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驚的從床上跳起來,揪住小柯:“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小柯愣愣的說:“三十年前管轄這一帶的人,是您奶奶,沐靈芷啊。”
之前青蔓的事情讓我在小巷子裡無意間找到奶奶居住過的地方,那張被冥玄撕毀的照片背後寫有‘守門人’三個字,我一直都以為奶奶是知道關于守門人的事,完全沒想到,奶奶竟然也是守門人!
“您難道不知道當年您奶奶的事情嗎?”小柯問我。
“你把奶奶的事告訴我!”我立馬對他說。
太好了,我一直在尋找奶奶的消息,現在終于有知道的人了!
“三十年前我剛死,因為想投胎,所以有了解過守門人的事,您奶奶是負責這附近的守門人,聽說還很厲害,我也去找過您奶奶,可她好像出了什麼事,最後也沒幫我投胎,我就隻能在城内遊走,後來被那東西抓走,就一直被困在寫字樓裡了。”
“她出了什麼事?”三十年前我還沒有出生,小時候的事又什麼都記不清楚了,奶奶也什麼都沒告訴過我,我急着問小柯。
“不知道,好像是……”小柯要說的話突然咽了回去。
“好像是什麼,說啊!”
小柯卻不說了,隻是把視線看向我身後。
我一滞,回過頭,冥玄不知什麼時候來的,靠在門邊,眼神冰冷:“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說話說三遍,我看你也不需要求人投胎了,就死在這裡吧。”
“玄王大人饒命啊……”鬼魂也是非常害怕魂飛魄散的,小柯吓得連連磕頭,一個勁的向冥玄求饒。
冥玄不是什麼善良心軟容易說動的性格,手中凝聚起了火團。
“冥玄算了吧,他看上去也很可憐。”我忙阻止他,了解奶奶的事還需要靠小柯,小柯可不能就這樣死了:“雖然不能對付寫字樓裡的東西,但至少讓小柯穿過我身體投胎是可以的吧?”
冥玄眯着眼,似乎在思考,又似乎……不是很希望小柯穿過我的身體。
我倒是第一次那麼希望去接收一個鬼魂的記憶,也許小柯的記憶裡,有關于奶奶過去的線索呢?
“不行的,我的靈魂被那個東西控制着,我現在之所以能随便活動是因為我本身沒什麼力量也沒什麼怨念,那東西對我不看重,所以我才能保持清醒偷偷從寫字樓裡溜出來,如果不解除控制,就算穿過您的身體,我也沒法到達鬼界。”
“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我又一次問道。
小柯身體顫了顫,有些害怕:“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隻知道法力無窮,那東西需要不停吸取人的精氣,所以讓我們投放廣告招納外面的人過來,之前那些女孩表面上說的是被經理非禮吓走,實際上是被那東西殺死的,寫字樓裡的冤魂越來越多了,如果不阻止那東西,它遲早會脫離寫字樓控制的!”
原來是這樣……
“也就是說,現在那東西暫時無法離開寫字樓了?”我問。
小柯點點頭。
我轉向冥玄:“冥玄,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這東西法力無邊卻沒法離開寫字樓?”
“因為它的根在寫字樓。”冥玄冷冷的說。
“是不是除去它的根,就能廢了它的本事了?”我又問。
冥玄沒有正面回答我,但他說:“靠近它你會死的很慘,那東西不是鬼,不在鬼界管理範圍,況且,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不會耗費精力幫你對付那東西。”
看冥玄說話的語氣,也就是說我的猜測是對的了,冥玄有很重的内傷,他不願意幫忙我能理解,但是……
能夠了解奶奶的這條線索,我不想再斷了。
我咬了咬牙:“我隻要一回寫字樓,就是回到那東西的控制範圍,就我這本事怎麼可能對抗的了它,回去無異議去死,除非……有誰能替我暫時吸引住那東西的注意力,我去找那所謂的根。”
“看樣子你是非去不可了。”冥玄看着我。
“對不起冥玄,但是……”我仰起臉看他:“我會努力活着回來。”
他眼神深沉了下去。
“守門人,我能幫你吸引注意力嗎?”小柯對我說。
我搖搖頭:“不能,你本來就被那東西控制着,那東西不會在乎你的,你說那東西要吸人的精氣,隻有人才能吸引它的注意力。”
“人?那誰會幫你?”小柯疑惑的問。
我深呼吸一口氣,閉了閉眼,最後下定了決心:“明天你想辦法告訴那東西,小莉近期會辭職,那東西應該不會把到嘴的人放走的,你幫小莉牽制住那東西。”
“你要利用……你好朋友?!”小柯不可置信的張大嘴巴。
我沒有對他做任何解釋,回到書桌,打開電腦,百度搜索了那棟寫字樓。
“她不是你好閨蜜嗎?你們關系那麼好,她有可能會死啊,守門人你怎麼……”
“你煩不煩?”冥玄一聲冷呵打斷了小柯。
我依舊沒有說話。
人為了得到一樣東西,就會下決心舍去另外一樣東西,比如為了救太一,我舍棄了奶奶的項鍊,又比如現在,為了得到奶奶的線索,我讓小莉去铤而走險。
我是人,不是大公無私的神,我也有私心,我也有自己需要的利益。
所以對不起了小莉,如果可以,我會盡量救你。
從電腦裡查了很久,總算是查到寫字樓的布局圖了,那東西的根在哪裡誰都不知道,小柯隻告訴我,每次殺人那東西都會把人拖進一層樓地底,之後去了哪兒他就不知道了。
我回想到之前那東西伸出藤蔓也是從一樓地底伸出來的,也許那東西的根會在地下停車場!
與小柯最後做了安排之後,我讓小柯回寫字樓去了。
冥玄不喜歡我不聽他的話,去陽台抽煙了。
我最後想了想,去了廚房,用水果刀在手腕上切了一刀,把皿滴進水杯裡,滴了整整半瓶,直到頭有些暈了,我才拿過繃帶止皿。
而後端起水杯回到卧室,把水杯放到書桌上。
冥玄恰在此時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