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寒對她下意識的抗拒有些不悅,卻心疼她的清瘦憔悴,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句,沒再說什麼,緩緩的将她放到床上,動作輕得讓白明月有些受寵若驚,紅着臉說不出話。
不知道為什麼,她甯可他粗暴的命令她,威逼她,這樣她反而有足夠的勇氣反對他,抗拒他的意思。可他這麼溫柔的對她,讓她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墨子寒并不知道她的茅盾,這個女人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她心裡是愛他的,兩個人真真正正在一起,也是她希望的,他不過直接照做罷了。
“累了?那你先休息一下。”墨子寒說着,轉身便要離開。
“墨少。”白明月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墨子寒回眸,她坐在床沿仰着臉看他,眸光清亮如泉,墨子寒站着,低頭看入她眼裡,莫明覺得心底一片柔軟。
“怎麼了?”墨子寒低聲問她。
白明月有些恍惚,若不是他冷俊的面容依舊沒什麼表情,她真不敢相信此刻對她這麼溫柔的男人是墨子寒。
“墨少,阿姨她們都不在這裡,我們還要假裝情侶嗎?”她垂着眸不敢看他,不确定的問他,她心裡隐隐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對她,可她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或許,她更怕自己會再次失望,那種滿懷希望又再次失望的感覺,她不想再體會,所以,她選擇這麼問她。
“你、居然以為我現在這麼對你,是假裝的嗎?”墨子寒眉峰緊緊蹙了起來,倏地俯下身,兩手撐在她身側,将她圈在懷裡,追問:“你認為是假的?”
“我、我不知道。”他突然的靠近讓她有些心慌,醇厚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她隻覺得臉上燙得更厲害,身子往後微仰,想要避開。
墨子寒伸手,一手勾着她的腰,往懷裡帶了帶,“那就讓我告訴你。”
白明月心下一跳,怔怔的回眸看着他,情不自禁的凝神聽他說話,清泉般的眸子裡,有驚慌,有不安,還有――她自己都不願意相信的期待。
“不是。”墨子寒看着她,一字一句。
白明月隻覺得呼吸為之一滞,這一刻,她仿佛感覺到心裡某個角落,雪消冰融,希望沒有落空的感受,讓她有種想哭的感覺。
墨子寒的話,讓她有驚愕,也有喜悅,“那在醫院呢?”她想要更确定,确定不是自己想多了,“那天,你一大早過來看我,是因為上官映雪嗎?”
“你是介意上官映雪?”她沒有明說,他難道就猜不出來嗎?他早就感覺到了,隻是不确定罷了。或許,現在他也能确定一件事情,她介意上官映雪,她在為他吃醋。
“我、不、是。”她心髒不由得漏跳了一拍,她是介意上官映雪嗎?她輕聲喃喃着,似是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聲音輕如蚊呐,幾不可聞,心虛的沒有任何信服力。
墨子寒不禁笑了,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吻上她微顫的櫻唇,蜻蜓點水一般,連連輕點,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情動時的急切與粗暴,他的吻,似乎帶着幾分憐惜。
“墨少……”這樣的憐惜與溫柔,讓白明月輕而易舉的就将他推開了一些,有些羞窘而無措的看着他。
“你不必介意她。”墨子寒松開她,認真的看着她,“那天是因為我媽突然知道你的事,要去看你,我不放心,所以過去看看。我事先不知道上官映雪會一起跟來。”
“你媽媽來看我,你也不放心嗎?”白明月不是很相信。
墨子寒擡手點了點她額頭,“你就不能聰明點嗎?面對我媽,你有哪次是不緊張的?”
他看着她不解的表情,無奈輕歎,“我不是不放心我媽,我是擔心你,明白嗎?”
白明月凝視着他,嘴巴張得半圓,好半天沒說話。他會擔心她,不是隻有利用嗎?許久,她才不安的問他,“墨少,你、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否則該怎麼解釋他對她好到出奇的耐性,沒有粗暴,沒有冷言諷刺,她幾乎以為這是在做夢。
“你要不要試試?”墨子寒臉色一黑,被她有時候出奇的遲鈍氣到内傷,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直接去解她的衣服,呼吸漸重,低頭便去吻她,用行動告訴她,他有沒有不舒服。
白明月下意識的掙紮,驚慌失措的想要阻止他,“墨少……墨……嘶……”
墨子寒不耐的将她直接壓倒在身下柔軟的大床上,天知道他這幾天有多麼想她,強烈的渴求她。突然其來的動作碰到了她肩膀上的傷處,白明月臉色一白,吃痛驚呼了一聲。
“怎麼了?”墨子寒臉色微變,再也顧不得渴望多日的生理需求,一把拉起她。
“碰……碰到傷口了。”白明月欲哭無淚的捂着受傷的肩膀,扁着嘴巴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我看看。”墨子寒氣惱,卻還是緊張她,伸手去解她的衣服要為她察看。
白明月卻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一下,臉色紅得就像煮熟的蝦,就這麼讓他給自己脫衣服,她能不尴尬嗎?
“你亂動什麼?”墨子寒一把按住她,有些惱火。
“我沒有亂動,明明是你……在動我。”白明月低着頭,臉紅脖子粗,下意識的揪緊衣襟,頭都不敢擡。
墨子寒嗤笑,“你在害羞?都睡過多少次了,你哪裡我沒看,松手。”
白明月咬着下唇,窘迫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羞憤不已。
“再不松手,我現在就辦了你。”墨子寒威脅,這女人估計就吃這一套。
果然,白明月擡頭看着他,眼裡水霧迷蒙,“我現在不能做。”
“……誰要和你做,松手,我看看你的傷。”
他的表情仿佛她在自作多情,白明月委屈的扁着嘴,忍着害羞,任他将自己的衣服脫了一半,露出貼着傷藥的地方。
墨子寒凝着眉,低頭揭開一點,細細察看,傷口愈合的地方,結着一層粉色的薄痂,此刻裂開了一半,滲出點點皿迹。
墨子寒臉色沉了,白明月忍不住問他,“墨少,我傷口有弄到嗎?”
自己脫個半裸的任他看着,兩個人的意識和狀态還都是清醒的,這讓她更加不自在。
“我讓蘇哲過來。”墨子寒沒再廢話,立即摸出手機,撥通蘇哲電話,白明月手忙腳亂的套上衣服,墨子寒皺皺眉,電話接通不到兩秒,墨子寒吐出五個字,“立刻來别墅。”
“真的弄到傷口了?”白明月心塞了。
“誰讓你那麼笨。”墨子寒沉聲低喝,話一出口,看到白明月受傷的表情,他立刻後悔了,沒辦法,習慣了這麼對她,一時還改不過來。
白明月憤恨的瞪他,扭着臉不看他,起身便要走開。
“消停點,鬧什麼。”墨子寒扭住好,卻不敢大力。
“你嫌我笨,我不想理你了。”白明月很委屈。
墨子寒輕笑,“放心,笨點沒關系,我不會嫌棄。”看着鬧情緒的小女人,他唇畔浮起一絲笑意,“太聰明的女人我不喜歡。”
白明月:“……”
蘇哲過來時候,聰明的拿着藥箱,迅速查看了下白明月的傷口,當然了,當着墨子寒的面,白明月隻把衣服褪下一點點,露出受傷的地方就算了。
饒是這樣,墨子寒臉色也有點難看,“嚴重嗎?”
“不嚴重。”蘇哲看了一下,從藥箱裡拿了一盒藥膏給她抹上,重新給她簡單包紮了一上。白明月蹙了蹙眉,藥膏抹上去,有點涼涼的,沒有刺痛感。
“雖說不嚴重,但也不能太大意。”蘇哲鄭重的叮囑白明月,“白小姐,你最好别再碰到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蘇哲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白明月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聽到最後一句,臉上騰地紅了,下意識的看一眼墨子寒,眼神嗔怪,都怪你,明明是他的錯,還說她笨。
墨子寒面無表情的移開視線,也有些不自在。
蘇哲立刻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清咳了兩聲,戲谑的看着白明月,“白小姐,傷口才剛愈合,過于劇烈的運動還不是宜的。”
他話裡的暧昧之意,隻有傻子才聽不出來,白明月臉紅的要滴皿,幾乎沒臉見人了,低着頭縮着脖子擡腳便走,“我、我先回房了。”
她幾乎是逃一般的回房間,隻聽蘇哲滿含笑意的聲音在身後不放過的響起,“白小姐,我剛剛說的話你一定記住喲。”
白明月滿臉通紅,哪兒還好意思回答他。
“墨少……”蘇哲轉頭看向墨子寒,臉上笑意不減,促狹的還想打趣他幾句。
墨子寒面無表情,一指大門方向,直接打斷他,“你可以走了。”
蘇哲還沒說出口的話就這麼硬生生憋了回去,眼見墨子寒臉色微沉冷厲,識趣的打住話頭,如果說白明月是隻可愛的小白兔,偶爾急了才會咬人的話,墨子寒可是一頭獅子王。
随時會暴起傷人的,沒必要自讨沒趣。
“OK。”雖然在心裡暗罵墨子寒過河拆橋,嘴上卻答應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