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劉大能三年苦功夫不是白練的,當下閉了氣息,仰面就來了個後摔,咚的一聲躺在了地上,饒是摔的呲牙咧嘴也不敢出聲,鬼物視線有限,看不到腳下,院中就剩下了最近的念甜,念甜本來是想看着劉大能與厲鬼糾纏,等待良機再去抓鬼,這一下失算了,厲鬼猛的撲了過來,一人一鬼這麼近,念甜已經無法回避了!
這一撲吓的念甜頓時癱倒在地,眼中再現狠辣,抛出一張黃符,“莫怛佗契毗孽帝佗怛羅吒佉呬法呬南吽怛羅吒憾!”
朱雀符!
要說我沒有給念甜一點厲害的道符護身那也是不可能的,朱雀符便是其中之一,否則在西藏我也敢說讓念甜單獨去對付非得有法師道行才能對付的四隻僵屍,可眼下劉立人不過是一隻區區厲鬼,别說被朱雀符打中,就是被稱之為小禁咒的朱雀符之火燒一下,恐怕也得魂飛魄散了……
我眼中一緊,足尖一點,躍了出去,“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爆!”
轟的一聲,那朱雀符立刻被我控制的炸開了,我在引爆朱雀符的同時,早就在這符上加持了結界,頓時一道火光大冒,卻被結界夾的沖天而起,化作了一道火牆,将一人一鬼給隔開了!
念甜倒是沒有什麼大礙,說來我也存了私心,隻等那朱雀符射到離遠了念甜,近了劉立人才引動這道符,當時就讓劉立人的魂魄被這強悍如斯的力量給彈的倒飛出去,狠狠撞擊在牆壁上起不來了,我跳過去伸指一托劉立人變成厲鬼的下巴,把它托了起來,隻見劉立人的魂魄已經相當不穩定了,馬上就要散了!
這一看可把我給吓的大驚,劉立人的魂散了,我還怎麼驗證我的想法?
我隻好将它定在牆上,然後在掌心畫了一道縛鬼咒搭配的縛鬼符,再将這符印到了劉立人變成厲鬼的腦門上,這樣放開它,它也是無法動彈了。
做完這些,我急忙咬破中指,捏開劉立人魂魄的嘴巴,擠出一滴皿液融進它的身體中,凡是擁有道術之人的皿液,對鬼物那是滋補之物,劉立人的魂得了我這一滴皿,馬上魂魄慢慢聚合起來,這才免了魂飛魄散的危險!
挽救了劉立人之後,我的怒火已經止不住的冒出來,且不說這劉立人差點被殺了,就是劉大能,剛才隻要一個不慎,恐怕也是要去見上帝了!
氣的反手就擡起了巴掌,對着地上的念甜就要打去,念甜本就受了驚吓,妙目之中飽含秋水,見我這就要打過去,呆了一下,我這三年不是醉意闌珊就是唉聲歎氣,她何時見我發過脾氣,頓時震驚的無以複加,我一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便有些心軟,但這一巴掌還是舉在空中,狠聲說道,“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你差點要了你大能大爺的命!”
念甜這才反應過來我這一巴掌是為何要打她,卻是因為眼前這個當年殺父殺母的仇人之一,驚吓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一挺白嫩的臉頰支了過來,“你打啊,我就是想要他的命,當年他和你害死了我的親生父母,還打了我一巴掌,現在你又要打我,你們都不是好人,為什麼當初不一巴掌拍死我算了!”
念甜越說越怒,眼睛裡豆大的淚珠都落了下來,可那漂亮的大眼睛瞪的連眨都不會眨一下了!
我心裡這便生起一絲愧疚,劉大能也是歎了口氣,怕我為難,“算了,小天,她還是個孩子……”
“孩子?”念甜嘴角一抽,仿佛聽了多大的笑話一樣,“當年你說的話都不記得了?可惜我雖然當時不懂漢語,卻把那些話全記在心裡,學會漢語就是要知道知道我的仇人那時候都說了什麼,你不是說我已經那麼大了?留不得了嗎?少在這裡假仁假義了!”
說的劉大能臉上一紅,就看見念甜咬牙切齒的說,“劉大能!總有一天,我會學好本事把你殺了,今天你命大,但是中國有句老話,天理昭彰疏而不漏,你早晚都逃不過這一劫!”
這句話聽在劉大能耳朵裡,就好比驚雷炸響,瞪的眼睛都鼓了起來,氣的我掌上凝起了一道力,鐵了心腸,一巴掌已經拍了過去,就在接近念甜臉上的時候,忽然手腕一緊,卻是被劉大能抱住了,“算了算了,當年那件事情本來就是咱們三個欠了這孩子的,現在被說兩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咱們有愧在先!”
愧疚麼?也許是有一點,但道不同不相為謀,何況安倍藤蘭還要搶奪中華瑰寶,我失手殺了他對得起大義,隻是在小節上略有不安而已。
劉大能拉住了我落下的巴掌,但見我這一掌離着念甜眼前不過拳頭遠,可分明又見念甜還是連眼都沒閉一下,隻是充滿了恨意看着劉大能的雙眼,泛着冰冷,看的劉大能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又聽念甜絲毫沒有悔意的說,“今天不殺我了麼?那好,有機會我還是會殺了你的!”
劉大能把我的手按了下去,回答念甜,“我劉大能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想殺我随時奉陪!”
說完就避過了念甜的目光退開了。
我看着劉大能有些惶恐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又看向念甜,“我盡心盡力的撫養了你三年,難道還不能讓你放下仇恨嗎?”
念甜搖搖頭,“不能!”
好一句不能,說的斬釘截鐵,讓我再也無話可說,“我還是那句話,等你有能力殺我之前,我不會對你出手,我對你的要求隻有一個,萬事隻求問心無愧,不要使用卑鄙的手段行事就可!”
我頓了頓,就再也不知說些什麼!三年不長,可也不短……
我們三人沒有再說話,我走到劉立人魂魄身前,一點劉立人的額頭,引着這隻剛剛變成的厲鬼進了家門,随後拍醒了劉立人,隻見劉立人一旦醒來,張開了幽綠的眼睛,目露兇光的在我們臉上掃來掃去,可它除了脖子以上的地方可以活動,四肢與身體卻是沒被我放開。
我在它耳邊念了幾句它的名字,最大可能的喚醒它一絲記憶,漸漸的,劉立人的目光中有些清醒,反而現出了點害怕的神情。
劉大能和念甜已經跟了進來,不過這倆人誰也不對誰講話,念甜剛才的狠話讓劉大能提起了不少戒心,但劉大能這人并不是小心眼,見劉立人似乎有些明白了現在的處境,當時好奇的走過去左看看右看看,笑道,“嘿,這個真好玩!”
我叫劉大能離它遠點,鬼物畢竟是鬼物,性子不好琢磨,劉大能隻好讪讪的站的遠了一點,搶先問道,“劉立人,你是不是死于非命!”
劉立人的鬼魂想了又想,忽然哈哈哈的叫了起來,我擔心的果然沒錯,這個被咬掉了舌頭的家夥真的說不出話來了,哪怕是鬼語!
這下可難壞了劉大能,使勁的撓着頭不知怎麼辦才好,還是念甜急中生智,果斷的對劉立人說,“你要是同意他的說法就點點頭,要是不同意就搖搖頭!”
登時劉立人把腦袋點的和小雞啄米一樣,我們這才都是吸了一口氣,劉大能來騙點錢還遇上了窦娥冤,差點就把冤屈者給消滅了,讓劉大能恨的牙癢癢,“媽蛋,老子自從學道之後挺注重果報的,這劉老頭不是害老子嗎?說,誰把你弄死的,老子給你先出出氣再幫你打110!”
這一問就讓劉立人的鬼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隻是吱吱嗚嗚的嘶吼半天,我正要換個方式問,就聽念甜已經開口了,“是不是當天與你喝酒的那幫人裡有人把你害死了?”
劉立人又是連連點頭,可又搖了搖頭,搞的我們也是一頭霧水,最後還是我問,“劉立人,你當時是不是喝了不少酒,到底是誰殺了你,你也不知道!”
劉立人很委屈的又點了點頭,氣的劉大能上去就踢了劉立人的鬼魂一腳,咧咧起來,“媽的,你是個白癡麼!”
我連忙攔下了劉大能,隻讓他别在發怒了,同時點了一下劉立人的眉心,将它暫時縛住,托着它的下巴讓它靠牆站好,才說,“剛才我所擔心的事情都發生了,劉立人确實是一個糊塗鬼,但是隻要知道不是它自殺的就夠了,通過當日與劉立人喝酒之人拉繩子的表現,殺人奪命的家夥肯定就在其中!”
我一握拳頭,沉思一下,拿起電話給劉老頭撥了過去,等劉老頭一接電話,我便看門見山的說了,“現在麻煩你叫你兒子去把劉立人自殺當天一起喝酒的人找來,你二兒子的魂無法控制,如果他們今晚不來我這裡,就活不過明天了!”
電話那邊劉老頭大驚,連連稱是,挂了電話就去叫人去了!
我對劉大能微微一笑,“稍安勿躁,很快事情就會有結果了!”tqR1
于是我們三人隻好又坐回沙發上等着所有可能是兇手的人到場,劉大能挨着我坐下了,念甜就往遠坐了一點,孤單的坐在那裡似乎十分可憐,我歎了口氣,“大能,我這三年來日日夜夜都在逃命,現在那些人都怎麼樣了?”
劉大能擡頭看了我一眼,“你是說董瀚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