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唐舟便帶人去了府衙。
見到馬大年後,唐舟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跟馬大年說了一遍,馬大年聽完後猛的一驚,道:“竟然發生這等事情?小侯爺放心,此乃下官的失職,下官這便派人調查此事。”
唐舟擺了擺手:“跟馬大人說這事,隻是想讓馬大人清楚發生了什麼而已,至于調查不調查的,另說吧,本侯今天來主要是想讓馬大人給查一下,在這臨州城中,可有一個叫蔡大的人?”
聽到唐舟這話,馬大年道:“小侯爺吩咐的事情,下官這就命人去查。”
唐舟點點頭:“好,如果查到了什麼,要盡快通知本侯,就是沒有查到,也要跟本侯說一聲,明白嗎?”
“明白,小侯爺放心便是。”
唐舟跟馬大年說完這些之後便離開了,而唐舟離開之後,馬大年一聲輕歎,接着将楊小天叫了來。
“怎麼會失手?”
“大人,我們也沒有想到那個野孩子這麼厲害,反應那麼快,我們兩個人都折進去了。”
馬大年冷哼了一聲:“好在現在那個野人逃了,唐舟想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不過我們不可大意,派人找到那個野人,斬草除根,再有,把當時那些人的所有資料全部銷毀,一定要做到不留一點痕迹,明白嗎?”
“大人放心,屬下明白怎麼做的。”
楊小天說完這些話後離開了,馬大年卻顯得很失落,精神很差,他站起身來向外面望了一眼,心中暗自祈禱這件事情趕緊結束吧。
這天下午的時候,馬大年急匆匆的去了一趟驿館,将他們調查的結果跟唐舟說了一下,臨州城并沒有任何一個叫蔡大的人。
唐舟聽完并沒有起疑,跟馬大年說了幾句讓他多多留意後,便派自己的人繼續去尋找跟蔡大有關的消息。
而這個時候,有關鬼面的消息多多少少來了幾個。
有幾戶人家的老母雞不見了,他們夜間曾經聽過雞叫,但當時并沒有怎麼在意,可第二天一看,雞沒了,但留有一地雞毛。
事情發生在臨州城東的一條街上,唐舟得到這個消息後猜想鬼面很有可能就躲藏在那裡,于是便連忙派人去那裡尋找鬼面的消息。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派人去尋找鬼面的時候,一雙眼睛正在暗處注視着驿館的動靜。
派去的人把那一片搜查了個遍,但是并沒有找到鬼面的任何線索,也許鬼面并沒有在那裡出現過,亦或者是他出現過,但現在已經換地方了。
鬼面找不到,蔡大也沒有消息。
如此一連過了兩天,毫無頭緒的唐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無助過,如果在京城就好了,在京城的話,他可以發動關系,這樣不管是找人還是什麼,都會比在這裡容易的多。
他突然明白了那句出門萬事難。
出門萬事難,可就算是難,有些事情該辦還是必須辦的,而且唐舟還想出了一個更好的辦法來辦。
讓自己的人去搜尋蔡大的消息無異于是大海撈針,但他可以懸賞啊,誰能夠提供蔡大的消息,賞錢十貫。
十貫錢對唐舟來說就是九牛一毛,但對于這裡的百姓來說,那可是幾個月的飯錢了,所以懸賞一出,立馬就有人把唐舟想要的消息給送了來。
速度很快,快的讓唐舟都有點不敢相信,原來所謂的出門萬事難是有前提的,前提是沒錢。
你如果有錢的話,再難的事情也能給解決了。
前來提供消息的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她來到驿館見到唐舟後,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小侯爺,那蔡大就是我們臨州人,不過不住在城内,他們住在城外,是從其他地方遷徙過來的人,他們十幾戶人家在城外開辟了一處地方,成了個小村子,平日裡以做工務農為生,可是就在貞觀十年的秋天,他們突然又全部搬走了,至于為何搬走,老身就不知道了。”
聽得蔡大是臨州人,唐舟很是震驚。
“那些人在搬走之前有沒有什麼異樣?”
“一開始好像是有一個人生病了,但那個人的病還沒好,他們就突然離開了。”
“誰給看的病?”
“好像是城裡的賈立大夫。”
唐舟點點頭,立馬派人去将賈立給叫來,而後将十貫錢給了那個老婦人,老婦人見唐舟真給十貫錢,頓時歡歡喜喜的就離開了。
老婦人離開沒多久,賈立就被侍衛給押了來。
“你以前給城外蔡家村的人看過病,可是如此?”
賈立眉頭微微一蹙,接着道:“回小侯爺話,的确如此。”
“那人得的什麼病?”
“普通小病而已,我給他開了幾服藥,吃完就能好。”
聽到這話,唐舟頓時冷哼了一聲:“在本侯面前,你還敢耍滑頭?如果不想死就老實回答本侯的問題,我再問你一遍,那人得的是什麼病?”
見唐舟如此,賈立的心就開始打顫起來,如此許久之後,他才終于開口:“是……是鼠疫,那人經常去鳥鼠山打獵挖藥材,有一次被一隻老鼠給咬了下,感染了鼠疫。”
聽得是鼠疫,唐舟的心頓時一沉,鼠疫難治,極其的恐怖,如果蔓延開來,隻怕整個臨州城得死一半人,但是這事并沒有發生,想到蔡家村那些人的離開,這個也就能夠解釋的通了。
蔡家村的人離開後就去了鳥鼠山,後來紛紛感染鼠疫身亡,隻有鬼面活了下來。
隻是當時隻有一個人感染了鼠疫,其他人為何也要跟着一起離開呢,他們如果沒有感染鼠疫,那他們可是安全的啊?
唐舟瞪了一眼賈立,問道:“後來呢?”
“小人才疏學淺,治不好鼠疫,就讓他自求多福,後來聽說他跟自己村子裡的人離開了臨州城,小人知道後這才放下心來。”
說這話的時候,賈立微微擡頭看了一眼唐舟,然後連忙用衣袖去擦額頭汗水,但就在他正擦着的時候,唐舟突然冷哼了一聲:“他們是自己離開的嗎?你知道有人得了鼠疫,還敢将這事隐瞞,讓他們自己離開?”
唐舟一聲冷喝,吓得賈立突然就跪了下來:“小侯爺……饒命,小侯爺饒命啊……”
“說,後來你都做了些什麼,蔡家村的人又是如何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