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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賈田對

農夫三國 蒼山虎 3532 2024-01-31 01:11

  與張濟之戰鄧季已大占上風,萬料不到李催會再此時來勸和,更料不到來使竟然是應閑賦在家的賈诩。不過又得見這位智計超群的毒士,總好過來個不熟悉的,鄧季、田豐也歡喜。

  結合時代特點來看,其實賈诩離長安也屬正常。兩漢以“孝”治天下,孝順出名的士人舉孝廉和便可做官。作為人的孝行表現,按禮父母過世應在家苦己思痛才是,輕易不外出,可東漢末年從瘟疫到兵災,一二十年下來,國家總人口就減少了三分之二,社會動蕩不安,每一個幸存者的生命無時無刻都在受威脅,親人遇難又頻繁,若因守孝而至亡命,斷了家族皿脈,那才是真正的不孝,這個時代起,開始有人提出孝在于本心而非任何形式。

  賈诩入雒陽城,見了田豐、鄧季師徒,求食沐浴畢,在客廳中分賓主坐下,他便開門見山道:“張濟難敵河南,诩受命而來,隻為兩家勸和!”

  先前賈诩去沐浴時,田豐已對鄧季解釋過,整個西涼軍面前,自家等并無吞占弘農的實力,李催也不會坐看河南得勢,張濟已無力再侵,談和倒也算個不錯的結果,郡中能接受。

  聽賈诩說完,鄧季忙正容道:“煩勞文和先生親至,季敢不應命?前聞先生遭喪母之痛,田師與季俗事纏身,不及親往悼,尚請恕罪!”

  聽他提到母喪事,賈诩微紅了眼圈,答謝道:“蒙将軍挂念!诩失慈恩,未能守禮克己追思,乃是無德,此身屬不詳,卻冒昧上門,未遭見棄便是萬幸,遑論其餘!”

  對了幾句私事,賈诩又道:“将軍既有允和之意,張濟家眷何不還之?”

  張濟此人并無子嗣,《柳如是别傳》中言其妹為張姜子,因仁行得到成仙,然此時已嫁出,弘農中的家眷其實就隻是妻鄒氏與兩名小妾。

  對這位讓阿瞞垂涎動yù,引張繡降又憤而反悔,險些要了阿瞞xìng命,卻也失了庶長子曹昂、猛士典韋的美婦,鄧季自然久仰,又是敵酋之妻,本該納而幸之才是,然而自年初來,義母龔氏身體便時好時壞,最近更見沉重,生老病死藥石本無救,李當之再是神醫也得束手無策,眼看就要熬不住了。

  對家中這位老婦人,鄧季當初隻是見她可憐,也因四等民之策下身為首腦得帶頭,方拜為義母請回贍養,雖讓她衣食無憂,在家時鄧季也随着伍氏與孩兒們每rì昏定晨省,卻能感覺到兩者間始終有着層隔閡,并沒能真正融為一家。

  但無論如何,義母之名已有,義母亦為母,當今天下人時孝道自勺理解,能理解為生計xìng命不守孝外出波者,卻萬容不下母親病危,為人子者還納妾逞yù之徒!母親病重,鄧季此時非但不能納妾,連起心思帶回家中也是不該,人言可畏,可不敢有這污點。

  卒兵們将鄒氏從弘農帶回獻上時,鄧季看着雖也驚豔,卻自知無福消受,本yù把她賜給太史慈。

  太史慈年已二十七,尚未娶妻,然對此美婦做兒媳,他的老母卻也不願意,倒非嫌棄鄒氏不是處子,隻是因其丈夫為河南之敵,自家孩兒卻身為河南大将,若因此起禍端可不妙,故而拒絕了。

  自己不能要,太史慈老母不願意,同樣的原因,守函谷關大的郭石、項文亦不願要,徐晃遠征,鄧季一時倒也有些不好處理這鄒氏,隻好先安置在太守府附近的民居中,怕郡裡有人膽大妄為去侵犯,還特意從役民中撥了兩名婦人看顧着。聽到賈诩提起,田豐應道:“張濟兩名小妾已被分與卒兵,yù讨要其妻,我等自無話說,然他無故犯河南,卻也不能憑白張口就取去!”

  賈诩是個有大本事的,又不輕易開罪人,在這亂世換過幾家東主同樣活得滋潤,然正因如此,出去張繡那般再無他人可用的,其餘覺得難獲此人忠心,也易起忌憚,從不将他引為心腹,李催、段煨甚至曹cāo都是如此。

  歸長安與李儒重彙後,收下有了謀主,李催對賈文和的忌憚排擠開始與rì俱增,這種态度轉變,賈诩自己也有察覺,。皇甫嵩、朱隽、楊彪等如今雖與少年天子鬧騰得歡,卻無兵無勢,難以護持,賈诩棄官等行為本也有自保之意在内。

  月前鄧張之争初起,他去勸說李催已遭拒,如今張濟戰敗,卻将他遣到河南來說和,心中到抱有幾分看笑話的意願,反正隻要鄧季答應不再起刀兵,中間條件如何甚至還不還張濟妻與他都無甚幹系,聽田豐這般說,賈诩胖臉上雙眼已眯成一條縫,回道:“正當如此,将軍與元皓先生yù得何物方肯還人?”

  “張濟尚有何物值我河南讨要?”能用張濟妻敲竹杠不錯,隻可惜她得價值并不是太大,鄧季哼哼着插嘴道:“他所逃隻剩數千騎,錢糧全無,yù讨妻麼,取兩百匹上等戰馬來換!”

  賈诩答道:“此皆由将軍就是,吾遣人将此話帶與張濟,并回報長安,由等自決!”田豐有些驚異,開口問道:“為何遣使回報,文和不yù歸朝麼?”

  又矮又胖的毒士點點頭,黯然道:“正待向兩位告擾,诩yù在河南借一草廬,小住段時rì為亡母守孝,可否?”

  若說對這位毒士沒生出過指望,那就真不是鄧季了,不過一直還當他是李催等心腹,又在朝中任有高官,方才強壓下招攬之意,退而其次,隻求能與他結交便好,然看此時賈诩這般模樣,鄧季心中頓時一跳,頓生出些希冀來,試探道:“先生若在長安不得意,可願屈就河南?”

  賈诩一怔,随即苦笑着拒絕:“诩不忠于君,不孝于母,不仁于民,焉敢再不義于西涼?此等盛情隻能謝過,萬不敢受命!”

  鄧季要找人從來都是這般直接,沒一點言語技巧,效果極差,田豐忍不住橫了他一眼,插上話解圍道:“文和善謀,便隻暫居于此,我等得朝夕受教,亦為幸甚!”

  “此卻過譽,愧不敢當!且吾觀河南雖小,所行卻是勢勝之道,厚積而薄發,非力勝、謀勝、望勝之流可比,假以時rì,定能一鳴驚人,又何須诩多事?”

  “文和既知河南行勢勝之道,何不助一臂之力?”

  田豐笑着接了口,先前賈诩的話他明白,鄧季卻是一頭霧水,不由亦跟着問道:“勢勝?”

  攤到這樣的弟子與主公,确實是田元皓的不幸!賈诩看了鄧季一眼,答道:“董仲穎、李稚然、呂奉先之輩,仗甲兵脅天下,此為力勝;劉焉謀蜀中觀變,借以成事,此為謀勝;袁紹、劉表借望得士,yù餘者不與其争,此望勝。養兵甲于民中,韬光養晦避諸侯,帶勢威,力有焉,望亦有焉,以泰山壓頂之勢出,此為王道之勢勝,非将軍所行者焉?”

  解釋完,賈诩才掉頭對田豐道:“河南行勢勝之道,有元皓足矣,自無需诩!”

  鄧季還有些不明白,但聽得出他對河南這是極好的贊譽,隻是三位将來的開國人物他卻一個未提起,劉備尚弱,孫氏未崛起,賈诩不知也就罷了,為何連曹cāo也不論?

  心中忍不住,鄧季不由又問道:“如文和先生所言,曹孟德所行何道?”

  “曹孟德?”賈诩有些驚訝,想想後還是答道:“其雖已有一州之地,然尚依附于人不說,一時得勢便洋洋得意,屠百姓失民心,殺大儒失士心,此為禍亂之根本,恐朝夕便有覆巢事,若真論其人,隻可言他尚未得争雄之道!”

  鄧季呆呆地看着他,自家知道曆史上北方最後得勢的确實是曹cāo,此時卻也隻能佩服賈诩所見。

  演義和遊戲中呂布入主兖州事,或許已不久了?

  賈诩說得如此通透明白,絕不說一點不為河南出力的心都沒有,田豐倒是為自家弟子牲生出指望來,緩緩起身站起來行到他面前,又稽首施禮拜服下去。

  賈诩跳起來忙不疊還禮,卻聽田豐出聲道:“文和謀略勝豐百倍!前者因吾不察,未行規勸,用人不當,緻有常山之敗,河南元氣大傷,此身已失責有罪,難負軍師之名。然慕安缺輔臣,隻好勉力為之!尚請文和莫嫌河南地小,與豐同輔慕安,軍師之位吾願讓賢!”

  賈诩搖搖頭,嘴裡仍道:“元皓何必過謙,常山一敗遠在千裡外,與你何幹?,”這般時候,師徒倆可得一起使力才是,鄧季也忙起身施禮,求道:“鄧季尚求文和先生勿嫌粗鄙,旦夕以教!”

  賈诩苦笑着道:“小住,小住,诩隻求小住!得于河南甯靜中思慕亡母,偶聽兩位高論,見仁政惠民,足矣,足矣!餘者切勿再提!”

  看兩人失望模樣,賈诩又道:“年前手談觀人,吾知元皓正略實強,然有一失,吾試言之,勿怪!”

  田豐眼前一亮,笑道:“但言無妨!”

  “足下之棋太過于正,不敢弄險行奇,此為謀主之失;天下大勢,足下亦能把握清楚,所缺者,于人心把握也!”

  (哎老虎又丢人斷更一天了。以來這章真耗費了點夫,另外在貼吧裡看到一位書友的留言,查了下資料,才知道潼關是建安元年,也就是公元196年修建的,此時尚沒有,老虎本想到前面依次改過,試過幾次才發現已不好再改動,算是一個定型的烏龍事件!)

  (還要接着去批閱試卷,今天也隻有這一更,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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