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毅一向認為自己都是重情重義,把朋友生死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的,蘇振這話刺痛了他,他氣急的說:“我是認為我們可以改變曆史,可我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我不是為了我自己,我自己也拿命出來拼了,我******得什麼好處了。我是想讓世人早日認清秦桧是大漢奸,想讓嶽飛這樣的英雄少受罪,是想讓你心愛的公主她們師徒少冒險,你也見到秦桧派來殺完顔英那些爪牙,你以為她們去刺殺秦桧那麼容易那麼安全嗎,如果我們帶着完顔昌揭了秦桧老底,皇帝就會治他的罪,金姑她們就不用去冒險殺他了。”
蘇振這時根本聽不進他的解釋,冷笑道:“别說得你自己那麼偉大,也别以為你自己什麼都可以做得到。”說完,轉身進屋裡去了。
這時,施林和王三小幫忙處理傷員忙完出來,見到蘇振對馮毅發脾氣,兩人走過來,三小問:“師父,蘇公子為什麼跟你吵架了?”
馮毅歎了口氣說:“因為趙姑娘的傷,他心情不好。”
施林問:“趙姑娘的傷怎麼了?”
馮毅把金珠說的情況跟他說了。
施林說:“我這有些家傳的傷藥,我給金姑姑娘送去。”
馮毅點點頭,施林便進去了。
馮毅問三小:“那位郡主哪去了。”
三小一指說:“在哪。”
隻見完顔英靠坐在一棵樹下,人如木頭般。
馮毅對三小說:“你快去休息一下吧。”便向她走過去。
看着自己父親和兄長接連慘死,尤其是對一個女孩子來說,這打擊不輕。
馮毅同情而慚愧的說:“對不起,我沒能救出你父親和兄長。”
“不關你們的事。”完顔英說着,淚水再度奪眶而出,但她緊抿着嘴不讓自己再哭出來,臉上盡是悲痛和憤恨。
馮毅也經曆過喪親之痛,知道在這時候,任何安慰的話對她來說都沒什麼用,最好還是不再打擾她。輕輕說句:“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吧。”便默默走開。
想起剛才蘇振的話,使他心中無比沮喪。
他本來就是個自負的人,在穿越後身體脫變強大後就更加變本加厲,覺得沒什麼事情是自己辦不成的,這一次就是教訓。
他見到寨内這時正熱火朝天的,閻充正在督令喽啰們加強防守,大批人員把弓箭、标槍、滾木等防禦武器搬上寨牆頂上。
趙雲和焦文通也登上牆頭幫忙把關。似乎是大敵當前,看來他們的對敵準備工作一點都不松懈。
閻充雖然夾雜着髒話叫罵着指揮,但布置得井井有條。
這時,梁興走到馮毅身邊,笑着說:“這老閻,三句不罵人就不舒服,不過他嘴上罵得兇,對手下的人都像親人般看待的,所以大家也都願意跟着他出生入死,他這人粗中有細,打起仗來可一點都不含糊。”
馮毅點點頭,有點好奇的問:“嶽元帥是不是有意想收編他進嶽家軍?”
梁興說:“我家元帥當然想将他這樣當過官軍又有實力的隊伍收編來壯大嶽家軍,但這事還得朝廷來定奪,而且,老閻是‘八字軍’舊部,現在劉将軍又受王彥将軍臨終所托,如果朝廷準許,他自然要重歸‘八字軍’,隻要是為朝廷效命,無論歸屬于誰,我家元帥都是高興的。”
馮毅點點頭,他知道嶽飛的為人。
梁興又笑着問他:“我家元帥求才似渴,馮兄弟你本領高強,而且醫術高明,想必他也有招攬你的意思。”
馮毅一笑,謙道:“梁小哥你過獎了,馮某的武藝那能跟你們久經戰陣的人相比,不過,嶽元帥的确是說過希望我能從軍。隻是我這人散漫慣了,有點怕留軍營中不習慣,而且放不下臨安的醫館和朋友徒弟,但我已說了,隻要戰事一起,我必投嶽定軍,為嶽元帥而戰的。”
梁興聽了,高興的說:“好,我也期待他日能與你戰場攜手殺敵,為恢複中原而戰。”
馮毅高興的說:“好,如果金兵這次真要來打,我們就不用等了,一起殺他個片甲不留。”
梁興也高興的說:“好。”
當晚,閻充設宴款待他們,斷塵因為是出家人推辭出席,趙金珠要照料趙金姑也不出席,蘇振和完顔英也缺席了。隻有馮毅、施林和王三小出席,換在平時,和這麼多英雄好漢暢飲,馮毅是很開心的,但這一次卻開心不起來,隻有勉強應酬,話說得不多,悶酒卻喝了不少。
因為喝得太多,馮毅一覺睡到第二天日上三杆還沒醒,直到被嘹高的号角和銅鑼聲驚醒,人一下子從床上彈跳躍起。
金兵果然前來攻打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