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雲錦蘿帶着那人繞圈子,一一的跑到了以前抓動物吃野食埋下的陷阱裡,那些人一點點的減少,入了一個大坑,被鐵夾子夾住,被繩子圍成的籠子給困了起來。
這一刻蔣洛川無比的感激後媽曾經對自己的毒害和設計,這些被他留在山上的陷阱成了他這個時候逃命的好東西。
後面追的人隻剩下幾個了,蔣洛川帶着這幾個朝前跑去。
前面是一個大樹,大樹後被他按着箭陣,利用的是現代開關原理,隻要撬動了那些開關,那些箭就會不要命的射到中間,到時候不怕射不中他們。
蔣洛川想着低低的笑了起來,特意留下等了一會兒因前面陷阱而停留一會兒的人,這才朝前奮力的跑了起來。
跑進去後迅速的左拐爬上了樹,背着雲錦蘿爬樹,實在是有些累,蔣洛川氣喘籲籲的。
眼裡瞧着那些人進入包圍圈,蔣洛川往樹上一敲。
繩子斷開,機關被打開,箭從四面八方射到了包圍圈。蔣洛川趴着看着,心下倒是有些可惜,這個機關可是他設置了很久的。
以前一直想着,如果那個後媽逼得太緊,就帶着她派的手下進這個包圍圈,射死他們。
啊啊的叫聲響了起來,蔣洛川背着雲錦蘿趕緊地翻過樹,翻過樹後又繼續跑着。
不過這山上的路也是崎岖了些,蔣洛川跑的急了,不由得摔了一跤。朝前撲了個狗吃屎,膝蓋上被磨破了皮,疼的慌,蔣洛川用手撐着慢慢站起。
雲錦蘿迷迷糊糊睜眼看到蔣洛川腳一瘸一拐的,淚水忽的從她眼角滑落,一滴滴地落在了蔣洛川的肩膀上。
那灼熱的淚水和雨水的感覺很是不同,蔣洛川的腳步頓了頓又快步跑了起來,一邊跑還一邊喊着:“錦蘿,你是燒的難受了吧!你忍着,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
雲錦蘿嘴角一歪,猛地哇哇大哭了起來,她拍着蔣洛川的背哭喊着:“蔣洛川,你這個傻瓜,笨蛋。你,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其實雲錦蘿還是燒的迷迷糊糊的,哭喊的這麼嚴重腦子也依舊暈乎着,她現在想的也隻有蔣洛川拼命的背着自己跑,幾次跌倒的樣子。
心裡酸酸澀澀的,湧起了一股她自己也說不清的情感。
蔣洛川聽着她的話臉上越發柔軟了,他從前從不相信愛情,可是從那天掉入冰窟窿被雲錦蘿拉起時瞧見她那純真的笑容,他就覺得丘比特射中了他的心,然後心裡時時刻刻的就想起了雲錦蘿。
原本在國公府的日子單調煩悶的很,不過後來被抓回去關着,他想着雲錦蘿也不覺得單調煩悶,隻覺得心甜甜的。
看着雲錦蘿傷心他會跟着難過,跟着痛苦,隻恨不得替她擔了這些痛。
他扯起了嘴角,忽覺得自己好像猥瑣大叔,所以才會迷上小蘿莉。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喜歡你呀!”
這話說得又快又小聲,在他背上得雲錦蘿卻是哭的昏睡了過去,并沒有聽到。
蔣洛川搖了搖頭,繼續前進。
***
仿佛在無邊無境的黑暗中沉沉浮浮許久許久,苦痛撕扯着她的神經,然而始終有一雙手緊緊的扯住她,溫暖着她,不至于讓她陷入無底深淵。唇瓣感覺到被什麼溫熱的東西貼住,然後有細軟的東西一點點撬開她的嘴巴,接着感覺到溫熱輕甜,那東西緩緩劃過喉嚨,先前的幹澀頓時有所消減,那舒服感讓雲錦蘿急切的允吸着那觸在唇瓣的東西。
然而她一動,那東西卻是像被驚吓到了,急急地離開了。喉嚨得幹澀和急切渴求溫熱的東西使得雲錦蘿緩緩轉醒,她的眼睑跳動了幾下,慢慢睜開了雙眼。
眼前是一張泛紅帶着關心與驚吓的臉,蔣洛川愣了一下,才道:“你可醒了,感覺怎麼樣?”
“水。”雲錦蘿聲音嘶啞地道。
蔣洛川連忙上前扶着她起身,在她背後墊上了枕頭,這才端起方才放在旁邊的粥:“你昏睡了三天了,怕是餓了渴了,這是米湯,你現在吃正好。”
他說着舀起了湯勺喂給雲錦蘿,雲錦蘿也乖順的張開嘴一口接一口的喝下。
一邊吃,思緒也漸漸回歸,迷糊的雙眼也漸漸清晰,雲錦蘿這才慢半拍的想到觸道唇瓣的東西。她不禁看向了蔣洛川的嘴唇,他的唇瓣有些紅腫,應是她之前無意識的反應所造成的。
雲錦蘿臉轟的一下子就紅了,她顧自往四周瞧着:“這是在哪?”
“這是客棧,你燒了兩天了,大夫說昨晚若是沒退燒怕是就……”蔣洛川拍了拍自己的兇膛,松了口氣道,“還好退燒了。”
“你餓嗎?我這裡燒了粥,你吃點吧。”蔣洛川一邊說着一邊往旁邊的桌子走去,那上面擺着一個小鍋子,被架了起來,下面還燒着火。
這樣的燒粥的方法雲錦蘿不曾見過,那蓋子打開就聞見了濃厚的香味,雲錦蘿的肚子不由得咕咚一聲響。
這響聲有些大,雲錦蘿臉又是紅了。
“洛川,這是你煮的嗎?”她有些好奇得問道。
洛川,這樣的稱呼比起之前的蔣洛川,顯然親密多了。
蔣洛川的嘴角不禁往上翹了起來,俗話說要抓住一個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一個人的胃。嗯,女人的話一般予吃食上有着吃貨的本質,雖說這是古代,應該也大同小異。他從小鍋子裡盛了一碗出來,一邊解釋:“大夫說你燒的很是嚴重,若是醒了可吃些易于消化的,而且你三天三夜水米未進,怕是嗓子會生疼,我在客棧吃過一些,覺得不易于你現在的休養,所以就讓人弄來東西燒與你吃。”
聽着他的柔聲細語,那一字一句中滿是寵溺。雲錦蘿想起昏迷前的事情,又見他眼底盛滿關愛之色,不覺心頭一動。
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她不禁又看向了蔣洛川。
正好蔣洛川端着盛好的粥朝她走來,四目交對,蔣洛川雙眼盛滿暖暖春意,仿佛含着四月春風,五月桃花,六月甜杏,讓人看着就好像被陽光溫撫了一般,身上暖暖的很是舒服。雲錦蘿一下子就陷入了那股暖意中,呆呆地看着蔣洛川。
蔣洛川坐回了之前得位置,舀起粥來吹涼了,遞給雲錦蘿。
雲錦蘿愣愣的張嘴,然後一口喝下。
不過這粥才剛端出來,雖然蔣洛川吹涼了,這樣急急一口喝下還是有些燙,燙的雲錦蘿眼角溢出了滴淚,嘴巴也大張着哈着。
蔣洛川趕緊往一邊端來涼水讓雲錦蘿飲下,才道:“粥有些燙,你慢些吃。”
雲錦蘿恍惚了過來,心下有些不敢去看蔣洛川,頭低低的,這樣的她倒如平常的一個女子一般,滿帶羞澀柔意:“洛川,我自己來。”
不過這樣的女子嬌羞模樣表現的也隻是一會兒,雲錦蘿忽然的從床上翻跳了起來,急急地道:“洛川,景帛呢?”
“他沒事,師傅來時我已讓師傅去帶走他了,師傅說他身份特别不宜留在秦都,現在在秦都城門外的一個房子裡。”蔣洛川連忙說道,一手牽扶着雲錦蘿。
“師傅?”雲錦蘿疑惑地道。
“嗯,我舅舅曾救過師傅,這次師傅來找我就是因為舅舅在邊境聽說了我的處境所以讓他來的。”蔣洛川解釋着,帶着羨慕敬仰地道,“師傅很厲害得,景帛跟着他很安全的。”
雲錦蘿點了點頭,對于蔣洛川的話她倒是很相信。
蔣洛川對她很關心,至于那個師傅,也許夢境裡蔣洛川能夠活那麼久就是因為那個師傅和他的舅舅。雲錦蘿坐了回去,依舊開口:“洛川,這次真的很謝謝你。”
若不是他,也許她和弟弟都會死去的。
這份恩情,還有夢境裡的,這輩子都無法忘卻了。
“說什麼了,上次我掉入冰窟窿還不是你救了我才能夠活着。”蔣洛川手指點了點雲錦蘿的額頭,笑罵,“再這樣我可生氣了。”
雲錦蘿微微彎起了嘴角,笑道:“等下你帶我去見景帛吧!”
蔣洛川眉眼彎彎,深情的凝視着雲錦蘿:那當然的,我可是要把你一起帶着去邊境,然後好好培養感情以後好娶你。
他心裡想着,眼裡的灼意越來越深了。雲錦蘿不由得又低下了頭,那視線太過灼熱,讓她不好意思對望。
一個靜靜喝着粥,一個深情的凝望,兩人之間暧昧的感情不的升起,燒的兩人的臉都有些紅。雲錦蘿吃完後,蔣洛川接過了碗,四目交對間又彼此的扯開,不過蔣洛川扯開了一會兒又去望雲錦蘿。
雲錦蘿感覺身上有了力氣了,就讓蔣洛川帶自己去見雲景帛,不過蔣洛川并不答應,讓她多休息兩天,等徹底好了再走。雲錦蘿看着蔣洛川那濃厚的黑眼圈,終究是答應了:“我休養兩天,你也休息吧!你,你是不是一直照顧我,沒睡覺?”
“你這麼說我倒是困了。”蔣洛川打了哈欠,搬了兩塊椅子拼湊在一起就躺下。
“洛川,躺床上去。”見他竟這樣就要睡覺,雲錦蘿眉目迅速的攏起。
“我就訂了一個房間,沒事的,我是男子,皮粗肉厚。”蔣洛川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他背上可有傷了,這麼躺着,雲錦蘿翻開了被子氣呼呼的:“你躺床上去,不然現在就帶我去見景帛。”
“可……”
咬了咬牙,雲錦蘿起身拍了拍身邊:“躺我旁邊,你給我蓋的被子有好幾床,等下給你一床。”
蔣洛川瞪大了眼,迅速的起身看向雲錦蘿。
“還不過來。”雲錦蘿精緻的小臉蛋泛滿紅雲,死死瞪着蔣洛川。
蔣洛川迅速的一跳,用力地點頭:“這就過來。”
他動作十分快,很快得就爬床躺好,揭過一床被子蓋上,信誓旦旦地道:“我睡姿很好得,你不用擔心。”
說完他就閉上了雙眼,生怕雲錦蘿反悔。
雲錦蘿看着他這一串的反應,有些驚呆,然後噗嗤笑了出來。
這個人,還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活潑陽光,有他在,心裡的陰暗也沖散了一些。
蔣洛川的睡眠聲很快就響了起來,聲音有些大,這兩天他怕是累狠了。雲錦蘿躺了下去,也許是昏睡太久,她倒是沒有睡意,就這麼躺着,看着蔣洛川的睡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