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默銘連夜将蘇念帶回了帝都,沒有驚動任何人。張默銘抱着蘇念下車的時候,蘇念迷迷糊糊的醒了一下,奈何眼皮子太重,忍不住又合上了。
蘇念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夜色下朦朦胧胧的看不清院子裡是情況,隻是聞到淡淡的桂花香味。
張默銘抱着蘇念徑直進了庭院,這是一座兩層的别墅,看樣子是最近才整修過,柔軟幹淨的絲綢枕被,蘇念認床,之前在車上迷迷糊糊的,一沾枕被立刻醒過來了。
“這是哪裡?”
“是我家,還早,你再睡一會兒吧。”
“你家?”蘇念撩了撩頭發,準備坐起來,張默銘體貼的把一個靠枕放到她背後。蘇念很少聽到張默銘談論關于他的身世的事情,“在車上睡夠了,睡不着了。”
“這是我小時候住的地方,後來,我父母不在後,這裡就一直空着了。”
蘇念打量着房間,明顯是新裝過,整個房間的風格偏歐式,連這床也是維多利亞式的四柱床,挂着層層煙霞色的幔子,張默銘躺着她身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說話。
“念念,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對我如此避而不及?”他記得以前的蘇念不是這樣的,以前的她總是會在角落裡害羞的注視着他,他一直知道有一個小小人兒一直在等他。
“也許我以前喜歡過你。”蘇念轉頭看向他,眼神裡充滿了平靜,“可是越長大越發現,也許你并不是那麼的适合我,也許我隻是喜歡自己臆想中的人。”
“念念,你說謊,你心裡還是喜歡我的是不是?如果不是,那怎麼會有這個孩子!”張默銘情緒激動,多日壓抑的情緒一時間迸發了出來。
“你壓到我了。”蘇念一臉的平靜,雙手護着小腹,張默銘挫敗的挪開。
蘇念像他的死穴,他拿她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累了,你出去吧。”蘇念下了逐客令,張默銘紋絲不動,“你在我睡不好,他也睡不好。”蘇念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張默銘無可奈何,隻能出去,關門時萬分留戀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兒:“你好好休息。”
門關後,張默銘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但是很快就放開,這樣就很好了,最起碼,她還在自己的身邊。
門關後,一時寂靜,蘇念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她現在也說不準張默銘對自己的心思。現在她的孩子隻有三個多月,還在危險期内,正是因為考慮到這個孩子的安危,見到張默銘來的時候,她才沒有大動作。
但是,張默銘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思來對她和她的孩子呢?她說不準,何況現在,她無疑是被軟禁了,就像前世一樣。
無論如何,她要保住這個孩子,讓他平安無事的降生,蘇念堅定了這一信念。
“小姐,喝點燕窩吧,這是今早張先生臨走時特意吩咐的。”唐阿姨端了一碗燕窩粥過來,張默銘考慮到唐阿姨照顧蘇念有一段時日了,加上蘇念也習慣了唐阿姨做菜的口味,于是将她一并帶到了帝都。唐阿姨原本是不願的,但是也架不住張默銘豐厚的酬金,最後還是同意了。
大清早,蘇念沒有什麼胃口,接過來就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
“小姐,阿姨我雖然老了,但是眼睛還是很好使的,我看得出,這張先生是真的在乎你的。”唐阿姨也猜出了,大概那位張先生就是蘇念肚子裡孩子的爸爸。“這年輕人啊,不要為着一點點小事鬧的不痛快,等到了阿姨我這個歲數,還有什麼看不開的。”
蘇念不說話,微微低頭,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阿姨,你有體會過那種絕望麼,那種感覺就像人溺死在海水裡,那種感覺能讓人窒息,毫無希望,隻能任其被淹沒。如果你經曆過那樣的遭遇,就不會這樣說了。”
唐阿姨頓時愣住了,她沒有想到蘇念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明明是年輕明媚的年紀,說出的話卻像飽經風霜的人。
張默銘限制了蘇念的自由,這個在蘇念的意料之中,院子門口有保安守着,她出不去,蘇念頂多在院子裡轉轉。
蘇念沒有事情,閑的無聊,在書房裡翻東西,倒是找到了不少張默銘小時候的東西,基本上都是他小時候的照片。蘇念甚至翻到了他的一張光屁股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孩不知道有人拿着相機對着他,正坐在澡盆裡拿着黃色的橡皮鴨子玩的不亦樂乎。
似乎張默銘小時候十分愛笑,蘇念翻了翻照片,基本上他都是笑盈盈的,這與現在的總是陰沉着臉的他判若兩人。
照片上常出現的一對年輕夫婦,毫無疑問是張默銘的父母,男的顯得十分斯文,穿着白色襯衫,女的抱着小小的張默銘靠在丈夫旁邊,一臉的幸福滿足。蘇念細細的看,張默銘的眼睛和輪廓随了父親,鼻子和嘴巴像母親。
有一張照片從夾層裡掉了出來,照片上是兩個年輕的意氣風發的男子,站在右邊的男子蘇念一眼認了出來,是年輕時候的蘇遠山,而旁邊的那個人正是張默銘的父親。
他們兩個早就認識?蘇念想着,把照片翻過來,想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但是照片後面空無一物。如果蘇遠山認識張默銘的父親的話,那麼領養張默銘也顯得順理成章了。張默銘父親的死因,蘇念一直不清楚,前世的她也沒有聽張默銘提起過。但是直覺告訴蘇念,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給讀者的話:最近在理思路,更的比較少,望見諒。但是還是一句話,不V不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