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的無聊,黃叙經母親批準,出去散散心,呼吸下新鮮空氣。
黃叙領着蘭兒走出了黃府,這是他這一世第一次領略大漢的風土人情,别有一番滋味。
義陽是沔水重鎮,又據淮河上遊,扼武勝、平靖、黃岘三關,義陽南可以制全楚,北可以争許、洛,西可以出宛、鄧,東可以障淮西。
由于交通四通八達,義陽曆年來是賈商雲集,雖然近日由于西山賊導緻來往商家有所減少,但也沒有太大的影響。街上的行人依然是絡繹不絕,叫賣聲不絕于耳。
黃叙在街上轉悠幾圈,也沒看到有用的東西。到是蘭兒玩的很開心,收到了不少黃叙買的小玩意,一路上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遠處傳來哭泣的女聲,黃叙帶着蘭兒快步走了過去。
隻見一中年老婦摟着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孩子不住的哭泣,小孩子臉上呈現不正常的潮紅色,“我可憐的孩子,你醒醒啊,你怎麼啦?”
婦人叫了多遍,孩子也沒有反應,這下可徹底慌了神,不住向路人行禮,“求求哪位好心人救救我的孩子。”
有人給她出主意,趕快抱着孩子去看大夫,坐醫堂就在前面的不遠處。
婦人面露難色,去看大夫是要花很多錢的,可自己身無分文。
世間的财富都被世家大族霸占着,生活在底層的人連最基本的生活都沒有了保障,生病無錢醫治,生活如此艱難。難怪張角的太平道可以在幾年内橫掃大漢的八個州。
眼見那孩子臉上的潮紅色有蔓延的趨勢,黃叙走上前去,把自己的錢袋子解下遞給了老婦人,“快帶你孩子去看病吧,晚了恐怕來不及了。”
老婦人雙手接過錢袋,就要跪下拜謝,被黃叙給攔住了,“小公子真是大善人,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黃叙,你快去抱自己的孩子去看大夫吧。”黃叙也沒指望着她能報恩,随口答道。
老婦人抱起自己的孩子向不遠處的坐醫堂方向走了。
見人走遠了,圍着的人們也散了,黃叙歎了句,“這世道,人活不如狗。”
此時,黃叙也沒了繼續逛下去的興緻,帶着蘭兒往回走。
“小公子請留步,貧道這廂有禮了。”
黃叙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回過頭來,隻見一名頭戴紫陽巾,身着青色衣袍的青年道士。
黃叙眉頭微皺,拱手回了一禮,“不知這位道長喚我何事?”
“我觀公子颚骨飽滿,高聳而明亮,雙目炯炯有神,這乃是大貴之相。不知公子家住哪裡?可有師承?”青年道士輕撫着手中的拂塵。
不知道這年輕道士是什麼意思,黃叙沒有答話,就這麼樣靜靜的看着道士。而道士也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兩人就這樣默默的注視着。
記得系統在沉寂之前說過,保留了探查功能,黃叙心中默念,“給我探查此人。”
黃叙腦子裡突然出現一段話,“馬元義,武力75,智力65,統帥68,政治50。”
這不是太平道老大張角的大弟子麼?就是那個去洛陽組織起義的太平道上使,但是沒想到起事之前被張角的另一弟子唐周舉報了,向朝廷洩密了起義計劃,導緻他被捕,最終被車裂。
他怎麼會到了義陽,難道太平道這麼早就已經開始布局天下了麼?這個世界還有多少與我知道的大漢曆史有出入的地方?
“不瞞這位道長,我早已有師承。”黃叙笑了笑說道,“還未請教道長的尊号?”
馬元義裝腔作勢的惋惜道:“貧道姓馬,我看公子與我有緣,本想收做關門弟子,繼承小道衣缽。奈何公子已有傳承。”最後還長歎了一口氣。
原來是想收我為徒,想讓我跟你去混那太平道,做夢吧。
黃叙看着馬元義的表演,很配合的說道:“多謝道長擡愛,怎耐我已有師傅,道長還是另擇他徒吧。”
馬元義知道沒了收徒的可能,隻能無奈的說道:“那貧道就告辭了,小公子咱們有緣再見。”
道長慢走。隻是下次再見,注定了我是官,你是匪。
等那道長走遠了,蘭兒才開口問道:“公子,你什麼時候拜師的呀?蘭兒怎麼不知道。”
黃叙用手輕戳了下蘭兒的腦門,“天天跟在我邊上,我拜沒拜師,你不知道嘛?我當然是騙他的。”
蘭兒用手揉了揉剛才被黃叙戳的地方,“公子很痛的,那為什麼要騙那位道長啊,我看他人很好啊,之前我還看到他要上前幫那位老婦人呢,結果被公子搶先一步,他就退了回去。況且他還打算公子繼承他的衣缽呢?”
他果然是來傳道的,假如今日我沒出手的話,那位老婦和他的孩子獲救後必然會對他感恩戴德,而太平道的好名聲必然借老婦的嘴傳出去。救的人越多,太平道名聲越好,起義後跟随的人越多。
“看人不能隻看表面,他的好隻是僞裝出來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達成最終的那個目的而已。”
黃叙這句話似是對着蘭兒說的,也似也對自己說。兩人沒在别處停留,直接回家了。
兩天轉眼就過了。
黃忠剿匪回來了,雖然已經全部清洗幹淨,但是身上那股蕭殺之氣怎麼也去不掉,隻能靠時間把它磨滅沒。
黃叙第一時間出來迎接黃忠,“恭喜父親成功剿滅西山賊,大勝而歸。”
“雖然成功的剿滅了絕大部分的西山賊,但是始終不見二賊首的屍體,想必是趁亂逃走了,這些天你别亂跑,西山賊都是滅絕人性之輩,難免做出大鬧縣城的瘋狂的舉動。”
黃忠囑咐了黃叙幾句,回屋又跟黃夫人交代幾句,留下四個縣兵,急忙回縣衙去了。
這四位可不是那種捕快類型的普通縣兵,而是真正的勇士。從自身上的氣勢和渾身散發的若有若無的殺氣,就可以看出他們都是那種百戰餘生的勇士。
黃叙還沒看到過這樣的精兵漢卒,直接湊過了去,他們都是黃忠留在這裡的,不可能傷害自己,“幾位大哥,是不是剿匪出現了什麼差錯,山西賊怎麼敢來縣城鬧?”
“無可奉告,我們隻是奉黃縣尉的命令來保護他的家人。”一個刀疤臉的漢子冷冷的回答道。
黃叙見幾人生人勿近的模樣,也沒繼續追問,直接回到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