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誤入二王府3
上官靖羽徐徐擡頭看着逐步走進的蕭東銘,眼神淡然,“二皇子什麼都好,可就是不在我的心上。他什麼都沒有,但對我而言,已經是最好的。”
“為何?”蕭東銘站在她面前。
想起蕭東離,她忽然笑了一下,笑得極美,“因為他在心上,什麼都是好的。”
“他什麼都沒有。”蕭東銘抓住她的胳膊,“而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哪怕後位!”
上官靖羽極其鄙視的望着他,“後位?哼--我最恨三宮六院。我甯願跟着他吃糠咽菜,也好過在寂寂宮闱裡,永遠的等下去。二皇子沒有心嗎?何以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道理都不懂?”
蕭東銘一怔,猛然想起了辰宿。
那個嬌豔如昙花般的男子,眉目如畫,曾在他的身下溫婉輾轉。
他松了手,沒有說話。
上官靖羽語帶揶揄看,“二皇子有話還是直說吧!我為他而來,不是來聽二皇子的肺腑之言的。”
蕭東銘冷笑兩聲,“為他而來?好,那我們就談談蕭東離。”
這三個字一出口,上官靖羽的心口猛然揪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名的慌亂。尤其是蕭東銘的眼神,狠戾冰冷,像極了冬日裡的冰刺,能将人心狠狠戳穿。
她坐在那裡,一襲男兒裝束,簡潔明了,俊彥之容勝過世間男兒無數。
蕭東銘瞧了她一眼,“北昭犯境,朝廷隻有兩條路,要麼議和要麼開戰。議和就意味着要和親,可是皇室中,歲數剛剛好,又可充當議和大任的公主,屈指可數。而開戰的話--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上官靖羽的腦子裡,不知為何,突然浮現蕭東離的那副棋局。
死局……
羽睫陡然揚起,她扭頭死死盯着蕭東銘,“若是開戰,你會出戰嗎?”
“我身為皇子,怎麼可能輪到我上戰場?”蕭東銘冷笑,蓦地,冷了臉望着如釋重負的上官靖羽。這丫頭是拐着彎的問及,是不是會讓蕭東離上戰場,哪裡是關心他的死活。
頓悟過來,蕭東銘的臉色自然難看到了極點。
上官靖羽依舊平靜端坐。
卻聽得蕭東銘道,“我不會上戰場,并不代表他不會去。”
心,瞬時揪起。
她擡頭看他,蕭東銘嗤冷,“你忘了嗎?親疏有别。你們丞相府,長女與幼女尚且如此,何況是皇家。我的母妃如今是副後,而他的母親,可是親手死在父皇手裡的賤人。”
“你!”上官靖羽驟然起身,“死者為大,二皇子未免太--”
還不待她說完,蕭東銘冷笑兩聲,“太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他母妃是怎麼死的,天下的百姓不知道,宮裡的人卻是知道的。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
上官靖羽面色微斂,“我不知道。”
“那要不要我仔仔細細的告訴你,他是如何害死了自己的母妃?”蕭東銘的口吻極具嘲諷,冰冷刺骨。
“我不需要知道,我愛的是他,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她知道,那是蕭東離不願提的往事,也許是他心頭最痛的角落。
蕭東銘嗤冷,“好,那我就看看,你們的愛有多深。”他拂袖而坐,“不管如何應付北昭,我告訴你,你必須嫁給我。”
她冷眼剜着他。“宮裡沒有可嫁的公主,宮外沒有父皇可信之人。若你執意不肯,那麼早晚有一天,你會走上和親之路。上官靖羽,别怪我沒提醒你,這世上從無兩全之法。父皇做事的手段,你也不是沒有見過。”蕭東銘
字字誅心。
“到時候,别說嫁人,就算留在大朔,都會變成奢望。其次,你不肯,蕭東離會肯。他會不惜一切,為你征戰沙場。北昭乃蠻夷之邦,蕭東離有多少勝算,你想過嗎?”
上官靖羽僵直了身子,“朝中大将多得是,何時輪得到他?”
“因為你。”蕭東銘冷然,“父皇最恨别人忤逆他的心意,也最恨别人暗通款曲。你們,犯了父皇的大忌。”
這話一出口,上官靖羽的身子禁不住顫了一下。
曾經在夢裡,她看見那鮮皿淋漓的畫面,想起蕭東離被萬箭穿心的模樣,她整顆心都顫抖得不成樣子。
手腳冰涼。
不不不,蕭東銘說的也許并不是真的。
他隻是在威吓自己!
她強迫自己鎮定,不能被蕭東銘的三言兩語唬住。
蕭東離不管做什麼都是兇有成竹,尤其是如今的蕭東離,早已不是昔年光景。他有禦羽山莊,是鬼醫弟子,是--。
她為自己找到了無數,能讓自己平靜下來的理由。
“你到底想說什麼?”上官靖羽起身往外走,“如果你隻是來恐吓我的,那麼很抱歉,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我不會相信你的隻言片語。”
“等到發生了再去後悔嗎?”蕭東銘站在她身後。
上官靖羽頓住腳步,“若是真的會發生,這種事還有未雨綢缪的做法嗎?皇上的心意,你能改變?還是我能主宰?”
蕭東銘扯了唇,“至少有挽回的餘地。”
“你會嗎?”她冷笑。
蕭東銘看似溫潤,實則城府太深。
此人反複無常,不足以信。
“你若求我,我就會。”蕭東銘走到她面前。
“求你?”她挽唇,笑得何其嘲冷,“怎麼求?以身相許,與你苟合?蕭東銘,你未免太看得起我,這樣與虎謀皮的事情,請恕上官靖羽不懂,也不會。我相信若是他在,也不會答應。”
蕭東銘蹙眉,“你不是很愛他嗎?怎麼舍得他為你犧牲?”“别說你現在所講的事情沒有發生,就算是發生了那又能怎樣?我們兩個既然肯告知皇上,就已經抱定了必死之心。不管多難,我們都會走到一起。”她挑眉望着他,眸色平靜,無怨無憎,仿佛與不相幹的
人,說着不相幹的事情。
“橫豎,他生我生,他死我也死。”她淡淡的低語。
蕭東銘緩緩垂下眸,若有所思。深吸一口氣,上官靖羽打算越過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