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畢齊回憶起暑期學駕照的往事。
教練：“看見前面那個人了嗎？”
畢齊：“看見了。”
教練：“撞死他！”
畢齊：“啊？我不敢”
教練：“不敢你還他媽不趕緊踩刹車！”
………
畢齊：“教練，我怎麼覺得我開歪了？”
教練：“哪能啊，是路修歪了！”
………
教練：“紅燈也不走，綠燈也不走，沒有你喜歡的顔色是咋的？”
畢齊：“教練我好緊張啊！”
教練：“你緊張啥？該緊張的是行人！”
…………
倒車入庫時。
畢齊：“教練，我的車倒成這樣還有治嗎？
教練：“嗯，考試的時候麻煩考官多喊幾個哥們，幫你一塊擡車腚就可以。”
第四次考科二的時候，畢齊有點緊張，把安全帶插到了教練副駕的卡扣裡。
教練扭頭，淡淡的瞥了畢齊一眼，一副早已看淡生死的樣子，“隻要你開心就好。”
每次教畢齊學車的時候，教練都會說出這句口頭禅，“我從前的愛好是喝酒，現在要開始養一些花花草草修身養性，要不然撐不下去了，現在教人的時候嘴裡都要含一塊西洋參，不然怕猝死。”
挂了四次科二的畢齊同學語氣堅定的對教練說道，“教練，我一定會考到駕照的！”
教練捂住心髒，擺擺手，“我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
畢齊：“嗯？”
教練：“我已經辭職了，申請讓另一個教練來教你，我歲數大了，禁不起這麼折騰。”
畢齊：“……”
…………
回到現實。
畢齊聳聳肩，“呶。就是這個樣子了，結果新教練一直沒到，我現在就處于放養的狀态。”
“我認為你報的那家駕校還是很明智的。”顧律拍拍畢齊的肩膀，語重心長，“以後等買車了，記住一定要把車牌号告訴老師。”
畢齊擡頭懵逼，“為什麼？”
顧律開口回答，“以後路上遇見，惹不起，我還是躲得起的。”
畢齊：“……”
…………
酒過三巡，這場畢業聚會也到了尾聲。
終于，經典的橋段沒有缺席。
一位男同學借着酒意，鼓足勇氣向班内的一位女同學表白。
男同學：“夏琪，我喜歡你好久了，做我女朋友吧！我會一生一世對你好的！”
女同學：“抱歉，我們不合适。”
男同學：“為什麼？”
女同學：“我們身份證号不一樣，不能在一起。”
男同學：“？？？”
“除此之外呢？”
“我要入黨，不能早戀。”
“？？？”
男同學垂着頭，心灰意冷的離開了。
甚至連張好人卡都沒得到，确實有些夠悲劇的。
高考後的第一個同學聚會，大部分人基本上還保持着高中的純粹。
沒有攀比，沒人炫富。
同學們談論着對大學生活的展望與暢想，哭着笑着回憶高中三年生活的點點滴滴。
“不知道為什麼，怎麼突然覺得有些不舍了。”一位同學抹着眼角的淚水。
“我也是，雖然高中生活有苦有累，但我每一天都是過的充實而有意義的。”
“但無論現在說什麼，都回不去了啊！再見了，我的高中生活！”
“不，其實，你還可以選擇複讀！”
“……”
一位男同學跑到顧律面前，仰頭問道，“顧老師，大學生活好嗎？你們說的高中緊大學松真的假的？開學後有多少次集體性活動？”
顧律耐心回答，“大學生活還是很棒的，學長學姐們經驗都很豐富。老師說的不全對，高中能上大學的肯定都松了。開學後學校一般不安排集體性活動，都是自己聯系。”
“哦哦哦，老師我知道了，謝謝老師。”男同學若有深思。
“不客氣。”顧律揮揮手告别。
畢齊端着兩杯酒走到顧律面前，遞給顧律一杯，“老師，我最後敬您一杯，這次别過之後，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再見面了。”
畢齊搖搖頭，神色中滿是感慨，“不過老師你放心，每年放寒暑假的時候，我都會回學校探望您的。”
“來，老師，幹了！”畢齊将滿腔的留戀和不舍化在杯中，一飲而盡。
顧律舉起酒杯，和畢齊碰了一下，接着嘴角浮現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再見面嗎？
馬上就會的。
…………
9月1号，海城一中。
趁着新生開學的時候，顧律回了一趟學校，向校方遞交了辭職申請。
學校領導自然是對顧律多加挽留，但最後見顧律心意已決，隻能無奈作罷。
他們很清楚，要想讓顧律這樣一位畢業于普林斯頓大學的雙學位博士，長時間留在他們海城一中這座普通高中教學，基本上沒多大可能。
他們隻是奢望一下顧律能夠留下。
但顯然，顧律要去更高的層次發展了。
“顧老師，為了感謝您這一年時間對我校學生的教導，我代表學校，給予顧老師你兩萬塊錢現金獎勵！”
臨走的時候，陳校長将一個厚厚的信封交到顧律手上。
顧律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來，“多謝了。”
“這是顧老師你應得的。”陳校長擺手不在意的笑了笑，“顧老師，以後有機會了，一定要回我們學校看看啊！”
“一定，一定。”
和陳校長揮揮手，顧律把裝錢的信封揣在兜裡，一路來到二樓的數學組辦公室。
“顧老師，你這是？”推門走進來的周海宏老師，見顧律正在将桌子上的東西收拾進紙箱子裡，不由驚訝道。
顧律笑了笑，平靜的語氣，“周老師，我要離開了。”
“離開？你不在這教書了？”周海宏一愣。
“嗯，我已經向陳校長遞交辭職信了。”
“哎！”周海宏歎口氣，走到顧律的面前，拍拍顧律的肩膀，“雖然早就知道這一天會到來，但沒想到是這個時候。”
周海宏擡頭盯着顧律，慈祥和善的眼神，“離開之後好好發展，金鱗本非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我相信，顧老師你，未來定會化作那九天神龍，翺翔天際。而到那時，我會很榮幸會在一生中，與你有過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