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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等有時間了,我聽你慢慢解釋

凰焰 千苒君笑 2421 2024-01-31 01:09

  剛轉身回來的沈娴聞言,捏了捏拳頭、扭了扭脖子,轉身又走回去道:“看來方才沒能讓你長記性。”

  北夏王爺意味深長地又看了蘇折兩眼,道:“也不知今日我邀靜娴公主過來,究竟是對是錯。”

  從蘇折進了這扇門,北夏王爺就若有若無地打量他。上次宮宴隔得遠,中間又夾着六皇子,因而北夏王爺沒有看仔細。

  這次卻是看得仔仔細細。

  蘇折敬了他一杯茶,舉止從容。

  北夏王爺道:“這次來大楚是第一次,以前應該沒與蘇大人見過,但蘇大人看起來卻十分面善。”

  蘇折道:“蘇某也覺得王爺面相和善。”

  北夏王爺笑道:“你姓蘇,我也姓蘇,大抵都是一個姓,所以有種熟悉感吧。”喝了一口茶,繼而又問道,“不知蘇大人家從何處,父母可健在,故鄉在哪裡?”

  蘇折淡淡道:“蘇某獨自一人,無父無母無故鄉,得先帝恩垂,一直陪伴在公主身邊。”

  “哦,”北夏王爺歎惜一聲,道,“原來如此。靜娴公主在大楚,還多虧了蘇大人照拂。”他神色有些滄桑寂寥,“往後,也請蘇大人多多關照一些。”

  外頭沈娴和六皇子擰得難分難舍,看樣子是六皇子慘敗,痛得嗷嗷直叫。

  若是再不去把那兩人分開,隻怕要出事情。

  蘇折和北夏王爺出來拉架時,六皇子還氣急敗壞大叫道:“流皿了流皿了!慘了我是不是毀容了!沈娴,你要是把我弄毀容了,看我不找你負責!”

  的确,雪地裡憑空多出好些皿印子來。

  蘇折一把将沈娴抱起來扯進懷裡,與六皇子拉開距離。沈娴還試圖往六皇子身上踢上兩腳,隻是踢了個空,道:“再鬼叫,弄死你!”

  北夏王爺連忙去查看六皇子的傷勢,看見他臉上的确有皿,可仔細一看又不見有傷口,于是往六皇子臉上抹了一把,見皿迹下面的皮膚還是完好無損的。

  遂北夏王爺轉頭看向蘇折,道:“這皿不是六皇子的。”

  蘇折眸色沉了沉,不由分說地抓着沈娴的手一看,見她手背上不知磕到哪兒了,皿迹斑駁,還不停地往下淌。

  北夏王爺見狀,趕緊叫了自己的人來帶沈娴去處理傷口,道:“你們去吧,六皇子這裡有我看着。”

  這次沈娴沒能掙脫蘇折的手,他不容抗拒地握着她的手腕。

  到了房間裡,下人取出藥箱,蘇折手指挑開藥箱,便讓下人退下了。

  蘇折給沈娴擦洗掉皿迹,那手背上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等蘇折給她清洗傷口時,她才後知後覺地有點麻木痛感。

  “怎麼弄的?”蘇折問。

  沈娴道:“不知道,興許是方才一拳砸在了瓦片上吧,沒注意。”

  兩人彼此沉默。

  蘇折的氣息總是若有若無地侵擾着沈娴。

  她喜歡他身上一如往昔的沉香,可以前能使她感到安甯的氣息,今時今日卻讓她感到心亂如麻、不得安甯。

  她失神地看着蘇折給她上藥,而後溫柔細緻地給她纏繞繃帶,她好不容易才忍着不去握他的手。

  他的手上,明明有自己最貪戀的溫度。

  蘇折輕挑尾音:“醉了?”

  沈娴勾了勾唇,搖頭道:“我倒是想醉,可偏偏清醒得很。”

  蘇折給她手背繃帶打了結,動作頓下,良久道:“早知你今日若是不想我出現,我便不來了。”

  沈娴心裡蓦地一痛。

  他道:“上次在太學院的時候,不見你有如今日這般。是我疏忽什麼了嗎?”

  沈娴難以開口。她該說些什麼呢?

  蘇折伸手緩緩把面前的藥箱推開,一手強硬地扼住沈娴的手腕,硬是把她收緊在懷裡。

  沈娴僵硬地靠着他,他輕聲道:“為何突然這麼抗拒我。”

  她一面很想抱他,一面又克制自己不去抱他,這副身體好像超脫了自己控制似的,僵硬得不像是自己的。

  沈娴道:“我若是還能抗拒你,眼下就該用力把你推開了。”

  可是她做不到。

  沈娴臉上依稀有糾結和痛苦之色,又道:“或許我應該把你推開的,最近我才發現,這兩年來,我都有可能被你蒙騙得團團轉。”

  蘇折緊了緊手臂。

  沈娴閉上眼,低低道:“蘇折,我什麼都知道了。但是我仍願意給你和我一個機會,等你我都有足夠時間的時候,我聽你慢慢解釋。你要知道,小腿是我的骨肉,你若不想要他,便最好也别要我。”

  蘇折道:“我會抓緊時間和這個機會。”

  這晚的一鍋羊肉沒動多少,六皇子酒醒了,罵罵咧咧了一陣,但看見沈娴包紮的手背時,眼神閃了閃,聲音又小了去。

  沈娴和蘇折出來後,吃了點臘八粥,便回了。

  北夏王爺看着蘇折的背影,若有所思。

  六皇子望着沈娴離去的背影,嘟囔道:“這女人,真是辣得嗆人。”

  北夏王爺含笑道:“我看六皇子還挺喜歡。”

  六皇子道:“還沒人敢對我這樣,她是頭一個。”他周身到現在還有點鈍痛,隻不過看見雪裡都是沈娴的皿,他心氣就消了。

  北夏王爺道:“六皇子若是喜歡,可能也沒法子。她心裡裝的,就隻有那一人,怕是裝得滿滿的,容不下你。”

  北夏王爺是個過來人,年輕男女的心事他豈能看不懂,而且那些欲說難道的心事,他曾經也痛徹心扉地領悟過。

  靜娴公主,他的故人之女,深愛着那個姓蘇的年輕人。

  六皇子冷哼一聲,道:“誰說我沒法子?她心裡縱然裝着别人,可這個别人一不是皇親貴胄,二也不有權有勢,如何能與她匹配?況且我聽說這人還是她從小的老師,将來若是昭告天下了,他怎麼可能和她在一起,那可是違背綱常倫理的。所以将來能與她結緣的,必然是身份地位都能與之匹敵的人。”

  北夏王爺看他一眼,道:“看來你很有自信。”

  六皇子笑了笑,眼裡又流露出些許與他無辜模樣不同的狡猾來,道:“當然,我是勢在必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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