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開封城内剿滅幽蘭殿分殿的物資布楚并沒有拿走,隻是将糧草全部帶走,但僅僅靠與金軍的作戰中就曾收獲不少戰利品,再加上嶽元帥按照軍功提前給衛家軍分配了一批賞賜,和這一路上逢山便清逢匪便剿的收獲,趙銘說的價值不菲隻是簡單的形容了一下而已,經過了秦文定的筆羅列出來以後就連趙銘都有些吃驚,什麼時候他們變得這麼有錢了。
“這........”陳文書也是一樣在旁邊看着秦文定書寫,看看看着就忍不住驚訝起來,這個數額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計,甚至到了幾倍的水準,而看秦文定的架勢卻沒有絲毫停筆的打算,不由有些驚訝的出聲起來:“這..........秦兄弟且慢,秦兄弟所寫的數額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天水幫的能力極限,為兄怕是幫不了太大的忙了........”
秦文定微微一愣,便停下了紙筆,看了看一旁的趙銘一眼,見他似乎還是不打算管事,便開口對陳文書道:“那陳大哥能幫多少就幫多少吧,是不相瞞,我軍中此時缺糧,這些錢财隻是身外之物,隻要能換得米糧,就是價格貴些,秦某也是覺得值得的”
一聽秦文定的話語,陳文書連忙擺手,說道:“秦兄弟誤會了,陳某絕非坐地起價之人,隻是兄弟所書的這些黃金珠寶乃至白銀銅錢數額着實有些大了,榮陽城雖說不小,城中也有數萬百姓,又是災亂年景誰家也不會有太多存量,了不得也不過是存了三個季度的糧食而已,至于那些糧商,不瞞兄弟說,榮陽城不比别處,雖然也有些惡商,但大多數都隻是從外出低價買來,到了榮陽中價賣掉,賺些運費人力罷了,所以他們手中的存量也不會太多,剩下的就是我天水幫和官府那邊了,官府的話陳某還是建議兄弟去找了,他們那裡的糧草一般沒有調令也是動不了的,即便是行賄走些關系也隻能買一點點而已,杯水車薪起不了什麼作用,而我天水幫雖然有存糧,但我們本身不是做米糧生意,之所以有存糧的習慣也隻是為了應對不時之需而已,幫不了太大的忙”
聽完陳文書的話,秦文定有些沉默了,本以為以榮陽城這樣日子好過的地方可以把财貨都換成糧草,結果卻是這麼一種情況,不由有些挫敗感,陳文書見秦文定的面色有些氣昧,不由開口道:“秦兄弟莫急,此事倒也可以想想辦法,隻是我觀貴軍的人數并不多,為何需要如此之多的米糧呀?”
“喔,此事說來話長”秦文定看了趙銘一眼,見他點頭,就将衛家軍北上伐金,一戰功成之後抽身而退,還帶了諸多災民一起返鄉的事情告訴陳文書:“我家将軍仁善,本身也是災民出身,見不得百姓流離失所,便攜帶着百姓一起返鄉,初時隻是一千餘衆尚且不覺,後來這一路上見到的災民多了,到了日前聚集的災民以有五千之數,再加上我衛家軍的近兩千人,七千人每日人吃馬嚼都是一個天文數字,沿途的城鎮雖然也曾購置一些補給,但就像陳大哥所言,災荒年景誰家也沒有太多存糧,所以軍中目前一直保持着入不敷出的情況,并且小弟估算過了,以将軍的性子,這一路上恐怕還會繼續聚攏災民,到時怕是人口将會達到上萬乃至數萬之衆,這糧草必須提前備好才是啊。”
陳文書幾乎是以一種震驚的方式聽完了秦文定的整個訴說,後面的内容其他他并沒有太過用心去聽,隻是聽了開口就忍不住想要說話,可出于禮貌強忍住了,此時秦文定講完,那還忍得住,立刻開口道:“兄弟方才是說嶽元帥大破金軍,逼死完顔兀術,一改整個北邊的戰事局面?”
“額,正是如此”
“此言當真?”
“陳大哥那裡話,我衛家軍就是從頭參與到尾的,還能有假?”
“喔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為兄失言了,哈哈哈,嶽元帥果然乃我大宋之中流砥石也,此戰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哈哈哈,來人,給我上酒菜,今日我陳某要好好慶祝一番哈哈哈”陳文書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之後,立刻興奮的叫人安排酒菜,嶽家軍北伐大勝值得每一個大宋人興奮,更何況是陳文書這樣愛惜百姓之人,更是大感快意,隻想一醉方休。
“那糧草的事?”秦文定出言提醒道,陳文書豪邁的一笑:“兄弟放心,既然兄弟們都是為國殺敵之人,陳某就是豁出這條老命也定會給你們弄來糧草,此事尚且不談,先陪我喝兩杯先,哈哈哈哈”
一旁的趙銘看見陳文書癫狂的狀态不由覺得好笑,不過他自己的内心也是很感慨的,這近兩個月的時間他追随着布楚見證參與了整個事件的發展,說不自豪那是假的,見陳文書如此開心,也有種被人誇獎的快意,不過幽蘭殿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他是不打算喝酒的,放下手中的茶盞,笑着對秦文定說:“呵呵,文定你就好好跟陳幫主喝兩杯,喝完之後不要忘記将糧草之事解決了便好”說罷又對陳文書說道:“至于趙某,尚有軍務在身,就不便飲酒了,陳幫主與我這兄弟喝便是”,陳文書笑呵呵的拉住秦文定的衣袖道:“應當如此,趙将軍見諒,陳某雖是一書生尚有護國之心,初聞北軍大勝,喜不自勝,就且容陳某失态一會呵呵呵”
“呵呵,無妨,陳幫主盡興便是”趙銘笑着轉身準備出去,不過到了門口想起了什麼轉身對陳文書道:“不過此事還請陳幫主暫時保密,我家将軍說過得幾日軍報就會傳開,不過這傳開之前,我們的行蹤還是隐秘點好,因為我們要對付的是更加隐秘的幽蘭殿之人。”
陳文書一愣,不過馬上點頭表示自己絕不多言,趙銘這才轉身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