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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重生之望族嫡女

第七十七章 糾葛的往事

重生之望族嫡女 看海的羽兒 4719 2024-01-31 01:07

  梁文玉是梁老夫人按着世家大婦的标準,嚴格教養出來的大家貴秀。

  因此,她雖然在京城中名聲很大,被很多出衆的公子所仰慕,但卻不是那種自視甚高,孤芳自賞的高傲性子。

  ‘心兇寬廣,能容人。’既是梁老夫人對女兒的敦敦教導,也是梁文玉一直以來,告誡自己需要遵守的行事準則。

  在遇到沐德邤之前,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梁文玉對家人關懷備至,對朋友親近體貼,對下人從來都是大方有度。

  一句話,幾乎就沒人能在她身上尋出不是來。

  這麼一個人,在一次尋常的賞花會上,遇見了從西地進京的宣平侯世子,她原本的世界,就徹底被這個眼底燃燒着火焰的男子,給徹底的改變了。

  梁老太傅那是大周朝聲名遐迩的文學大家,他就這麼一個獨生女兒,一心想着,要給女兒找一個有真材實料的才子,夫婦倆賦詩作畫,才算是般配。

  可誰知道,宣平侯世子隻見了梁文玉一面,便敢在禦前大言不慚的,求聖上賜婚!

  一道聖旨,便讓太傅府的大小姐,便成了邊關武夫的妻子。

  對比于父母的傷心,兄弟的不忿,梁文玉自己倒是沒覺得多麼的接受不了。

  畢竟,身為女子,還不都是要嫁人?

  與其真的被選入宮中,還不如遠嫁他方,來的自在潇灑。

  想來,隻要自己守住本心,上敬公婆,下敬夫君,以本身應對事情的态度,從容應對侯府的新生活,那未來也不是多麼難熬的事兒。

  但是,原本以為簡簡單單就能做到的事情,在沐德邤的面前,就變得舉步維艱。

  原因無他,實在是西地的男兒本性熱情如火,而作為再戰場上,縱橫數年的少年世子,沐德邤簡直就像那耀眼的太陽,瞬間焚化身邊的一切人和物。

  他對梁文玉一見傾心,又仗着皇帝離不得沐家,在金殿上大膽的請求賜婚。

  看起來是個求婚的,是個傻大膽,賜婚的,是個和氣人,可其實,就這麼一件事情,對宣平侯府的損害,可是十分巨大的。

  皇帝會以為宣平侯府仗着自己有功,在聖駕前都這麼的肆無忌憚,當時在大殿上,雖然笑着答應了,可轉過身,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平京的府尹下聖旨,‘嚴密監視宣平侯府,若有半點不對,可先斬後奏!’

  這一句話裡的含義可就大了去了,若不是宣平侯府一向低調,而那一任的平京府尹,又是個心懷百姓的,那宣平侯府現在是個什麼下場,可真是說不準呢。

  對于這位自己冒着大不韪取回來的妻子,沐德邤真是掏出一顆心的去疼愛,去呵護。

  在男人無所顧忌的強烈攻勢下,女人再有多高的心理防備,也被人家給攻陷了。

  随着梁文玉對自己夫君的感情,越來越深厚後,往日,時刻謹記在心的守則,瞬間就變成了她最最難忍受的事情。

  她嫁的沐德邤,乃是宣平侯府未來的主人,甚至是整個西地說一句,就能頂一句的所在,這樣叱咤風雲的英雄豪傑,就注定了,他的身邊不會隻有一個女人。

  梁文玉礙于自己世子夫人的身份,一直在忍,當沐德邤寵幸别的女子時,她徹夜難眠,在心裡,将那些狐媚子,砍成了千萬段。

  但當着人面前,她隻會是大度端莊的世子夫人,對些通房大丫鬟之流,還得溫言細語的關心,周到體貼的照顧,讓世子爺的後院清淨祥和,不會成為男人的後顧之憂。

  可随着梁文玉生了大女兒,二女兒,卻遲遲沒有為侯府誕下嫡子,老侯爺夫妻倆坐不住了,着急了。

  硬是從外面尋了旺夫益子,八字絕好的女人,擡回家給沐德邤做了良妾,因着此女乃是平京大族,白家之嫡女,老侯夫人親自許諾,若一胎得男,必擡做貴妾。

  這可和平時沐德邤身邊的通房不同,這女人有家世,有儀仗,還得了良妾的名分,若是再得了兒子,成了貴妾,那梁文玉還不徹底被人家比沒了?

  從來處事不驚的梁文玉,第一次對沐德邤說不,甚至老侯夫人發話,她都咬着牙的不答應。

  原本端莊溫和的世子夫人,突然變成了拈酸吃醋的小女人,整個宣平侯府都為之驚訝。

  當時侯府的局面,真是鬧得要多僵,就有多僵,老侯爺那是殺人如麻,橫慣了的人,當時一怒,就要逼着兒子休妻。

  萬幸,梁文玉在那時被診出有孕,心提在半空中的沐德邤,這才有理由請父母寬容,若是梁文玉此胎是男孩,則娶良妾之事再不提起,若是還是女孩兒,孩子滿月之時,便是宣平侯府迎良妾之時。

  梁文玉當時把所有的希望,都給予腹中的孩兒,那真是精心呵護,處處小心,可老天爺不開眼,在她懷孕六個多月的時候,這個承載着她所有期盼的孩子,流産了。

  她也沒摔跤,也沒吃什麼不該吃的,就是覺得肚子痛,孩子就掉了,這個可憐的,沒有能出世的小生命,偏不偏巧不巧的,還是所有人期望着的男孩!

  沐德邤當時既心疼受了罪,險些沒活下來的妻子,也痛惜這個沒緣的嫡長子,震怒之下,幾乎把平京都給翻了個個,可任何不對勁都沒查出來。

  事情的結果,梁文玉的小月一出,宣平侯府就多了一位白姓的良妾。

  一年後,侯府添了長公子,良妾又變成了貴妾。

  哀莫大于心死,梁文玉對夫君火熱的愛意,被這些遭心的事情一點點的磨滅掉,雖說後面又生了三女兒,但她卻明明白白的感覺到,自己和夫君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了。

  随之而起的,便是對貴妾白氏的無限恨意,尤其在沐淩铉這個寶貝疙瘩出生後,這些沖突都到了最高點。

  這個好容易才有老來子,打小就活的不順,每每遇險,事情的背後都仿佛有白氏母子的身影。

  可這白氏母子倆,都很是刁滑,做事情很是慎重,即便事情出來了,最後也是牽連不到他們身上的。

  梁文玉别的都能忍,可誰要害她唯一的兒子豈能忍?

  不知不覺中,因為沐淩炫,夫妻倆的争吵,也是越來越多了。

  最厲害的時候,梁文玉甚至不允許沐德邤踏足自己的院子。

  可這樣做,得利的又是誰呢?

  眼看着白氏在侯府的地位,一天比一天高,眼瞧着庶長子在沐家的地位,一天比一天穩固。

  梁文玉能不着急,能不恨嗎?

  白氏于她來說,真可謂是奪夫害子,說是皿海深仇也不為過了。

  有了這扭曲的恨,原本溫婉大氣的貴夫人,漸漸被趾高氣揚的侯夫人所代替。

  這也就意味着,但凡是能入了她眼裡的,都會被其當作寶,而那些入不了她眼的,那真還不如路邊的一棵草呢,真真是不屑一顧了。

  所以,去見梁文玉,第一印象的好壞有多麼重要,已經不言而喻。

  藍佳音絞盡腦汁,一心要把自己打扮的順眼些,能招梁文玉疼惜些。

  挑來選去的折騰了兩天,這才算是把赴會的穿戴給定下了。

  一身素白雪蠶絲繡銀線白昙花的絲羅紗衣,纏枝花蘿的紋路,打眼一看,點點亮銀隐在暗光流動的絲羅間,不免引人遐想,“這走動起來,又該是何等的靈動之态?”

  穿上這件衣裳的藍佳音,仿似被籠在煙霧雲繞之中,飄然柔美,很是襯出幾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味道來。

  瞧着鏡子裡的人兒,純真秀美,身姿婀娜,藍佳音不覺輕蹙眉頭,“這樣子看起來怎麼有點眼熟啊?”

  用心一想,她才算是恍然大悟,“這不是我當日見梁巧倩的感覺嗎?”

  “梁小姐可不就是飄然若仙的模樣嗎?”

  對于打扮的和梁巧倩頗有幾分神似的結果,藍佳音不覺尴尬,反而松了口氣,要知道‘家女像家姑,’現如今的梁巧倩,其實就是年輕時候的梁文玉。

  是梁文玉珍藏在心底深處,那一抹最初的純真。

  以這樣的姿态出現在本尊眼前,藍佳音覺得自己還是很有戲的。

  這套衣裳上身的效果很好,大家都覺得很是滿意,蔡媽媽甚至親自動手,給小主子梳了個飛燕髻。

  這發式就講究一個秀挺端正,最适合小臉美人梳,越發襯得人粉面桃腮,溫潤如書。

  蔡媽媽将茉莉花的頭油細細的抹勻,眼瞧着一根亂發都沒有,這才給自家小主子簪了枝白玉綴珠流蘇钗,後面配了個小米珠攢梅花流蘇的銀分心壓發。

  藍佳音對着鏡子,親手戴了對素銀綴珠的耳墜子,皎白的珠光隻襯得她兩頰與耳朵越發瑩潤生輝,份外的好看。

  蔡媽媽不禁是燦然一笑,随即輕柔的擡起藍佳音的纖纖素手,給小姐柔若無骨的腕子上,套了一對白玉絞紋手镯,順勢還彎身理了理那白玉雙鴨佩上的白色錦穗。

  忙完這通,她起身對着藍佳音微微一笑,往後退了幾步,上下左右的一打量,擡手對錦珠說,“去把小姐那條白色茜雪紗攢珠五瓣花披帛取了來。”

  因着是提前挑出來那些服飾中的一樣,就放在身後顯眼處的長條案上,錦珠一溜小跑的取了來,小心翼翼的給藍佳音披上。

  末了還不忘叮囑一句,“小姐,今兒個走路可要離那些花兒,草兒的遠着些,這件披帛漂亮又嬌貴,最是經不得挂的。”

  藍佳音含笑點了點頭,轉身在一人高的穿衣鏡前,轉動着身子,前後左右的認真細瞧。

  但見鏡中的美人兒,一身素白,純美如皎皎白月,清雅如高山之泉,猶如畫中人飄然出世,不染半點塵埃。

  她忍不住開口輕笑道:“聽說宣平侯夫人慣愛奢華打扮,我今兒因着祖母的孝期未過,隻能穿的如此素淨,你們說,這樣,不會引得夫人不愛見吧?”

  康嬷嬷聞言,第一個站出來說,“小姐多慮了,侯夫人愛奢華,那是因為她是當家的主婦,必須得氣勢淩人,才能壓得住底下的大神小鬼。”

  “您是那含苞的花蕾,根本無需過多打扮,也不必和誰争美鬥豔,就這樣恬靜素雅,端莊溫潤,才是閨閣千金該有的模樣。”

  “依奴婢看,蔡媽媽今日為您裝扮的恰到好處,誰瞧了,都得忍不住的稀罕您!”

  她是藍佳音的乳母,打小把這個刁蠻貪玩的小主子帶大,那真是操碎了心了。

  她也想把粉團似得小姐,打扮的如同玉女般漂亮可愛,但怎奈藍佳音實在太過調皮,你早上梳好的雙丫鬓,不到中午就得散了架,不但披頭散發的回來,就連鬓上簪的珠花,都丢的連影兒都沒了。

  穿的好端端的新衣裙,不定多會,就得是破着洞回來的。

  一來二去的,康嬷嬷那愛好的心,終是被皮猴子似得藍佳音給磨成了碎片。

  現如今,一個放大版的清純仙子就在眼前,她怎能不激動?

  真恨不得自家小姐,天天打扮成這樣才好!

  藍佳音将自家奶嬷嬷的想法,猜出來個六七分,禁不住打了個寒蟬。

  “咳,咳。”她連忙清了清嗓子,問蔡媽媽,“什麼時辰了?”

  “一會反正要和娘親一起走,不如就去她那裡用早飯好了。”

  “我和錦珠先過去,嬷嬷和錦紋今兒個看家,錦絡帶着粉蝶,青螺,鈴铛,金珠跟我去侯府,蔡媽媽瞧着她們,把需帶的物件都帶好了,你們用了早飯直接去垂花門便是。”

  說完,扯着錦珠就走,主仆倆份外有默契的一路疾行,出了可心閣的大門,這才相對大笑。

  錦珠笑道:“可憐見的,我娘從小姐三歲就想這樣打扮您,卻被您生生磨得沒了脾氣,今兒個一見您宛若仙子,哎呦喂,眼睛都亮了!”

  “真心看的婢子慎得慌,小姐啊,您該不會以後都按這樣打扮了吧?”

  藍佳音含笑反問,“你覺得這樣打扮如何?”

  錦珠和她什麼話都敢說,當下便直言道:“好看是好看的,但就是感覺不大......”

  “嗯,怎麼說的,婢子看着,總覺得有點假,沒有平素的您看着舒服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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