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匆匆而過,洛陽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繼執金吾洪雞遇襲昏迷不醒後,中常侍夏恽、郭勝在自己府中被刺客殺死,一時之間,大小官員紛紛加強了府中的防衛。
洛陽更是實行了宵禁,日落之後,街上再不許行人走動,就連已經隻剩500個新兵的北軍也接到了劉宏的命令,分時間段在洛陽巡視。
即便如此,随着時間的推移,打破慣例天天上朝的劉宏脾氣一天比一天暴躁。
“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五天了,都過去五天,連刺客是誰派的影子都沒查到,是不是哪天等朕被刺殺了,你們也是這飯桶模樣?”
“請皇上息怒!”
見衆大臣隻會跪地說些沒啥實質性的話,劉宏更是怒不可遏,正要開口時,何進朗聲道:“禀聖上,臣有事上奏!”
劉洪看了何進一眼,頓了頓“說!”
“兩個月前臣僥幸發現逆賊張角的叛亂圖謀,在陛下英明領導下以雷霆之勢清除了洛陽周邊的黃巾賊寇,是故今天下紛亂,唯洛陽陳平,臣想會不會是有黃巾餘孽意圖動蕩京師,刺殺陛下的股肱之臣。”
皇帝都是要臉的,何進找了的個台階,劉宏就順着下了“大将軍所言有理,張角那厮确實有點本事,不然也不會霍亂天下,傳令全城不分晝夜搜捕黃巾,凡家中私藏黃巾之物者一律抓進府衙審問,查證屬實即刻斬首!”
“皇上英明!”
聽見山呼聲,劉宏的嘴角有了絲笑意。
“何愛卿,洪雞可有醒過來?”
随侍一旁的張讓、趙忠聽到此言也神色一緊,顯然是極為關注此事。
“勞煩陛下挂念,家弟自那日遇刺以後,一直昏迷不醒,還好有陛下提供的珍貴藥材續命,不然……”
說着竟掩面而泣。
“何家一門忠烈,可惜天妒英才,等下我就命所有太醫都去替洪雞診斷,宮中但有之物予求取!”
“謝陛下恩典!”
衆大臣見劉宏對洪雞看重之至,一時無量,不由的都動了小心思,就連一向自命清高的王允與蔡邕也在考慮等洪雞傷勢真有所好轉後,要不要結交一翻。
卻說這一天,消息經過幾天的傳播,終于傳到了接受君命在洛陽周邊募集新軍準備支援颍川的曹操這。
曹操一拍桌案,驚愕道:“你說什麼?”
“小的實不敢欺騙将軍啊,前幾日,執金吾遇刺至今昏迷不醒,生死不知已經滿城皆知,就連陛下也為此大發雷霆。”
“可惡!我與洪兄相交莫逆,如遇知己,竟有人敢加害他,若是我抓住此人,必啖其肉,寝其皮!”
漂亮話雖然說出口,但有幾分真心就隻有曹操本人知道了。
“主公息怒,當務之急應該先去大将軍府探望才是。”
“子廉言之有理,子孝!”
“末将在!”
“子孝,我跟子廉先回城探望,訓練新軍的事就交給你了!”
“末将領命!”
曹操也是果決之人,吩咐完就帶着曹洪騎着快馬直奔洛陽而去。
…………
“病情如何了?”
伺候的丫鬟聽到聲音,連忙行禮道:“回禀大将軍,檢查的太醫們讨論後說二老爺的症狀很是玄奇,醒與不醒都在瞬息在之間。”
“這是何意?”
“太醫們說二老爺先是中了刺客的劇毒命懸一線,又服用了宮中珍藏的西域進貢的天山雪蓮和東海進貢的皿蘭花,本以為能夠祛除毒性不想那進貢之物在宮中存放多年,藥效已經失去大半,毒解了一半的時候兩者相持誰也奈何不了誰,到了今天,藥力與毒性已經與二老爺的皿液融為一體,二老爺的各項身體機能也已經恢複正常,隻是什麼時候醒卻是不知。”
“二老爺這情況可有什麼後患?”
“太醫說,二老爺現在等同于一個毒人,皿液中含有劇毒,不過平常的體液與口水卻是沒有毒性,至于**有沒有,太醫沒有測試過,不敢确定。”
何進露出笑意,示意讓侍女退下“還好那群太醫還有點廉恥,不然傳出賢弟已經去勢的消息,總會讓人小瞧。”
這時侍衛匆匆來報:“禀報大将軍,門口有人喚作曹操,說是二老爺摯友,來探望二老爺。”
“噢?他不是奉命招募新軍平叛去了麼。”
驚訝過後有些感動:“有情有義,賢弟卻是交了個好朋友。你把他領來吧!”
不一會兒,侍衛就領着風塵仆仆的曹操跟曹洪進入了房間。
“下臣曹操(曹洪)見過大将軍!”
“都免禮吧!孟德,你不是去募集新軍平叛麼,怎麼來此?”
“聽聞洪兄遭難,心憂之下,是故趕來探望!”
“胡鬧!豈能應私廢公,你現在身兼朝廷平叛衆人,豈能因為這點小事而罔顧國家大義?”
“請大将軍恕罪!下臣知錯了。”
“起來吧,下次注意就行。洪弟他已經無恙,隻是昏迷不醒,你自探望我就先走了。”
離開時何進還溫和對曹操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動作表情讓曹操明白自己這趟來對了。
何進走後,曹操坐在床榻邊緣,握着洪雞的手竟流出淚來“洪兄啊,十餘日前我等還把酒言歡,不想今日卻遭此不幸,痛哉我也!……”
也許洪雞也是聽不下去曹操肉麻的哭訴,悠悠醒轉過來,一臉嫌棄的抽回了被曹操握在手裡的手,觀察起了周邊的情況。
“咦?孟德,是你啊!你怎麼哭了?”
“哈哈!我是喜極而泣啊,洪兄終于醒了!”
不管真情還是假意,但當一個人為你流淚的時候,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勞煩孟德挂念,我已經好了,晚上我們哥兩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
“哈哈哈!”
小小的房間内,兩個以後的霸主就這麼肆無忌憚的笑着,笑的那麼真,那麼純淨,以至于後來當兩人同時回想起這天時都不由的一陣唏噓:一回頭,青春都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