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振臣明顯的看到了闵柔臉上的落寞,也看到了她收回手時的失望表情。卻一下子誤會的以為闵柔把她自己當成了籠中的小鳥。難道她還想要展翅嗎?難道她逃離了一次又一次,最後給了自己那麼惡心的一次背叛還不滿足嗎?
還是說,她隻有和那個叫洛丞逾的男人在一起才算是擁有了自由和幸福,根本連自己對她的心意都感覺不到嗎?
想到這裡,安振臣的牙又緊咬起來。向前面的司機說道:“調頭,回公寓去。”司機明顯一愣,安少爺不是剛剛才從美國回來,一下飛機就忙不疊的回到家裡來,可為什麼都還沒有上樓,就要馬上離開?
可司機也知道自己的責任就是聽話和執行,并沒有猶豫多久,就馬上利落的掉轉車頭,把車子又駛離了安家别墅。
安振臣本來打算去公司樓上總裁套間休息一下,不過來到公司樓下,擡頭看一眼那已經黑下來的公司大樓,心裡莫名的有了一種孤寂和落寞。自嘲的讪笑一下,安振臣點上了一支煙,既沒有下車,也沒有讓司機開車去任何的地方,隻是坐在豪華的房車裡不停的吸煙。
司機沒有出聲,但他知道安少爺很少吸煙的,尤其是闵柔小姐對煙的味道很敏感,所以自從和闵柔小姐“結婚”之後,安少爺幾乎碰都沒有碰一下香煙的盒子。
而現在安少爺卻獨自坐在車子裡面吸煙,有誰能想到,領導着整個龐大而令人生畏的安氏王朝的安少爺,竟然也有獨自抽煙的時候!
想了一下,司機終于忍不住回頭,問了安振臣一句:“安少爺,不如……去酒吧坐坐?”
“嗯,走吧。”安振臣不知道是沒有聽清楚司機提議的地方,還是他已經想好了要去酒吧,竟然沒有任何的異議就吩咐司機開車,不過,卻沒有說去哪一間酒吧。
司機想了一下,最後把車子開出去,向着位于市中心的“夜都酒吧”開去。夜都酒吧雖然不屬于安氏的産業,但卻是這個城市最為黑暗和暴力的酒吧之一。
在這裡可以随意的吸食毒品,可以的随便拉上一個女人到廁所裡**;也可以兩樣都幹,找人買一些毒品吃進去,然後再拉上一個女人去樓上開一個包間或是直接壓在座位上都可以做一次激情的銷魂。
當司機把車子在夜都酒吧的門口停下來的時候,安振臣才回過神來,把手裡吸了一半的煙在煙缸裡狠狠的按熄,向着夜都酒吧那閃爍的霓虹燈看過去。那不久之前在這裡遇到的激情一幕不僅又讓安振臣回憶起這裡有個很像是闵柔的女人。
想了一下,安振臣推開了車門邁步下來,來到了夜都酒吧的門口,一直走上台階,安振臣就聽到門裡面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還有更多的是酒吧裡面瘋狂的男女不停的尖叫和嘶喊聲。
安振臣似乎沒有馬上就進去的意思,但門這時候卻突然開了,一個女人被幾個男人拉扯着向外走,女人看起來腳步不穩,頭也是無力的低垂着,好像是喝醉了,也有可能是吃了迷幻藥之類的東西。
而那幾個拉扯着那個女人的男人也是走路搖搖晃晃,顯然喝的也不少,同時還在不住的說着調戲的話語,不時的把手向那個女人的身上摸一把,總是想要沾點便宜才按熄。
安振臣微微皺眉,他雖然自己也喝酒,但是很少會喝到這樣爛醉走都走不穩的程度,所以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厭惡。微微閃身,安振臣讓開路,打算讓那幾個男女過去。
如果是在平時,隻怕沒有人能有這麼大的面子,有安少爺給他們讓路的。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顯然是安振臣沒有興趣進去了,所以在讓開路之後,也打算離開這裡,起碼那酒吧裡傳來的音樂聲也讓安振臣不悅。
那女人應該是已經喝的自己沒法站穩了,加上吐過之後就更是渾身無力,在那幾個人一下子閃開之後就沒有了依靠,身子搖搖晃晃的後退了幾步,竟然向安振臣倒了過來。
安振臣本來就是滿心的厭惡,加上這樣一個女酒鬼帶着一身惡心難聞的味道向自己沖過來,安振臣下意識的就想要閃身躲開,卻在那女人将要摔倒的瞬間看到了那一張他本應該很熟悉的臉。
是她!是那個張的和闵柔及其想象的女人!上次似乎聽過她說名字,也可能她沒有說過,名字,反正安振臣是記不清了,對于這樣地方的一個女人來說,就算她說出來的名字也不一定會是真的,所以根本也不會有人用心去記住的。
但那張臉卻讓安振臣特别的難忘,或者說不是這個女人的臉令安振臣難忘,根本就是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另外一張臉――闵柔的臉,讓安振臣難以忘懷。
本來已經打算躲開的安振臣竟然本能的伸出手去,把那個将要摔倒的女人伸手扶住了,然後大手把那個女人散落在臉頰的頭發向後一攏,就看清了那張和闵柔太過相似的臉。
隻是才多久的時間沒見啊,那女人臉上的風塵味兒更濃了,而且氣色也差的要命,一張本來白皙的臉龐變的異常的消瘦,皮膚也有些泛黃了,如果不是厚厚的粉底和彩妝的遮掩,這個女人看起來竟然有種人到中年的味道了。
看到這樣的一個女人,安振臣的心竟然又開始緊縮,仿佛看到了一個多年之後蒼老憔悴的闵柔!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
安振臣幾乎不敢再想,再次看向那個女人的時候,心裡的厭惡更嚴重了,忍不住就伸出手去,将那個女人推開了,就好象是推開一件惡心的垃圾玩偶。
“嘔……”那女人被推開之後就摔倒在地上,忍不住趴在那裡大吐特吐起來,但吐了幾口之後似乎清醒了點,擡頭看向了剛剛推開自己的安振臣。
一時間,那女人愣住了,似乎在仔細的回想着安振臣那張堪稱完美的臉究竟在哪裡見過,但又好像因為酒精或是迷幻藥的作用,有些視線渙散,不敢相信似的。
“起來,起來。”那之前拉扯着那個女人的幾個男人又搖搖晃晃的回來,應該是不想要到了嘴邊的肉又飛了。有人從口袋裡随意掏出幾張已經皺巴巴,看起來也不幹淨的紙巾,給那個女人胡亂的擦了一把,就把她從地上扯起來,向着停車場的一輛廉價舊車拉去。
那女人這才好像回過神來,用力的掙紮了幾下,想要從那些男人的挾持中掙脫開來,并且叫着“放開我。”
“啪”一個巴掌甩過去,打在那個女人的臉上就是脆生生的一響,而另外的一個男人伸手就揪住了那個女人的頭發,用力的搖晃着,惡狠狠的說着:“别忘了,大爺們給了錢的,今天晚上你就得跟我們走,伺候的好了,還有小費。”
“不,我不去,我不去,你們說好的是一個人的,現在卻……”那女人頭發被扯着,顯然疼痛難忍,但還是一邊想要把頭發從那個男人的手裡搶救回來,一邊大聲的反駁着。
“靠,你以為你值多少錢啊,給你那麼多錢就是兄弟幾個輪流上的,不然三千塊夠買個處女了,趕緊上車,别磨蹭,當心現在就玩兒了你。”又是一個耳光甩過去,顯然将那個女人打懵了,而其他幾個人也是一起淫笑着,将那個女人推到了車上。
安振臣厭惡的看着這一幕,心裡忍不住惡心,更沒有心情再進酒吧去,就準備回到他的車裡。
隻是在安振臣剛剛走下酒吧門口的台階時,那輛拉着那個女人和幾個男人的破舊的面包車正好從安振臣的身邊開過,速度雖然不快,但還是差點把安振臣撞到。
安振臣快速的一閃,一臉憤怒的向着那輛車子看去,卻正好看到車窗上貼上了那個女人的臉,滿臉的淚痕還有兩個清晰的巴掌印,而那個女人一邊拍着車窗玻璃,一邊像是在對安振臣說着什麼。
而從口型上看,那個女人應該說的是:“求你,救救我。”
安振臣的眉頭一皺,那輛破舊的廉價面包車就從停車場晃晃悠悠的開了出去。而看着那隻亮着一邊的汽車尾燈,安振臣的心裡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抓緊了。
那女人本來就長着一張和闵柔如此想象的臉,而剛剛那滿臉淚痕的樣子更是像極了闵柔哭泣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女人柔弱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哭泣,還是說因為那一模一樣的臉觸動了安振臣的神經,他緊緊的盯着那輛已經消失的車子,竟然握緊了雙拳。
“安少爺,要回公寓嗎?還是叫人對付他們?”司機看到安振臣久久沒有上車,還以為安振臣因為那幾個小混混而生氣了,忙下車來打開車門,請安振臣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