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夏元鼎家新房完工已經過去幾天,雖然母親把耳墜當成了姐姐的嫁妝給私吞了。但是沒關系,這點小小的打擊對他來說又能算的了什麼,他也忘提讓姐姐跟着他一起去爺爺那裡識字的問題。
本來以為母親都舍得把那麼貴重的耳墜都給了姐姐當嫁妝,對于姐姐認字的事她一定會同意,沒想到卻遭到了拒絕。
“鄉下女子,學什麼讀書識字,隻要緊守‘四德’,學好女紅就行了!”夏李氏說道。
最後還是夏守智比較開明,說是讓女兒跟兒子昨個伴,督促弟弟讀書,這樣夏瑩雪才被放行。
“咚咚咚!”
“夏老爺!”下午,夏繼祖正在給孩子們授課,就被這敲門聲打斷了,聽這聲音夏繼祖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剛想吩咐老婆子去開門。
“爺爺,我去開門!”起身去開門的正是元德,坐了那麼長時間,他實在受不了這種折磨。
待門打來,夏元鼎不由自主的看過去,原來是杜家的管家,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三顧茅廬,一瞬間夏元鼎就想到了這個詞,也不管它合不合适。
人一進來,夏繼祖就把人請進了屋裡看茶,夏元鼎探着腦袋望去。隻見主屋裡,爺爺坐在主位,杜管家坐在爺爺的右手便的客人落座處,兩人先是客氣了一番,随後便交談了起來。
“捐資~”
“義學~”
“五日後~”
夏元鼎已經很努力了,奈何幾個堂兄弟不安靜,隻聽到斷斷續續的聽到一些。
“元鼎,你知道嗎,我爹已經和三叔進城去了!”夏元德是不打算放過夏元鼎了。
“哦!”
“你應該問我他們去幹什麼去了,哈哈,我想你一定不知道,我告訴你吧,”夏元德主動附耳過去,非得把這個秘密說出去,“他們是想把玉當掉!”
“嗯!”
“那你很想知道我爹和三叔當了錢之後幹什麼吧!”夏元德又問道。
夏元鼎剛想說“我不想知道”,可是夏元德更快,硬生生的夏元鼎的話沒有說出口。
“我們家打算蓋房子了,我爹說要蓋磚房,高高的院牆,高高的房梁的那種!”
“我們家也是,我爹也說要蓋新房子,到時候我和弟弟都有自己的房間了,可是我還是想和弟弟睡在一起!”元初插話說。
誰了解你們的惡趣味,夏元鼎在心底诽謗道,兩個堂哥在旁邊輪流的狂轟亂砸,要不是夏元鼎有顆大心髒,早就暴走了。
“夏老爺留步,告辭了!”杜管家好像談完了事情,就告辭走了。
杜管家一走夏元德就開始無精打采起來,還在想怎麼沒有把爺爺給請走呢!
正是不同的學習心态,有的人感覺一天過得很快,也有的人覺得過得漫長。
現如今,夏元鼎已經能夠自行閱讀書籍了,等遇到不會的字的時候再問爺爺。
杜管家拜訪了夏繼祖之後,把主家的交代說清楚,就趕緊回去複命。
杜府,占地三十畝,整個杜山村沒有比這大的宅子了。
回到杜府,杜管家進了宅門之後,就問道:“老爺在何處?”
給他開門的下人說道:“老爺正在庭院散步!”
杜管家腳步不停,左拐右拐,過了垂花門,就來到了庭院。
“老爺!”杜管家來到家主跟前說道。
“事情都說清楚了沒有?”
“都按照老爺的吩咐談妥了!”杜管家恭敬地說道。
“那就好!”杜如山緩緩說道,随後又接着說:“杜安你說,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老爺,這智者千慮或有一失,我們考慮周全保證不出大的差錯,老大人是不會怪罪的!”管家杜安說道。
“家叔離家多年,自我小時候起就再也沒見過了,如今回歸鄉土,做晚輩的自然要一切安排妥當!”杜如山說到這,感到有些傷感,因為他想到了已經逝世的父親,他臨終前的願望就是能見到二叔一眼。
想他杜家,本是京都的官宦人家,幾十年前因一些事受了波及,導緻他們這一支歸了老家,而二叔一家卻在京都眼皮子底下隐姓埋名。還好大人物是看不上他們這些小蝦米的,多年下來倒也相安無事,直到近些年才算完全的安全下來。
杜如山為了迎接二叔歸來可是要做很多的事情,這捐資修建義學便是其中的一項,這也是杜管家三番兩次的找夏繼祖的原因,想要夏繼祖給謀劃謀劃,夏繼祖對這樣的事,當然是樂意相助的。
另外杜重山還打算修一座石橋,連通映柳河兩岸,這就真的是一個大工程了,不知要耗費白銀多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的起。
最最重要的就是修一座大宅子,畢竟他這座三進三出的宅子還是小了些,住不了那麼多人。他二叔已經派人把錢送了過來,所需的就是選址和建造了。
以杜重山的想法,二叔的宅子最好是能跟他的宅子建在一起,這樣他們往來都方便許多。
可是他宅子附近都是有人居住的處所,想要他們搬離是要花費些功夫的,這時候又得村正和夏繼祖出面了,這兩人都是在村裡能說得上話的人物,到時候難度應該會小很多。
為了,他也是不惜錢兩,就不信錢砸出去,還有人傻乎乎的不搬。真到那時候,就别怪他不念情分動用手段了。
還有就是修路的事了,當然不可能所有的路都修了,隻能把主要的路修好,通到他們家就行了。
這麼算下來,要耗費他杜家三分之一的家資了,還好杜家有些積累,不然真的不敢這樣瞎搞。
“弟弟,你能不能把爺爺給你毛筆借給姐姐用一用!”
“不借!”
夏元鼎也不明白,爺爺怎麼舍得給他一杆毛筆和許多白紙給他練字了,難道爺爺發大财了,這怎麼可能,爺爺除了每天教教他們認認字外,也沒幹什麼大事。
不過能有自己的一隻毛筆,也是一件好事,對于這杆毛筆他可是寶貝的不得了,就連姐姐,也怕她給弄壞了。
“小氣鬼,我自己攢錢去買!”說完,夏瑩雪氣呼呼的把弟弟丢下不管,自己一個人先走了。
回到家,夏元鼎就聽到了一件事,明天上午,村正要召開全體村民的大會,大會地點,居然是小孩子經常玩鬧的麥谷場。
本來以為這隻是大人們的事,但是得知自己也要參加,夏元鼎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了,他可是未成年人,就算是選新的村正也沒他什麼事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而一問,他爹也是搖頭三不知,對這件事不太清楚,這可說不過去,不管怎麼說,在中青年村民中,夏守智還是有些威望的!
次日,吃過早飯過後,很多人都已經來到了指定地點,村民在交頭接耳的互相打聽是什麼事。
人群聚集的前方,一個用竹子臨時搭建的台子空蕩蕩的立着,它在等待着什麼,應該是在等待有人把它踩在腳下!
一直沉浸在書法中的夏元鼎沒有注意到的是,這些天他們這個小山村已經多了些陌生人,隻是臨時的在杜家充當下人,并不被外人察覺。
這些事情村正應該是清楚的,不然村子裡突然混進來陌生人肯定是他的失職,這些人不可能是杜家買的下人,杜家的下人已經多的用不完了,再買就超标了。
不用想了,什麼事馬上就一清二楚了。