?再說,救兵如救火,刻不容緩,臣于此靜候答複即可。”

  秦哀公随即聚重臣商議,但結果無人贊成派兵救楚。申包胥聞言,潸然淚下,大放悲聲:“得不到秦王援救,楚亡必矣。亡國之人,焉能歸去受強盜淩辱驅使,臣至死不離開此地!”

  秦王苦勸無效,隻好下令衛士:“将申将軍送至館驿暫住,休息數日,遣送回國。”

  從此,申包胥似瘋若狂,終日赤身露體,于宮殿圍牆之外嚎啕痛哭,七天七夜,水米不進。秦王聞報,驚歎道:“楚有此忠臣,國何能滅亡!……”

  一夜,月明星稀,秦王微服探視,圍牆外果見申包胥于寒夜中赤身裸裎,悲歎涕泣:“我申包胥身為人臣,無力保衛國土,保駕君王,緻使國土淪喪,君王去國避難于草莽。朗朗蒼天,皓皓明月,吾罪之深,吾孽之重,如何得贖?……”

  秦王見狀,不禁鼻酸,自忖道:楚有賢臣若此,吳猶滅之;寡人無此賢臣,吳豈能相容哉?為之流涕沾襟,遂賦《無衣》詩一首:

  豈曰無衣?

  與子同袍。

  王于興師,

  修我戈矛,

  與子同仇。

  ……

  秦王有感于申包胥的忠貞與志節,命姬辇為元帥,大太子子蒲為先鋒,二太子子虎任中軍大将,率精兵七萬,三日内啟程救楚。

  卻說夫概自恃骁勇,率軍來至襄水,與楚軍形成對峙之勢。隔日開戰,夫概快馬沖鋒,楚之大将令尹子西奮力迎擊。兩軍短兵相接,打得難分難解。夫概勢如猛虎,銳不可當,子西力敵不克,落荒而逃。夫概極力猛追,戰馬奔騰如飛,突然,斜刺裡殺出一員大将,擋住了去路。來将聲如雷鳴,目光如豆,貌似兇神惡煞,手持長槍,氣勢懾人。這位其貌不揚的黑大漢不是别人,正是秦軍元帥姬辇。夫概雖力大無窮,英勇善戰,素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但此刻與姬辇交戰,頗感力不從心,戰不足十餘回合,隻好落荒。楚軍見夫概敗逃,群獸下山般的從四面八方圍攻而來,戰鼓雷鳴,呐喊若山崩地裂。夫概一心隻在功高蓋世,出人頭地。想不到秦将竟這般厲害,所統兵丁将士被殺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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