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感覺有人在拍自己,回頭一看,是一名身着铠甲的青年,他有着黝黑深邃的眼眸,身形挺秀,高颀飒爽,縱然是甲胄在身仍然難掩英姿之斯文優雅。
見到這等人物,許攸本能的就有些不快,因為他長得不好看·····
“你是何人?是阿瞞,讓你來的?”許攸壓着不滿與怒氣說道,MMB的竟然比我還英俊,不能忍了,早晚要找機會讓阿瞞把他殺了。
青年正是夏侯尚,他不答反問道:“你是南陽許攸許子遠?”
“正是吾,你乃何人?”許攸越看他越不順眼,反正就是本能的厭惡。
“那就不會錯了。”
許攸見對方低語一聲,突然“铿”一聲拔出佩劍,許攸感覺有些不妥,剛要喝罵對方,“你······”。
而後許攸就見到一道劍光,璀璨的劍光,帶着凜然的寒氣,令人不寒而栗,也是他與這個世界最後的訣别。
若是許攸讀過古龍的小說,恐怕會用“天外飛仙,一劍西來”這種溢美之詞來形容,然而許攸沒有機會了。
他竟敢殺我?難道不怕阿瞞責罰?這是許攸最後的念想。
旁邊圍觀的吃瓜群衆,看見許攸與夏侯尚兩人簡單的交談了兩句,然後夏侯尚奮然拔劍,一劍枭了許攸的首級。
許攸的腦袋飛了有十米之遠,屍體“砰”的一聲的倒在地上,皿液将周邊都染紅了,醒目異常。
夏侯尚右手握劍,許攸的皿濺了他一身,臉上也有,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感覺有一股淡淡的鹹味和腥味,然而當他看到仍然怒目圓瞪,不可置信的許攸的頭顱的時候,夏侯尚“呸”的一聲吐了出來,無他,惡心。
這是真惡心啊!當民警的時候他可沒幹過這種事,不過不知為何惡心過後,夏侯尚的心中有一股興奮,更有一股躁動充斥在皿液當中,仿佛他本身就該如此。
“殺得好!”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喝彩聲。
夏侯尚轉頭視之,隻見對方身高八尺馀,腰大十圍,容貌雄毅,身穿黑甲,憑着記憶他知曉對方正是曹操的貼身保镖,虎衛軍的大佬,許褚許仲康!
許褚早就不滿許攸對曹操的輕視,于是在安排好曹操身邊的護衛之後,他就告假出來,為的就是殺了許攸,畢竟主憂臣辱,主辱臣死,許攸踐踏曹操尊嚴,身為腹心的許褚必須把這個場子找回來,為此,哪怕是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沒想到的是他許褚還是晚了一步,左軍軍司馬夏侯尚已經手刃了許賊,這更讓許褚歡喜不已,因為皆是同道中人,怎能不喜?
夏侯尚見到許褚馬上就明白對方是幹什麼來了,于是展顔說道:“我知許将軍之意,然殺雞焉用牛刀,我已手刃此賊,還請許将軍在司空面前與我做個見證。”
“此乃我與許攸個人之私怨,非因他事。”
許褚雖然莽,但不傻,他明白夏侯尚的意思,這是不想讓曹操背負殺害恩人的罵名,于是他先是看了一眼許攸的無頭屍體,而後說道:“呸!你也配姓許,丢盡了我許家的臉面。”
“夏侯司馬請放心,此時包在某家身上,再說此時伏波将軍、典軍校尉以及公子丕皆在司空帳内。”
典軍校尉乃是夏侯淵,夏侯尚的嫡親叔父,公子丕與夏侯尚交情深厚,此乃曹營上下皆知之事,至于伏波将軍夏侯惇,乃是夏侯淵的族兄,夏侯尚的遠方伯父。
要知道一筆寫不出兩個夏侯,許褚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夏侯尚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面容粗狂憨厚的保镖、猛将一眼,而後拜道:“既如此,尚多謝許将軍!”
·········
邺城,原袁尚治所,現曹操居住之地。
曹操端坐于上,夏侯惇、夏侯淵及郭嘉、荀彧等文武分坐左右,曹丕則站在随侍在曹操左右,雖然他面容肅然,但眼神之中的竊喜是掩蓋不住的,因為他的父親曹操已經答應他迎娶甄氏了。
一想起甄氏那絕世的容顔,曹丕的心中就有些火熱。
“今我能入邺城,破袁尚,諸公功不可沒,請滿飲此樽,以籌諸公之功勳,待回師許都之後,天子自有封賞。”曹操舉起酒樽滿臉笑容的說道。
“為曹公賀,與曹公共飲!”帳下文武紛紛喜笑顔開,現在隻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曹操霸業已成,平定北方隻不過早晚之事。
這場酒宴其實就是慶功宴,就是曹操用來分蛋糕用的。
等衆人飲完酒之後,曹操朝左右看了看,剛要說些什麼,突然發現帳内少了一人,不由的奇道:“怎地不見仲康?仲康何在?”
夏侯惇等人面面相觑,曹丕也愣住了,因為他們都不知道許褚跑哪去了。
許褚嗜酒如命,僅次于郭嘉,若是幹别的事情他可能會缺席,可喝酒這種事情許褚怎麼會不在呢?衆人十分的詫異。
此時已有些酒酣的郭嘉,思索片刻突然嗤笑道:“主公,許子遠危矣!”
曹操心中咯噔一下,他想起了許褚對許攸已經忍耐多時,許褚本就脾氣暴躁,剛才在城門口若非有他,恐怕許攸早就死于非命,現在,莫非······
就在曹操思索的時候,突然有人來報,許攸在邺城東門與人起了争執,被一個将軍殺了。
得,不用說,肯定是許褚幹的好事!曹操心中暗想道,果然不愧是我的腹心。
不過面上,曹操十分的惱怒,“砰”的一聲,一腳踹翻面前案幾,怒道:“許褚他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殺我的恩人、摯友,簡直無法無天,這是将吾陷于不義之地,來人。”
殿外數十名甲士迅速進來,按劍而立,當先的軍侯垂頭躬身說道:“請司空吩咐!”
“遍索全城,将那個膽大包天的許褚與我擒來問罪!”曹操說道。
軍侯啞然,他們本就是虎衛軍的人,虎衛軍的每一名将士都是許褚親自挑選的,現在去捉自己的長官,怎麼說呢,有些····,反正這事好幹他不好聽啊!
但奈何司空已經暴怒,沒見帳内衆人都噤若寒蟬嗎?
軍侯隻好高聲說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