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俪的嘴角抽搐的更厲害了。
她當然不覺得陳安好是在真心實意的給她出主意,讓她多認識幾個陵城人,她打心眼兒裡認定了陳安好是在故意諷刺她,拿那些沒頭沒腦的話,把她當做白癡一樣戲耍她。這種沒心沒肺去大馬路上結交朋友的主意,怎麼可能是正常人能想得出來的!
所以,她心裡對陳安好的恨意更加的澎湃,簡直咬牙切齒恨得不要不要的。
唐俪兩次試圖打破車裡的安靜,但都敗得一塌糊塗,最終,為了不讓自己更尴尬無趣,隻得緊咬着壓根,愣是捱到了下車。
“千城,謝謝你送我回家。”她下了車,目光燦燦的看着車裡的湛千城,柔聲細語的和他道别。
難得見他一面,隻不過,就是想聽他對自己說幾句溫柔話。
“嗖――”
但回答她的,隻有他那輛霸氣華麗的銀色世爵車劃過地面的聲音。
快如疾風。
一道銀光自然閃過,炫目耀眼。
她又被無視了……
絕對的冷暴力!
唐俪氣的忍不住破口大罵:“好你個陳安好,你個臭不要臉的賤女人,你到底給千城吃了什麼迷魂藥,竟然挑唆的他對我這麼冷淡,連一句話都不和我說!”
回想起剛剛在車上的一幕幕,被冷落,被奚落,被戲耍。
她越想越氣,惱恨的猛跺腳,沒想到,一個用力太猛,竟然把她高跟鞋的鞋跟都給踩斷了……
鞋跟掉了,她腳底下一崴,身子一個趔趄,直接摔倒在地。
毫無預兆的這麼一摔,她的心裡沒有一點點防備,膝蓋撞在堅硬的水泥地面上,砸的生疼生疼的,絲襪也被磨破了,膝蓋處火辣辣的疼着,受傷不輕。
她忍不住紅了眼圈,哭出了聲。
“嗚嗚嗚,陳安好,我一定不會讓你這個臭婊-子有一天好日子過的!一定!嗚嗚,疼死我了……”
她暗暗發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他們之間的梁子,結大發了!
……
陳安好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唐俪憎恨的對象,更沒想到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就給自己招惹了一個敵人。
她靠在座椅上,轉頭瞥到湛千城俊美的側臉。
他單手開車,雖是臉色平和,但周身上下都流淌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氣壓。
這個男人,天生有一股不容忽視的魅力。
想想他之前對唐俪的冷淡,陳安好忍不住問他:“剛剛那人,是不是哪裡得罪你了?”
“沒有。”
湛千城繼續淡定自若的開着車。
“啊?那你剛剛為什麼不和她說話?”陳安好想,如果是她和一個人說話,而那人卻懶得接茬,甚至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一定要尴尬死了。
真心覺得唐俪心裡承受能力強大。
湛千城回過頭,眨了一下眼睛,平淡無奇的聲音不平不仄:“為什麼要和她說話?”
“……”
他一句反問,竟讓陳安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于是,她很肯定了一點,千萬别指望湛千城懂得“禮貌”兩個字怎麼寫。
這人真的是太任性了!
兩人回家後,湛千城并沒有去公司,把陳安好抱回卧室之後,他就把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
陳安好見他和公司高層開完了視頻會議,又吩咐紀華把公司緊急要批複的幾份文件帶過來,就忍不住問他:“你看起來事情好多,為什麼不直接去公司?”
又是視頻會議,又是讓小雞跑來跑去,這該是有多麻煩啊。
“……”湛千城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看着陳安好,好半晌,在他收回審視的視線時,他才無比淡定的說了一句:“陳安好,上帝創造你的時候,應該是突然遇到了什麼急事兒,忘了把你的腦子放到腦殼裡。”
陳安好怒。
這貨是在說她沒腦子?蠢笨麼?
怒!
“湛千城,你幹嘛有事沒事就喜歡損我?”陳安好的怨念很深。
“哦?”湛千城再次将視線落在她身上,視線輕飄飄的,唇瓣輕啟,語氣輕柔:“大約是我身邊的其他人,腦袋裡都滿當當的吧。”
摔!
陳安好怒極攻心,差點沒跳下床踹湛千城兩腳。
别人嘴巴毒,那腳毒舌,湛千城嘴巴毒,那是口藏劇毒!
陳安好無比心酸自己黑暗的人生。
*
陵城聞名遐迩的創世紀珠寶公司。
蘇煙整理好設計稿,伸了一個懶腰,正要起身,突然,就聽到安靜的辦公室裡傳來一陣唏噓聲。
她扭頭看去。
一個穿的有些匪氣的男人大步跨來,待他走近,她的眼睛冷不丁的一瞪。
這人好眼熟。
還不等她回憶一下在哪兒見過此人的時候,他就走上前,二話不說,拽起她的手腕就走人。
媽呀?光天化日之下,入室搶劫民女?
蘇煙的脾氣上來了,長長的玉腿一擡,腳下蘊力十足,穿着高跟鞋的小腳直奔對方的後腦勺。
蕭朗感覺到腦後一陣風刮過,本能一閃,躲過了蘇煙的攻擊,身子差點來了一個托馬斯全旋,手臂摟緊蘇遠的小蠻腰,把她困在懷裡,在辦公室同事一衆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把蘇煙給拐走了……
有個膽小怕事的設計師弱弱的問道:“總監,我們要不要幫忙喊保安?”
“她号稱‘蘇女王’,傳說又是跆拳道黑帶九段,她不欺負别人就全世界阿彌陀佛了,别人哪能欺負得了她啊?!”總監冷哼一聲,吩咐設計師們繼續做事。
蘇煙被蕭朗一路拉到了公司的陽台。
他擡腳踹上陽台的門,一個轉身,把蘇煙壓在了門上。
“咚――”
好一個門咚。
他的力氣大得很,全身都是爆發的勁兒,蘇煙被他撞在門上,咬牙切齒的擡腳想要給他來一腳“斷子絕孫”,卻被他一條腿死死壓住,沒辦法動彈。
“你幹嘛!”
雙手雙腿都被困住,若不是蘇煙沒練過鐵頭功,這會兒,一定用腦袋把面前這個的腦袋砸個稀巴爛。
“幹-你。”蕭朗唇角勾着邪魅的笑意,笑容裡帶了幾分危險。
“臭流氓!”這麼下流,蘇煙就差沒吐他一口口水。
這人是誰啊?
變态暴力狂!
“小妞,你好手段啊,不聲不響的把我的電話搞到租房網上,你知不知道,我的手機差點被打爆。”蕭朗的兇膛牢牢的壓在她身上,困住她,低頭,眼中帶着邪魅的冷意。
“原來是你。”蘇煙皺了皺眉頭,終于想到這人為什麼看起來這麼面熟了。
“你居然才想起我是誰?”
蕭朗眼中的冷意瞬間染上幾分狂暴。
他感覺自己的人生觀都被刷新了!
他這麼風流倜傥的一枚大帥哥,陵城四少中的蕭三少,竟然會被人比作路人,完全沒有在腦海裡留下清晰深刻的印象……
蕭朗的征服欲,空前暴漲。
“你又不是人民币,憑什麼要求我記得你是誰。”蘇煙霸氣冷哼。
她向來傲氣強勢,如今被一個人壓制的出不了手,心裡很是憋屈。
她讨厭這種感覺!
“小妞,你知道嗎?有一種人,天生比人民币還好使。”蕭朗稍稍傾身,低頭看着她,臉蛋幾乎貼着臉蛋。
開神馬玩笑!
他堂堂的蕭三少,器宇軒昂,名聲顯赫,樣貌英俊,坐擁無數軟妹币,這麼高大上的名門貴公子,居然比不上一張軟妹币?
“你滾遠點!”
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蘇煙覺得又熱又癢,從沒有和一個男人這麼接近,面對這人的強橫壓制,她的心跳也不由的加快,感覺自己被輕薄了。
“我就不。”蕭朗挑眉拒絕。
蘇煙:“……”
這貨就是一純種賤人!
“你特麼有什麼話,說!”她實在是受不了這樣和他身貼身的說話了。
時間一長,她難免會覺得人生過于無趣,以至于自己會大義凜然的拿着一把鋼刀在面前這人的脖子上鋸來鋸去,把丫碾成肉醬。
“做我女朋友。”蕭朗單刀直入。
“你有病!”蘇煙像看神經病似的看着蕭朗。
這種戀愛方程式,恕她看不懂啊。
“我有沒有病,等我們睡一覺之後,你去醫院檢查檢查,不就知道了。”蕭朗笑的邪氣十足,他低頭,嗅了嗅蘇煙身上的味道。
和别的女人不一樣,沒有刺鼻的香水味,天然的果香,似乎是檸檬洗發水的味道。
倒是好聞。
“不要臉。”蘇煙咬牙切齒。
“我的臉在這兒。”蕭朗說着,就拿自己的臉蹭了蹭蘇煙的腦袋。
這人耍流氓上瘾……
蘇煙發了狠,也不管腦袋會不會被砸出一個皿窟窿,要緊牙根,一腦門就撞在了蕭朗的腦袋上。
“嘶――”
蕭朗被硬生生襲擊,眉骨被撞的有些疼,感覺火辣辣的,似乎腫了。他忍不住擡手捂着自己受傷的眉骨,眼神不善的瞪了一眼蘇煙:“你能不能像個女人!”
不是動手就是動腳,現在,連腦袋都被她當錘子用了。
“我的屬性不用你操心。”
蘇煙咬着牙,也覺得自己腦門火辣辣的疼,不過,她的腦門撞了蕭朗的眉骨,雖然都疼,但這疼和疼的級别,是相當不一樣的。
甩甩自己的手腳,蘇煙頓時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流通了起來。
她戒備的瞪着蕭朗,擺出一個渾然天成的準備進攻動作。
蕭朗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潑辣的美人兒。
他揉揉自己的眉骨,瞧着蘇煙額頭腫起的小包,嗤笑一聲:“小妞,不追到你,我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