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還在上課,學校公司兩邊跑,别太累了。”安然也不再和安君宴讨論公司的事,現在的他在安氏已經獨當一面,相信他有處理好的能力。
“知道了。”聽着姐姐關心的話,這幾日的奔忙他覺得不是那麼累了。
安君宴的乖巧,讓安然油然而生一種寬慰,雖然他現在已經十七了,在她眼裡依舊是個孩子。
“姐。”安君宴試探叫了一句,他這次來不止是為了安琰的事情來的,昨天姐姐特地請假,一請就是整天,自從姐姐搬出去之後,姐姐的事就更神秘莫測了。
“還有什麼事嗎?”看着安君宴吞吞吐吐的樣子,她清楚接下來才是安君宴這麼早來的目的,到底有什麼事讓他難以啟齒的。
安君宴不夠幹脆,他想知道昨天那人找姐姐到底是為什麼,他認出了找來的人,正是當初來救他們的人,江霆,他想問,又怕問了之後姐姐會生氣,畢竟江霆是姐姐的同學,無論什麼事都是姐姐的私事,他開口問實在不妥當,所以才會一直猶豫着。
“好了,我們是姐弟,有什麼不能和姐姐說的,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很少見安君宴猶豫不決的樣子,能讓他半天開不了口的事情,還真讓人好奇。
心裡防設做了半天,一吸氣,“我想問問姐姐什麼時候回去吃飯。”
兩人都是一愣,安君宴洩了一口氣,他還是問不出口,安然沒有想到支支吾吾了半天的話,原來隻是這樣,她回國之後,一直都是住在君宴的房處,上班也一起,想來是君宴想她了。
“你看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她的時間都可以,身上的事情不多,沒有讓需要特别憂心的,倒是君宴,又是學校又是公司,何況還是現在特殊的時候。
安君宴本是随口扯了一件事,雖然也是他心裡所想,沒有想到竟然得到意外的驚喜,“我有時間,今天可以嗎?”
今天,她是沒有問題,隻是古亦凡那邊可以嗎?不知道為什麼,安然第一個考慮的因素就是粘人的無賴。
“不行嗎?”安君宴小心翼翼看着姐姐的表情,沒有立即說不行,但是看到猶豫的樣子,這事就隻是一半的幾率。
安然看着那張消瘦了的小臉,心疼由生,“好吧,就今天吧。”
得到确切的答案,安君宴露出一抹純然笑容,幸福有時很簡單,他要的并不多。
見到君宴笑了,現在的他才像一個正式大好時光的青蔥少年,那些她不知道的過往,生生讓他一夜長大,他心裡是苦的吧。
叩――叩――叩――
“進來。”安然對着敲門的人說到。
門打開,來人卻讓姐弟倆都稍稍驚訝,這不正是剛才不給正眼的季言麼,他怎麼來了。
“安副總,你在正好。”季言看到辦公室内的安君宴也不驚奇,無異狀的打着招呼,在電梯時的焦躁也已不見。
“季總經理是有事嗎?”安君宴的好臉色隻給一個人,除此之外,無論是誰,都得不到他的和顔悅色。
季言也不在意,安君宴是個人才,假以時日隻怕不隻在安氏,就算是整個商界也是翻雨覆雨的人物,可是,這樣的人,不該存在。
“季氏和新天即将撤回,我想作為合作對象,是不是該一起聚餐。”季言提議到,那張冷然的臉,實在看不出任何熱情的态度。
按理說,作為世家,這樣的聚會也是應該的,何況還是牽連進了新天,可是由季言提議,怎麼都覺得裡面有個陷進在等着人跳。
“等我向總裁彙報了,會立即答複季總經理的。”一個聚會的事情完全不用請示彙報,隻是他實在不想應付這種無聊的聚會。
“安副總誤會了,我們隻是邀請這次合作項目組。”季言聽出安君宴的敷衍之詞,他要做的事,從來都不會落空。
項目隸屬于安君宴之下,可是項目組長卻是安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季言這麼做針對的好像是姐姐,隻要牽扯上安然的事,安君宴總會多考慮,到底是不是他多想呢?
不着痕迹打量着季言的表情,那張沒有多餘表情窺測不到任何有用的情報,“季副總真是客氣了。”
“合作一場,怎麼能說客氣,以後合作機會更多,還是安副總不給這個面子?”季言聲調一起,依舊是那張沒有起伏的表情,可是卻帶着一股淩厲。
安君宴唇角勾起,絲毫不在乎那笑中的冷意洩出,“季總經理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我又怎麼好拂了季總經理的好意。”
“那恭候兩位大駕。”說完,季言就轉身離開,至始至終都沒有往安然那看上一眼,他不是一個容易情緒化的人,可是早上堵着的那一口氣,直到現在都沒有散去,以至于和安君宴說話的時候,都帶着怒氣。
季言一離開,安君宴臉上的冷意更甚,在安氏他都敢威逼了,真當季氏是香饽饽了,總有一天,他要将季氏連根拔起!
“他的目的是什麼呢?”她可不認為隻是一個單純的聚會,季言這個人,始終都讓她沒有一絲好感。
“不管為什麼,都不會讓他如願,季家不是想要攀上安家的姻親嗎,就讓他們和安琰穿一條褲子去!”既然安琰和季家都抱着這樣的心思,那就成全他們好了。
知道君宴有自己的想法,安然也就沒打算在追問,“看來是鴻門宴了。”
“姐,你到時候去嗎?”剛才季言說的他們兩人,可是姐姐如果不想去,他也會壓下來的。
宴無好宴,她本不想去的,可是看安君宴的樣子,似乎另有打算,“我最近正好沒事,就去去吧。”
她不能直接說是擔心安君宴,不然依他的性子絕對不會讓她去的。
原以為姐姐是不會去的,可是沒想到她應下了,難道姐姐最近真的那麼閑嗎?
安君宴看了眼手表,正好趕上一個重要會議,“姐,我還有事,先走了,下班我等你。”
“好。”安然笑着應了一聲,既然最近沒事,那就去拜訪一下多年不見的人好了。
安君宴離開了辦公室,就見古亦凡含笑獨站不遠處,那眼中意味莫名的東西,讓他暴躁不安,好似那雙眼什麼都能看出,包括自己心底最隐晦的東西。
匆匆一瞥,卻驚得安君宴冷意連連,在對上季言的時候,或者任何一個人的時候他都沒有過,可是每每見到古亦凡的時候,落荒而逃的總是他。
大步離開項目組,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秘書已經準備好資料等在那了。
“君少,開會人員已經到齊,随時可以開始,這是開會資料。”秘書跟上安君宴的步伐,将接下來會議的行程快速說着。
安君宴接過資料,等秘書一說完,就接下話,“今天下班後所有行程全部取消。”
秘書愣了一下,然後在筆記本上記錄起來,“是。”君少的辦公時間很少會臨時取消,前段時間,君少沒有安排任何下班之後的行程,今天更是臨時取消,實在有些奇怪,可是老闆的事從來都不是她們這些小員工該過問的。
如果秘書現在擡頭看,就能發現不苟言笑的君少,此刻正彎着唇笑,隻是一瞬間的事,卻也足夠驚豔。
另一邊,被冷淡不久的古亦凡見辦公室内沒有人再嫌他多餘,才敲門進去。
“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怎麼我進來之後就一直左閃右避的。”古亦凡看着躲避他眼神的人,他真的是越來越喜歡那隻單純的小烏龜了,在其他方便顯得老練的人,此時卻是手足無措的樣子。
一語中的,被戳穿之後,安然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我今天和君宴有約。”
古亦凡挑眉,雖然不喜歡有人來和他搶人,特别是對他的人有企圖的,安君宴如果聽進了他的勸告守着自己該在的位子,不然,他有辦法讓他知道自己的位置。
“你是想邀我一起嗎?我要準備什麼禮物見小舅子呢”古亦凡托着下巴思考着,他或許該考慮怎麼讓他的身份合法化。
安然猶豫了,君宴是她心裡認定的弟弟,也就是她的親人,既然答應了古亦凡,那讓他們以另一種方式認識也是應該的,“好。”
“我知道,那你又欠……”還在琢磨怎麼将自己身份公開,忽然聽到那聲好,還沒有反應過來,“你剛才說什麼來着?”
古亦凡瞪大了眼,他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我什麼都沒說。”一直處于弱勢的安然,總算找了場子反将一軍,雖然兩人的關系隻是昨天确定,可是她瞞了君宴很多事,所以在不需要隐藏的事情上,她還是很高興和大家分享的。
“這怎麼能行,老婆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堅決貫徹老婆大人的重要思想!”古亦凡臉上一禀,正經肅立,嘴角卻止不住上揚,哼,從此以後,他就能名正言順的趕走那一群障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