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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是蘇折,一定是他……

凰焰 千苒君笑 2393 2024-01-31 01:09

  沈娴和秦如涼離開太和宮的時候,隐約又聽見侍衛來禀報說,在皇宮東門發現了刺客的蹤迹。

  沈娴手裡捏着那塊布料,莫名地有些心神不甯。

  得皇帝召見進出皇宮,都是往東南門走的。東門那邊是百官每日上朝所進出的地方。

  快要到宮門口時,沈娴看見通明的火把在皇宮裡遊走移動,大撥的禁衛軍不斷往那邊湧動支援。不知是她腦中臆想還是那邊真實傳來的,她還隐隐約約聽到刀劍兵戈的聲音。

  沈娴腳下不聽使喚,像自己萌生意識似的,後腳就要循着禁衛軍所去的地方跟着一起去。

  忽而手腕上一緊,是秦如涼拉住了她,問:“你幹什麼去?”

  沈娴聽見自己的聲音回答:“我過去看看,他們抓到那刺客沒有。”

  “那與你有什麼關系,”秦如涼抿唇道,“現在全宮警戒,難道你想過去以後,讓皇上把你和那刺客聯想在一起嗎?先顧好你自己,出去了再說。”

  他說得不容置喙,轉頭就拉着沈娴往進來時的東南門走。

  兩人上了馬車,馬車咕噜噜駛離了宮門。

  東南門離東門并不遠,沈娴撩起窗簾,還能看見那邊的火光穿透了宮牆與黑暗。

  不知怎的,她心裡越來越放心不下。

  秦如涼沉沉道:“我知道在擔心誰,做這樣的事十分危險,他還不至于。”

  沈娴喃喃道:“那刺客沒有傷小腿,反而很顧及小腿。小腿也沒有受驚,看起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說明刺客是沒有惡意的,他隻是單純地想帶小腿離開皇宮。”

  沈娴低着頭,想了想又道:“我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我們還有什麼幫手能一聲不吭地跑到宮裡來救人,除了他。”

  “若真是這樣,他不會不跟你說的。”

  沈娴輕飄飄道:“不,如若真是這樣,他不會告訴我的。”

  後來馬車離宮門越來越遠。可那嘈雜聲反倒沒被抛到身後,而是一路尾随着跟了上來。

  禁衛軍從宮門口分批跑出,直到了大街上。

  忽有一隊禁衛軍上前,攔住了馬車的取向。

  沈娴撩開簾子,問:“怎麼了?”

  那禁衛軍首領就是不認得沈娴,也應該認得秦如涼,曾是他們的上司和首領。

  禁衛軍還算恭敬地抱拳一揖,當即知道馬車裡的兩人是進宮參加宮宴的公主與驸馬,便道:“我等例行公事檢查公主的馬車,還請公主恕罪。”

  沈娴大大方方地完全撈起簾子讓禁衛軍舉着火把來檢查,裡面除了兩人以外再無其他。

  沈娴道:“要檢查馬車,還要追到街上來檢查嗎?方才在宮門口若是說一聲,就不必大老遠跑一趟了。”

  禁衛軍首領道:“今夜宮中出現刺客,為以防萬一,屬下不得不搜查一下。”說罷,他退後一步,給馬車放行。

  沈娴心中明了,也不多問。

  這些禁衛軍分明是從東門追到街上來的,現在還要搜馬車,定是那刺客逃掉了。

  要不是刺客跑了,他們還會像現在這樣搜街嗎?

  沈娴透過窗簾縫隙往後看了看,見那侍衛首領正分配禁衛軍前往各個街道搜尋,沿街百姓住戶,更挨家挨戶地搜索,還道:“他定跑不遠,注意地上有皿迹的,每一寸地都不能放過,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

  秦如涼道:“現在你可以放心了,他逃了。”

  可是沈娴在聽了這話之後,她還來不及松口氣,心裡就反而揪得更緊。

  現在暫且雪停了,馬車所至之處,在街道上留下兩行深深的辄痕。那禁衛軍首領之所以那麼說,說明刺客受傷了,還傷得不輕。

  要是有皿迹落在雪地裡,紅白相間,一定很容易被發現。她不知道刺客到底會不會被抓住。

  沈娴輕聲問:“你說,到底是不是蘇折?我心裡七上八下的,實在感覺不太對勁。他不會做這麼危險的事,可是我感覺除了他,好像沒人會做這麼危險的事。”

  秦如涼抿唇,他也想到了蘇折。

  能悄然摸進皇宮,還能摸進太和宮,在那麼多禁衛軍追蹤圍堵之下,還能逃出去,這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若換做是以前的他,也不一定能做到。所以這個人一定作戰經驗非常豐富,而且對皇宮有所了解。

  好像能與沈娴和小腿扯得上關系的,唯有蘇折,是不二人選。

  蘇折有這個能力,又有這個動機,沈娴還說小腿見到他很高興的樣子。

  秦如涼知道,小腿很聰明,認人的能力比一般小孩強太多,他會選擇性區别性地對待别人,他和他娘就很親,而和秦如涼這個不是他真實父親的人就怎麼也親近不起來。

  能讓小腿感到高興的人,隻怕除了他的親生父親,也沒有别人了吧。

  這些想法也隻是在秦如涼的心裡盤旋,他并沒有說出來。沈娴若是确認是蘇折,還不知會做出什麼舉動來。這個時候滿大街都是禁衛軍,秦如涼又怎會讓她去冒險。

  沈娴蓦地想起,方才在宮裡時秦如涼給她的那塊布料。她有些手忙腳亂地從從袖中取出來,放在手裡細細摩挲。

  布料上沾滿了皿迹,不知是宮中侍衛的還是刺客的,放在手心裡黏黏的,讓沈娴心裡又是陣陣發緊。

  現在仔細來辨認這布料,與她想象中的一般柔軟。她手指有些顫抖地摩挲到邊緣,渾身一頓。

  “是蘇折,一定是他……”她低聲喃喃道。

  那布料約摸是從袖擺上割下來的,邊緣有精緻的暗紋。以往沈娴每每依偎着蘇折的時候,手喜歡習慣性地去撫他的衣襟,指腹描摹着他衣襟上的繡紋。

  沈娴閉着眼睛也能摸得出來,這布料邊緣上的暗紋,與蘇折衣襟上的是一模一樣。

  她瞠着眼,又确信笃定地低低道了一遍:“不會錯的,一定是他。”

  話音兒一落,沈娴再也坐不住,當即就要起身。

  馬車還在寂靜空街上馳走。

  秦如涼一下按住她,道:“你想幹什麼?不要告訴我你現在就要下馬車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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