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差點爆粗口,這個節奏好啊,什麼工程都要找上自己,豐城就這麼大,朔銘成了香饽饽。
齊陽水庫不小,三面環山,隻有一側是兩公裡長的壩體。這是集體經濟時修建的,當時偉人的一聲号召,全國上下修建了幾千座水庫,在當時看這麼做影響生産耽誤經濟發展,現在看來,偉人這是在給我們後代留下萬世基業,留下了不可估量的發展基礎。就拿齊陽水庫來說,豐城,明山市區,開發區,這三個區都在喝齊陽水庫的水。如果沒有這個水庫,那明山市的淡水資源隻能算是匮乏。
朔銘說:“何局長,要不這樣,有時間我去一趟你的辦公室吧。”
朔銘已經迫不及待了,如果能與萬城房産建立關系,再加上齊陽水庫這個項目,朔銘可真是要忙到天花亂墜了。忙是好事,朔銘似乎已經看到紅彤彤的票子。
何梓珊說:“不着急,開工要下個月呢。”
朔銘盤算一下時間,下個月,這個月都過去一多半了,下個月還遠嗎?看來這次真要早做準備了。
其實每一個工程都沒有有這麼效率,從準備到實幹總要經曆一個過程。要不是朔銘這段時間有童老這個奇遇,無論是萬城房産還是齊陽水庫都沒有朔銘什麼事。
孟文景到豐城的時間并不長,身邊能用的人自然也不多,朔銘雖說隻是個包工頭,但口碑不錯。孟文景也想在任内為自己謀劃點什麼,而朔銘恰巧是那個敢于取舍的人,試問也有幾個人辛辛苦苦的做工程願意拿出一半利潤打點人情。而且朔銘需要打點的還不止孟文景一個,這從上到下大大小小的人不少,朔銘挨個走一遍也是個不小的數目。朔銘想的自然是即便不掙什麼錢也要為自己鋪出一條路,而孟文景利用的資源多,還怕沒有更多的項目讓人賣命?
何梓珊也差不多,之前也沒想過朔銘,這不巧了?朔銘幫她一個小忙,轉手就給朔銘一個甜棗。
包工頭也算是商人,禮來禮往罷了。司馬遷在史記裡寫過這樣一句話,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啊,不過是趨利動物,說好聽點是互相利用,說難聽點都是一群見了皿的蒼蠅,有利益的時候都圍上來,沒利益的時候招呼不打四散而走。
朔銘徹底從丢了二十萬的陰影裡走出來,不就是二十萬嗎,老子再掙二百萬。
回到家,郝笑正在電腦前查着資料,朔銘從後面抱住:“看什麼呢?”
“你說看山水,我覺得南方最好,我已經定了,你用不用考慮一下?”郝笑回頭看着朔銘。
朔銘說:“你都定了再問我?我聽你的。”
朔銘把兩項工程的事說了,郝笑卻沒什麼激動的情緒,對郝笑來說,錢多少是多,隻要夠花,安居樂業才是最重要的,或許這也是郝笑這一次大難不死的一種感悟吧,什麼重要,身體。無論是自己還是朔銘,健康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
“那就後天走。”郝笑說:“我定了。”
“後天?”朔銘大為驚奇:“這是要幹啥?逃命啊?太急了點,我還什麼都沒準備呢?”
“需要你準備了嗎?”郝笑說:“你隻要聽安排就行了。”
朔銘無奈的笑,好在現在隻有三甲醫院這個工地,而且朔銘也不需要管理,調度事宜就扔給範宇華了,這點小事做不好那就别混這碗飯了。朔銘也算有時間,畢竟齊陽水庫與萬城房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朔銘隻能點點頭:“行程你定就行了。”
家庭外出旅遊都有一個人統攬全局,無論是機票酒店還是旅遊景點,基本都是一個人在忙。剩下的人隻管帶好嘴去吃,帶好眼睛去看,帶好腿跟上就行了。
原本朔銘打算在家休息的,第二天還是去了工地,看看哪裡有沒有沒想到的,可别自己出去玩了工地上再出什麼狀況。
到了工地,史潘子遠遠的招呼朔銘:“朔哥,來這麼早?”
朔銘陪着笑答應着,走過去與史潘子閑聊。
史潘子把頭頂屎盆子一樣的安全帽摘了,搔搔頭皮說:“今天工地上也沒啥事,你有時間嗎?”
朔銘以為史潘子要朔銘幫什麼忙,随口說:“沒什麼事,你有事直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幫什麼幫。”自從上次喝酒,史潘子與朔銘的關系突然變得非常親近,拍拍朔銘的後背說:“我閑着沒事,要不你陪我出去一趟?”
這還沒事,史潘子一定是有事不方便在工地說。朔銘說:“行啊,我也有時間。”
史潘子在豐城這工作隻是臨時的,隻要工程一完就走,出行也沒車不太方便,朔銘以為史潘子要用車,讓自己充當司機。
史潘子先去工地宿舍拎出一個袋子,上了朔銘的車說:“走,咱健身去。”
朔銘一聽頭就大了,當然知道史潘子說的是哪。朔銘最不想見的就是徐甜甜,這段關系最好掰扯明白,朔銘可不想成天活的驚心動魄。可史潘子已經上車了,朔銘又不能現在說不去,隻能硬着頭皮往前開。
到了健身房樓下的停車場,朔銘停好車說:“史兄弟,你自己去吧,我有點累不想去。”
史潘子一臉古怪的說:“咋了?跟你妹子吵架了?哎呀,小兩口争争吵吵的不很正常嗎?我要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我才不舍得吵架呢。咱一起上去,一見面說兩句好話事就過去了。”
朔銘擠出一絲笑容:“我真不上去了,我還有事。”
“有什麼事?”車窗外傳來一聲嬌喝,正是徐甜甜。
朔銘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眼史潘子。心說你小子真行啊,這就給我把套下上了。朔銘不傻,一下就猜出這是徐甜甜幹的好事,故意讓史潘子把自己哄騙來,知道自己不會上樓徐甜甜就在停車場守株待兔。
朔銘幹笑,開玩笑說:“沒什麼事,大姨媽來了。”
徐甜甜一把拽來朔銘身旁的車門,換上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表情:“是咱姨媽還是你姨媽?”
“你姨媽。”朔銘臉色一冷,拽住車門想要關上。
這時徐甜甜把手伸進來:“你關一個試試。”
朔銘慫了,還能把徐甜甜的手夾斷啊?幸好自己看到了反應也夠快,真要用力關門非斷了不可。
反觀副駕上的史潘子,這時候拎着自己的小包看了眼争吵的兩人,嘴裡哼着小調上樓了。
朔銘心裡這個氣啊,史潘子是好心辦壞事,他以為自己與徐甜甜是那層關系,可實際上不是。而朔銘又不能義正言辭的解釋。如果解釋,史潘子不信是肯定的,最關鍵的是所有人都覺得朔銘身在福中不知福,不僅換不來同情,反而惹來笑話。一坨牛屎而已,有鮮花就不錯了,還毛病多。
“你給我下車。”徐甜甜的聲音很大。
朔銘不想在這吵,慢吞吞的下車:“大小姐,有事你直說,如果辦不成我馬上從你視線裡消失,有多遠我滾多遠。”
“我能讓你辦成,不需要滾。”徐甜甜微微一笑,幹脆拉着朔銘的腰帶:“跟我走。”
一個女人要拽一個男人費勁,男人畢竟力氣大。但這個女人拽男人腰帶一準能拽動了。男人要臉,這麼被人看着成什麼了,朔銘隻能捂着徐甜甜的玉手,把身體緊緊跟上,這樣不顯得别扭也不容易被人關注。
“你放手。”朔銘壓低嗓音,幾乎是吼出來。這麼被拽着還有沒有面子,還要不要臉了?
“你能聽話嗎?”徐甜甜停下腳步,手卻故意拽了拽,把頭向前一抻,似乎想要看朔銘陰暗處的風光。
“我真服了。”朔銘徹底服軟:“我上樓,咱上樓說,别在這鬧,你不覺得丢人我還覺得丢人呢。其實我也無所謂,你可是天天來,多少人認識你。”
“他們隻是會員而已,有的隻是員工。”徐甜甜死豬不怕開水燙了:“我跟男朋友打打鬧鬧誰管得着?”
男人要做一件事可能會狠,女人要做一件事很有可能不顧面子,徐甜甜已經到了這種境界,好容易把朔銘騙來了,怎麼也不能放走,因為這個方法隻能用一次,下一次就不靈了。
“行,别人管不着。”朔銘擺出投降的手勢:“你換個地方抓行不行?你真想抓關鍵地方去你辦公室,怎麼着都行,但你别在這。”
徐甜甜得意的笑,放手之後一把摟住朔銘的胳膊,嘴裡哼哼着說:“這還差不多。”
朔銘一頭黑線,無數草泥馬奔騰而過。經過健身房吧台的時候,徐甜甜還故意把身體在朔銘胳膊上蹭了蹭。朔銘倒是沒心猿意馬,員工還有那些認識徐甜甜的會員差點把下巴砸到腳面上。
好在這時是上午,健身房裡的人比較少,零零散散的有人在用着器械。
朔銘加快步伐,拖着徐甜甜進了她的辦公室,轉身把門關上,再轉身對徐甜甜怒目而視:“做任何事都要有個尺度,你過分了啊。”
“過分?”徐甜甜一攤手,一臉無所适從的樣子:“你還得讓我怎麼樣,就為了把你這尊大佛請上樓?那以後要見你是不是就要跪着去求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