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裂痕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隻覺得這位女乘客和之前進去的時候大不一樣,她神情驚惶,臉色煞白,仔細一看身體似乎都在發抖,出于關心,司機輕聲詢問:“小姐,你怎麼了?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車裡一片沉默,沒有人回答他,正當他以為這位女乘客不會說話的時候,一個滿是苦澀和恍惚的聲音想起:“師傅,走吧,麻煩送我回家。”她縮了縮身子,早秋的時節卻讓她感到分外寒冷。
下了車,她一步一步走進家門,背影從容,似乎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面容沉寂,眼睛裡的光芒也都消失了,現在的她感到無比的孤單,迫切的想找個人陪着她,走進了劉芳的卧室,輕輕的拉開被角,鑽了進去,頭輕輕抵在劉芳的肩旁,身子緊緊的蜷起來,似乎隻有這樣才覺得安全,身體緊繃繃的,她似乎在想些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有在想,靜靜的凝視黑暗,一滴淚從眼角滲出,劃過臉龐,最後沒入鬓角,緊接着越來越多的淚水流出,彙成了一股股小溪,打濕了枕巾,就這樣,靜靜的,靜靜地,睜眼到天明。
張瑩靠在陳司亦的肩頭,看着顔希瑞踉踉跄跄的離去,長長的睫毛落下,掩蓋住眸中得意的神色,頭頂上想起陳司亦的聲音,其中似乎夾雜了一絲不耐煩:“現在可以了嗎?”
張瑩忙回了一聲,收回自己的身體,離開時還有些戀戀不舍,手指有意無意的拂過陳司亦的兇前的衣服,低頭掩住内心的渴望,慢慢的站直了身體,道了聲謝。
“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陳司亦看了看時間,看見張瑩颔首,轉身離開了公司。
張瑩看着陳司亦的身影,眸中滿是勢在必得,想到顔希瑞,慢慢的笑了出來,顔希瑞啊顔希瑞,現在你會是什麼感受呢,是不是悲痛欲絕,想到這内心十分暢快,心想明天會有好戲上場吧。
陳司亦到家已經很晚了,拿起手機給顔希瑞打電話,卻沒人接,心想可能希瑞已經睡着了,也就不再打擾她。
劉芳早上醒來,發覺身旁有個人,唬的她趕緊轉過臉去,希瑞正睜着眼睛看着天花闆,臉色蒼白,神色平靜卻又充滿了疲憊,連忙問道:“希瑞,你怎麼了,怎麼來我床上睡了,臉色看上去怎麼這麼差?”
顔希瑞像被驚醒了一般,眼睛眨了眨,坐起身來,輕聲回道:“沒什麼事,隻是昨天工作太累了,好久沒和你一起睡覺了,有點想念,所以就來你床上睡了。”
“唉,你這孩子,下回咱娘倆還一起睡。”劉芳滿臉慈愛的看着顔希瑞。
顔希瑞嗯了一聲,起身去洗漱,她還要去公司上班,同時……她還想向陳司亦問個明白,她想問她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明明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她内心十分煎熬,卻要假裝若無其事,她不想讓劉芳擔心,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處理好。
顔希瑞來到公司,直奔陳司亦的辦公室,沒有敲門就直接推開了,陳司亦以前就說她可以不經同意直接進來,顔希瑞不想搞特殊,一直都是規規矩矩的經過同意才進去,這次卻不願那樣做了。陳司亦正在裡面看文件,忽見顔希瑞推門進來,他有些驚訝,顔希瑞從來沒有這麼早找過他,看見她來找他心裡挺高興的,笑着問:“怎麼了?怎麼一大早就來找我?”
猝不及防看到顔希瑞流下了眼淚,連忙站起來,迅速走到顔希瑞身旁,焦急的問道“希瑞,你怎麼哭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顔希瑞卻隻是流着淚看着他,什麼也不說,陳司亦着急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陳司亦,你告訴我,你昨晚什麼時候回去的?”顔希瑞終于開口。
“我在你走後也就隻在公司待了一個來小時就回去了啊。”陳司亦滿心滿眼擔憂顔希瑞,不知道顔希瑞問他這個做什麼,他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延續了之前的謊言。
“你……你為什麼要騙我!我昨晚回公司看見你了。”顔希瑞哽咽道。
“啊,就這事啊,我其實是怕你擔心我工作太晚,所以就撒了個小小的謊言。”謊言被拆穿,陳司亦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昨晚幹了什麼要我說出來嗎?”顔希瑞見他還是不急不忙,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事情即将敗露。
“啊?我昨天做了什麼?沒有吧!”陳司亦并沒有想到昨晚他扶張瑩的事,因為他并沒在意這個事。
“我看見你昨晚和張瑩在接吻。”顔希瑞終于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怎麼會?我沒有啊,張瑩摔倒了,我隻是扶了她一下。”陳司亦終于想起了這件事,見顔希瑞誤會了,連忙解釋,他什麼也沒做,自然表現的坦坦蕩蕩的。
隻是這坦蕩落到顔希瑞眼裡就成了欲蓋彌彰,顔希瑞根本就不相信他說的話,自己昨晚都親眼目睹了,他還撒謊自己會早回去,現在隻憑幾句話就想掩蓋過去嗎?
“陳司亦,你别再騙我了,我都是親眼看見的,你既然做了就要敢于承擔責任,虛僞的掩飾隻會讓我更加恨你。”顔希瑞滿臉失望,沒想到都這樣了他還要為自己辯白。
陳司亦見顔希瑞不相信他的話開始慌張了起來,他原來隻以為解釋清楚就好,卻沒想到顔希瑞根本就不相信他,看着顔希瑞臉上決絕的神色,心中有種預感顔希瑞會漸漸的離他遠去,這種預感讓他不由得牢牢抓緊顔希瑞的肩膀,生怕她就這樣離開。
“希瑞,你聽我說,事實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真的沒有親他,你要相信我是清白的。”陳司亦掰過他的身體,眼睛緊緊的盯着顔希瑞,眼睛裡滿是祈求之色,希望她能夠相信自己。
可是這時的顔希瑞早已被這件事情沖擊的腦海裡一片混亂,整個人特别的激動,理智已經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