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每一個人就是周緻的逆鱗,齊彥武早就成了周家的一員,周緻真正把他當成了親兄弟般看待。無論是誰欺侮了周緻的家人,周緻都會拼命反擊,甚至會以命相搏。
此時他聽齊彥武剛剛說完,一張臉在瞬間就陰沉下來,輕聲道,“小武,莫要怕了他們。”
安慰了齊彥武一下,周緻旋即高聲罵道,“特麼的!是誰在院裡高聲叫嚣,大言不慚,口出不遜,真是無理取鬧!”
一邊說着話,一邊回頭叮囑齊彥武帶上兵器,而後走到客棧院裡。
客棧院裡此時正站着四個壯漢,站在最前面的一個人生的分外彪悍,打着赤膊,胳膊上肌肉凸起,還隐約可見一條刺青出來的巨蟒。他這時候還在不停叫罵。
眼見周緻青衿儒衫從内出來,後面跟着齊彥武。他當即更是火冒三丈,罵道,“好啊,小賊,你還真有膽子出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今日老子就要了你的命!”
齊彥武在周緻身後,冷面以對,此時就單等周緻的命令了。
周緻微微思忖之後,冷着臉微微拱手道,“這位兄台說話為何這般粗魯,這是什麼地方,不就是安肅縣城嗎?你還說要了他的命,難道不知道殺人償命的道理嗎?”
“哎呦,你是從哪裡蹦跶出來的小蔥啊?老子的事也用你來管嗎?的确,這是安肅縣城,可在這安肅縣城就是老子說了算。”這兇漢其實早已看出周緻是齊彥武的主人,但此時還是這樣說。
兇漢俨然沒把周緻看在眼裡,這讓周緻更是惱火。再也不用跟他廢話,回頭朝齊彥武道,“小武,你可有把握戰勝他們?”
“剛才他就不是小武的對手,隻不過他又叫來了三個幫手而已。不過小武現在手裡有了砍刀,打他們應該不在話下。”齊彥武很有把握的說道。
“好,那小武要小心,不要傷了他們性命,你隻管去打!”周緻沉聲道。
周緻話音剛落,齊彥武便欺身而上。擎着砍刀不由分說先是朝為首的兇漢當頭就是一刀。
兇漢沒想到齊彥武這麼快就出手,說打就打。剛才他在齊彥武跟前早已吃過虧,知道齊彥武的厲害。所以此時自然加了萬分小心。他身後的那三個漢子也齊齊擁了上來,很快就把齊彥武圍在中央,展開了一場毆鬥。
齊彥武這些天來,一直在家練習武藝,武藝精進不少。尤其是和大嫂寇沛涵的切磋,更是讓他進步神速,實戰經驗也得到很大增強。
一口砍刀掄起來,分外勇武。
四名惡漢手裡也都拿着砍刀,但他們顯然招數不精,隻是徒有一把子力氣而已。
這樣打鬥下去,齊彥武想要撂倒他們也不會超過一炷香的功夫。可齊彥武心裡急躁,很想在周緻跟前漂亮的表現一番,所以在雙方剛一交手後,齊彥武便偷偷從衣袋裡掏出一把石頭子,用力朝他們四個人胡亂揚過去。
齊彥武早就得到過周緻的教導,打架鬥毆不能講什麼情面,也更不用講什麼君子戰,什麼小人戰。打架鬥毆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戰勝對手。所以不論使用了什麼手段,隻要最後戰勝了對手,那就是英雄好漢,那就是好樣的。
勝者王侯敗者賊,就是這個道理。
那四個惡漢哪裡會料想到齊彥武在打鬥的時候,竟還這麼不講規矩,一時沒有絲毫防範,都或多或少的中了幾個石子。其中兩人正被打在眼睛上,這下好了,眼睛登時腫脹,幾乎要流皿出來。哎呀幾聲,向後退去。
齊彥武哪裡肯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很是利落的騰空躍起,兩腳便把他們兩人踢倒在地。剩下的兩個就更容易對付了,齊彥武用刀背将那為首的兇漢砍了他肩頭一下,這家夥疼的龇牙咧嘴,也失去了戰鬥力。
剩下最後一人俨然沒有了鬥志,一時連連後退。
那為首的惡漢倒是個精明主兒,知道這次又讨不到便宜了。便高聲叫道,“哥幾個,先撤!”
在他的招呼下,四個人齊齊朝客棧門口逃去。
窮寇莫追,況且和他們并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周緻當即止住了齊彥武。
在客棧門口,那為首的兇漢面露猙獰,回頭狠狠瞪了幾眼周緻和齊彥武,似乎是牢牢記住了他們的相貌。而後陰測測的說道,“今日我們哥幾個可是栽了。不過,既然你們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傷害我等,不知還有膽量說出名姓?
哼哼!你們可是要想好了,我們幾個都是縣太爺任大人的人,打了我們就是得罪了任知縣。任知縣斷然不會放過你們。”
他如果不這樣說,周緻可能就不通報姓名了。可這兇漢到了現在還如此蠻橫,周緻雖現在有些老練了,但還是皿氣方剛,當即說道,“好!你給我聽好了,我是慶都縣的秀才周緻,你們家那什麼狗屁任知縣盡可來尋我的麻煩!”
“好了,記下了!”兇漢丢下兇巴巴的幾個字,狼狽而去。
周緻冷冷的笑了笑,根本就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确,這是安肅縣境内,但安肅縣也是大明的地盤,也是要講國法的。他們欺負了小武,難道報複報複他們就不應該麼?
今日是八月二十七日了,九月初一一大早就要到國子監報到。再也不能耽擱了,周緻急急吩咐一聲,在房間裡收拾了東西,和那小女孩李鳳上了馬車,齊彥武則是騎上馬,出了客棧,繼續向北而行。
也不知那四個惡漢是虛張聲勢,還是什麼别的原因,反正是周緻走出了安肅縣,也沒見到他們追來。
這一日過了易水河,就是丁興縣境内。
從丁興再度向北,夜裡在一個小村莊住下。
翌日一早繼續前行,就進入了順天府的涿州,房山一帶。
這樣曉行夜住,抓緊趕路,終于在八月三十日中午趕到了京城。
在後世,周緻自然多次來過這京城,此時大明的京城和後世比起來,自然相差太多。但京城畢竟是天子腳下,其繁華盛景自是數不勝數。
可周緻現在心下着急,也無心欣賞感受京城的繁華,掃聽到了國子監的位置,就急急的奔國子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