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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九章 傲視群雄

寒門棟梁 何時飛雨 2314 2024-01-31 01:10

  不待衆人說話,柳開先當即緩緩吟誦道,“春晴:林下春晴風漸和,高崖殘雪已無多。遊絲冉冉花枝靜,青壁迢迢白鳥過。忽向山中懷舊侶,幾從洞口夢煙蘿。客衣塵土終需換,好與湖邊長枝荷。”

  柳開先搖頭晃腦的吟詩,顯然非常自得,沉醉在了這種春光明媚的好景緻之中。

  他剛剛吟完,諸葛後程敏政還有楊廷和還在慢慢體會詩中之句,卻聽徐奎壁當即說道,“好詩,這次是真真的好詩,還是柳兄厲害呀。柳兄不出口則已,一張口便是一鳴驚人。

  哈哈!明年春天就有會試殿試,這狀元郎嘛,可就真的非柳兄莫屬了。京城柳家這次可是要好好的出上一口氣,光耀門楣了。”

  徐奎壁幾乎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在拍柳開先馬屁的同時,也是在貶低剛才楊慎和周緻所做出來的詩。

  客觀的說,剛才柳開先所做出來的詩的确是一首十分不錯的詩。但若是說絕對勝過了楊慎和周緻,卻也未必。在楊廷和程敏政以及諸葛後想來,他們三人所作出的詩在伯仲之間,可謂難分勝負。

  三個人三首詩都是描寫春天的,而且用詞非常貼切,在場的衆監生也就沒有人敢再站出來了。其實他們腦子裡也或多或少有些詩詞,但自忖比較起來,和楊慎周緻還有柳開先的差上一截兒,誰還會在這時候出來自讨沒趣呀。

  朱厚照是分不清詩詞好壞的,眼見周緻和柳開先都做了一首詩出來,心下很是得意,便扭頭朝楊廷和諸葛後程敏政看過去,問道,“既然有三人作詩,那你們三人就斷出個高下來吧!”

  三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一臉苦楚,實在不好分出高下呀。每個人的詩都各有千秋,若是硬生生的排出個一二三來,那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還是楊廷和說道,“殿下,他們三人的詩不分高下,隻能算是旗鼓相當吧!”

  朱厚照的一張臉旋即陰沉下來,稍稍沉默了一下,便說道,“今日本太子就是想看看他們三人誰高誰低,那就必須要分出高下才行!”

  周緻其實一直很納悶,剛才柳開先的詩好像在後世是聽過的,後世史書記載作者根本就不是柳開先,而是另有其人。可現在卻是柳開先吟誦而出,顯然這首詩在此之前是絕對沒有面世過的。難不成真的是柳開先所做,史書記載有誤?

  唉!史書也是人寫出來的,在某個時代為了黑某人,有時候把某某的詩安插在别人身上的事情其實是有的,這也不足為奇。

  不過,不管怎麼說,剛才柳開先所做出來的詩的确不差,這柳開先真有才學,日後自己還必須要更加用心努力,才有趕超他的可能。

  楊廷和皺眉道,“殿下,他們三人各作一詩,不分勝負,這如何要分出勝負啊?”

  “你們怎麼分出勝負本太子不管,本太子就是要你們排出個一二三,本太子到底要看看這國子監裡是誰厲害,還是十歲的孩子楊慎最為厲害。”朱厚照繃着臉說道。

  聽他的口氣好像對楊慎有些不滿。

  也難怪了,一個十歲的孩子站在這裡要和衆人比試作詩,這無論要誰看來心裡都難免憋氣。難道就讓這個十歲的孩子這麼張狂嗎?

  再說了,在宮裡楊廷和教授朱厚照讀書,朱厚照就對楊廷和很有成見。今日他的兒子在這裡傲慢無比,從朱厚照的心裡講,他滿盼着有人能勝過楊慎,也好讓楊廷和顔面無光,朱厚照在心裡解解氣。

  如此看來,此時的朱厚照心理還真是有些龌龊。

  朱厚照又微微沉思了一下,說道,“笨,你們真是笨,既然一首詩不能分出勝負,那就多做幾首出來,看誰作出的多而且又好,那不就分出高下了嗎?”

  楊廷和程敏政諸葛後不禁同時一咧嘴。

  這位太子真是太能胡鬧了,以為作詩是吹氣嗎?那可是勞心費神,挖空心思啊。剛才他們三人都能做出一首詩,那也是不知費了多少工夫,仔細揣摩出來的。隻不過做出來的詩沒有公布于衆,此時公布出來罷了。

  不過朱厚照既然這樣說了,三人也就毫無辦法,程敏政便說道,“太子說的對,剛才楊慎周緻柳開先三人既然不分勝負,那就接着作詩,還以春為題。”

  程敏政心下想到,以“春”為題的詩會越來越難作,今日索性就難為他們,包括楊慎在内,盡快的分出勝負才好。

  哼!說起來今日這禍事都是楊慎惹出來的。這個楊慎太過驕傲。

  楊慎當即點頭。

  随後,道,“那我就接着再賦詩一首。春日雜詠:青山如黛遠村東,嫩綠長溪柳絮風。鳥雀不知郊野好,穿花翻戀小亭中。”

  吟誦完畢,昂然而立,仍然是那般傲視群雄的架勢。

  楊廷和此時微微愣神,如果說剛才楊慎所做的《出郊》,他是指點過楊慎才做出來的。可現在這首《春日雜詠》卻是從沒聽過,這顯然是剛才楊慎即興賦詩。

  沒想到兒子楊慎竟有了這等敏捷的才思。看來他日後的成就定然是要在我之上了。

  這樣想着,楊廷和臉上不禁浮現些許笑意。

  朱厚照最看不得楊廷和臉上挂着笑,不由得的急急朝周緻看過去,說道,“周緻秀才,你還有好詩沒有,快快吟誦出來呀。

  還有你,柳開先,本太子聽聞你是國子監第一才子,難道就沒詩了嗎?快快吟誦出來。”

  柳開先頓時臉上一紅,他腦子裡現在确實沒有好詩詞了。其實就在前幾日柳開先還真是做了一首詩,不過那首詩是北雁南飛之類的。和這春天卻是一點兒也沾不上邊。

  朱厚照顯然越發的急了,竟然站起身,說道,“哼!偌大的一個國子監,竟然沒有人作詩出來,比不過一個十歲的孩子,真是讓人笑話。無趣,好生無趣!”

  看朱厚照一臉猴急的模樣,周緻心下暗笑。

  不過周緻還是很快說道,“學生這裡倒是還有幾首春的詩句,就是不知和楊慎公子的能否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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